娜娜推門進去,眼前的一切顛覆了娜娜對“家”的世界觀。
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密密麻麻的酒瓶和菸頭,袒胸露乳的色情雜誌胡亂的丟在斷了腿的沙發上。一個圓形的小桌子上,有幾盒吃完了還丟掉的康師傅方便麪和兩罐乳酪。
“沒想到啊牛鼻子,中西方文化結合,方便麪加乳酪的吃法口感一定很不錯吧?”娜娜在屋子裡溜達着問道。
那卡沙洋洋得意,“這種吃法是我發明的,一會兒給你嚐嚐。”
娜娜聽後連忙擺手,“如此人間美味,還是留給你和小胖子吃吧。”
“謝謝老大。”那卡沙跟在娜娜後面,滿臉堆笑着說。
娜娜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頭來問道:“牛鼻子,你不是說你爺爺是M國軍屬部的首長嗎?難道首長的孫子就住這地方?”
那卡沙尷尬一笑:“老大……我開玩笑的。我爺爺是個賭鬼,早死了。”
娜娜又問:“那你爸呢?你媽呢?總不會你家就你自己吧?還有小胖子,你家人呢?”
娜娜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捏着鼻子挑開沙發上的臭襪子,坐了下來。
“我爸爲了給我爺爺還賭債,也去賭了幾把。後來我爺和我爸一起讓人砍死了。我媽是自由從業者,後來跟人跑了。貝洛克跟我身世差不多,他媽和我媽是同事,也跑了。後來我跟貝洛克我倆一起生活,都快十年了,是吧貝洛克,是十年了吧?”那卡沙問貝洛克,貝洛克坐在牀上點頭,二人似乎對自己的身世絲毫不以爲然。
“呃……好吧。你倆的身世……還真是豐富多彩。”娜娜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從沒想過天底下還有那麼慘的人。那卡沙嘴裡所說的自由從業者其實就是肉體工作者,在M國街頭站街的那種。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人生有這麼一段特殊的經歷,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那卡沙聳聳肩說道。
豆包站在房間裡四下打量,看他們聊天覺得無趣打了個哈欠。
“這樣,給我十分鐘,我和貝洛克把這裡收拾一下。”說罷那卡沙站起身來,開始收拾屋子。
等娜娜和豆包再次進屋的時候,發現裡面已經被收拾的煥然一新。地面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約有八十平米的房間內多出了一張用石頭堆積起來的牀鋪。那卡沙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堆乾淨的被褥,正在鋪牀。
“大哥,你今晚就睡這。”
那卡沙指着身旁的牀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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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後,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陽光照耀在大地,廢料場內的積雪已經化了乾淨,積水順着遠處的排水溝呼啦呼啦的流向遠方。
那卡沙和貝洛克搬個凳子坐在外面曬太陽,豆包在不遠處吃着“豆包”。
“自從極東大陸穩定以後,終於可以曬到太陽了。”那卡沙說着,享受的閉上眼睛,任憑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貝洛克點點頭,胖乎乎的腦袋向後仰起,太陽曬的暖洋洋的太舒服了,他都快睡着了。。
那卡沙盯着遠處一個接一個往嘴裡丟包子的豆包,心想這大哥也太能吃了。
“貝洛克。”那卡沙看着豆包說道。
“嗯?”貝洛克並沒睜眼,懶洋洋的哼了一聲。
“你說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把大哥刺激成這樣呢?”那卡沙問。
“不知道。”貝洛克答,依舊是懶洋洋。
“你看他,身體的力量如此強大,而且還會使用異能,以前說不準是個大人物呢。”那卡沙猜測着說。
貝洛克坐起身子,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豆包,說道:“他是不是大人物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經四天沒有吃到飽飯了。”
那卡沙沒接貝洛克的話茬,繼續說道:“貝洛克。”
“嗯?”
“我有個想法。”那卡沙轉過頭來看着貝洛克說。
貝洛克也把頭轉向那卡沙,看着他說:“你又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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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重金屬音樂充滿了這個巨大無比的地下室。
足有上萬人隨着音樂瘋狂的扭動着身軀,陶醉在這美妙的氛圍中。五彩繽紛的燈光是不是的掃射在人羣的身上,讓他們的舞姿更加張揚。在這羣人中有一個長寬約20米的大擂臺,擂臺四周拉扯着防護繩。擂臺中央站着兩個黑人壯漢,他們對峙而立,呲牙咧嘴的展示着自己強壯結實的肌肉。
音樂聲戛然而止,地下室內的人很有默契的停止跳舞,但是用吶喊和口哨聲替代了他們壓抑不住的興奮。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來到勇士角鬥場!”
伴隨着一道響亮的男聲,衆人沸騰起來。
“絞肉機!必勝!絞肉機!必勝!”
有人帶頭吶喊,瞬間帶起一片跟隨者。他們喊的撕心裂肺,聲音沙啞,卻絲毫不在意。對於這場戰鬥,他們可是押了錢的!
擂臺上一個穿着紅色刻有狼頭的黑人壯漢高高舉起了右手,迴應着場內的吶喊,似乎很享受眼前的一切。
“啊!絞肉機必勝!必勝!”他在擂臺上四下游走,每一步都帶着沉重的力量,擂臺也隨之顫抖。
反觀另一個黑人就沒有那麼高漲的氣勢,他的額頭在冒着汗珠,雙腿有些發抖。擂臺下面有個白人衝着他喊:“老五!幹掉他!幹掉他就有五萬金幣!你他媽在幹什麼!打起精神來!”
叫做老五的黑人穿着藍色褲衩,伸手往上提了提,右手抹了抹鼻子。
“女士們先生們,比賽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始了。沒有下注的趕緊下注了!現在的賠率是……”
那道充滿磁性的男聲煽動着說着,頓時有臺下的觀衆開始按動手中的投注機。
那卡沙和貝洛克二人帶着豆包穿過人羣,終於擠到了報名處。
一個帶着金絲眼睛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白皮膚男子,身後站着一羣凶神惡煞的大漢。這些人手裡都拿着傢伙,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那白皮膚男子見三個人走過來,微笑着說:“你們是要報名嗎?”
那卡沙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們要報名!”
“報名費一兩烏金,贏了可以獲得主辦方提供的五萬金幣的獎勵。”白皮膚男子說道。
那卡沙看了一眼貝洛克,咬了咬牙,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烏金,說道:“報名!”
男子接過烏金,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點點頭說:“參賽者是哪位?”
那卡沙把豆包往前一推:“他,參賽名字叫……叫豆包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