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鐵騎軍在前開路,所以在進城門是完全無人敢阻攔,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皇帝的寢宮。
見到他們回來劉太監和李太監激動的擁了上來,不停的詢問着藥弄好了沒有,嶽寧體諒他們急切的心情,笑着對他們說:“藥已經做好了,兩位大人不要着急,莫問馬上就開始救皇上,請兩位大人讓閒雜人等退下。”
那兩人理解的點點頭,讓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部退出去,此時房間內就剩下了嶽寧和莫問,以及劉太監李太監,和負責保護皇上安全的王統領。
莫問見此才從袖子中拿出一個精緻的玉盒,只見他袖長的手指在哪個盒子上靈巧的翻動着,那個盒子才緩緩的打開,露出了其中硃紅色的丹藥。
嶽寧朝着一旁疑惑的三人解釋道:“因爲這個藥雖然材料簡單,可是配製不易,非常珍貴,所以爲了保持藥性更爲了安全,我們把它放進了七巧玲瓏盒內。這個盒子沒有特殊的方法是無法打開的,如果強制破壞它會自己毀掉裡面的東西。”那三人理解的點點頭沒有言語。
這邊莫問已經將藥丸放到了皇帝的口中,端起桌子上的水餵了他幾口,讓皇上順利的將藥嚥下,這才起身朝着衆人說道:“服了藥,皇上會在兩個時辰內醒過來,期間因爲藥物反應皇上會不停的出黑色的汗液,請李大人務必注意及時更替皇上的衣物,待皇上出的汗變爲正常的顏色時,說明已經將蠱徹底的去除了。”
李太監朝着莫問彎腰行了個禮表示感謝,邊讓劉太監領着他跟嶽寧到偏殿休息,等皇上醒了肯定會傳喚兩人,若是中途皇上出了問題也好就近傳喚。
兩人跟着劉太監到了偏殿,劉太監詢問了下他們是否用膳,便領着人出去傳膳去了,將空間完全留給兩人。
此時再無旁人,經過了這幾日的緊張勞累,嶽寧也覺得疲乏異常,她拉着莫問的手坐在凳子上,半倚在他的懷裡低聲說着話。
不多時,劉太監便領着宮女太監端着精緻的膳食走了進來。他一邊微笑着爲兩人介紹,一邊布着膳,待全部弄完便退至身後,準備隨時爲兩人服務着。
兩人見此也沒有說話,相視一笑開始用膳。吃完飯,兩人手牽着手在院子裡散步消食,這個院中種的並不是牡丹之類的花,而是啼血杜鵑。
血紅的花開滿了整個院落,就如同紅霞鋪滿了整片天空一般絢麗。嶽寧異常的喜歡這花,不時的看看這個,摸摸那個,莫問見她一副孩子心性也沒有多說,只是寵溺的笑了笑。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過,兩個時辰就這樣過去了,期間莫問去皇上的寢宮中看了一下,見到的是發着黑汗的老人,宮女太監明明很多人在他們之間,但是莫問也只能看見皇上,已經老去,被病痛折磨的皇上,他沒有多言,見情況在控制之內便回了偏殿。
此時劉太監喜氣洋洋的跑到兩人面前說:“皇上醒過來了,叫兩位過去呀。”
兩人跟着劉太監走到皇上的牀前,劉太監上前朝着皇上低聲說道:“陛下,他們來了。”
皇帝嗯了一聲,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劉太監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只留下嶽寧莫問和再給皇上喂粥的李太監。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說話,只有勺子與碗撞擊的聲音和皇上吞嚥的聲音。一小碗粥喝了一半皇上擺擺手表示不要了,李太監便起身收拾東西,弄完之後行了個禮也退下了。
偌大的寢殿內只有他們三人,大家都沒有第一個開口的意思,最後皇上無奈,笑着說道:“就是兩位救了朕呀,真是年紀大了,身子骨老是出問題。”
莫問見皇上說話,情緒似乎有點波動,他張了張嘴,身子有微微的顫抖,最終也還是什麼都沒說。
嶽寧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上前給皇帝行禮。
莫問微微一愣,卻還是隨着嶽寧的步子,跪了下去。
直到莫問跪着到了自己眼前,有些年邁的皇帝纔看清楚了莫問的相貌。
他只覺得已經越來越衰竭的心臟卻是突然地有一絲異樣,他渾身散發的感覺,竟然讓自己那麼地熟悉。
莫問被嶽寧扯了扯袖子,半晌,才木訥地出聲:“草民,叩見皇上萬歲。”
皇上的手有些虛弱地虛扶,只是盯着兩人好半晌。
莫問的心裡雖然是風起雲涌,可是面容上依舊是雲淡風輕。只有嶽寧能感覺到他的手心已經有了點點的溼意。
老皇帝的眼神已經帶了幾分渾濁了,可是卻好像是失了神一般,只是愣着,嘴裡時不時地喃喃地說着些什麼。
只是莫問和嶽寧的距離有些遠,只能看到皇帝偶爾開合的嘴脣,卻是半分也聽不清楚。
其實兩個人的心裡也都是明白的,莫問的身份,嶽寧也是知道的。
可是在沒有保證一切之前,他們或許還不能說。
兩個人的膝蓋就這麼僵着,身子直挺挺地跪着,嶽寧倒是有些受不住了,畢竟兩個時辰之前還受了那麼大的驚嚇。
只是微微地一個晃動,莫問已經眼明手快地暗自扶住了她。
老皇帝這纔回過神來,只是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輕輕地“咳咳”了兩聲,道:“朕年紀大了,也有些糊塗了。兩位快快請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