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瘋狂小孩
?“九智!快看!有兩個老頭兒在我們的練功場上打鬥!”頭曼拉住了黃九智與朱向陽。\Β⑤.Com\“還有一個漢子鬼鬼祟祟地躲在一個小沙丘下,他想做什麼?”
黃九智聞聲向練功場望去,只見,一個白袍老者,面容消瘦,五十多歲,隱隱現出正義的俠者風範;一個黑袍老者,大眼,一張娃娃臉,四五十歲的樣子,可愛中露出幾分邪氣,不像是正經人。此時,兩人正打的天昏地暗。
“你們別出聲!先瞧瞧,千萬不可惹禍上身。若是有什麼武林秘密,我們第一個被滅口。”黃九智順勢把頭曼與朱向陽壓的很底。“那個鬼鬼祟祟的小子,尖嘴猴腮,翻天鼻,獐頭鼠目,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現在肯定是想坐收漁利,我們也別讓他發現了,否則,他肯定先來收拾我們。”
“快看!那兩個兩頭兒,手掌沾在一起不動了!”朱向陽小聲道。
頭曼拉着黃九智問道:“九智!他們這是做什麼?”
“這是兩個高手之間在比拼內力,最後,很有可能會兩敗俱傷。”
聽了黃九智的解釋,頭曼與朱向陽一個勁地點頭。[原來武功還有這麼怪的作用呢!]
“如果這樣,那個偷偷摸摸的漢子豈不是要坐收漁利?”頭曼又問道。
用手製止住頭曼和朱向陽,黃九智小聲說:“我看那兩個老頭肯定是在爭什麼寶貝,藏在沙丘下的漢子是想等二老兩敗俱傷了,然後做最後一擊。如果是什麼靈丹妙藥就好了,這樣,我娘很快就會康復了!”
“智哥!你好像什麼都沒有得到呢!”朱向陽呆呆地盯着陳禹豪。
“你們兩個過來,待會兒,我們這樣…這樣…”黃九智爬在頭曼與朱向陽耳邊出好了鬼點子。
就在三人在一旁出謀劃策的時候,隱隱約約從練功場中央傳來了那個年青漢子的浪笑聲。從白衣老者懷裡掏出一包東西,裝進自己的懷裡,接着,漢子解下了褲子,拎着不雅之物對着兩個老者便是一頓吁吁。就在他尿到盡興時,兩位老者像是心靈相通,對着漢子便是奮力一擊。
“哎喲!”漢子被擊得散了架一般,軟軟地倒在沙地上。半天,都沒有見到動靜。
兩位老者也到了油幹燈枯的地步,坐在那裡,半天都沒有動一下。
一揮手,黃九智領着頭曼和朱向陽三人快速向練功場地包圍過去。突然,漢子的身子動了一下,接着便緩緩地爬了起來,從懷裡掏出匕首,一步一步朝兩位老者走去。
“藍洛!想不到你和我顏權鬥了一輩子,最後,我們不是比武戰死,而要死在吳天這個小人手裡!哈哈哈哈!能看到你這麼個死法,我顏權開心啊!開心啊!”黑衣老者瘋狂地笑道。
白衣老者僅僅撇了撇嘴,瞟着黑衣老者,“呵呵!你的死法讓我更開心!”
那個叫吳天的一瘸子一拐地走向藍、顏兩位老者,“你們兩個老不死的,都快死了,還敢傷老子!今天,我癩子吳天就一刀一刀割下你們的肉!”
得知眼前的兩名老者便是豪雄要去中原請的人,黃九智又開心,又擔心。開心的是僅僅隔了一天就見到了兩人,擔心的卻是兩人的安危。[兩個老傢伙可千萬別死啊,我娘還等着你們救治呢!]想着,對頭曼和朱向陽吩咐道:“下面執行第二套計劃!”說着,便蹦蹦跳跳朝着兩位老者走去。
“咦!這裡有兩位老爺爺呢!”黃九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繞着二老轉圈子,“哎呀!這麼臭,你們肯定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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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兩位老爺爺是好人,智哥,你沒看到他們受傷了嗎?”朱向陽人模人樣地打量着老者,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扭頭望着頭曼,“二王子!單于大人怕你練武受傷,總讓你裝幾粒小還丹,作爲匈奴最仁慈的王子,你快取出來給兩位老爺爺吃啊!”
頭曼趾高氣揚地瞟了老者一眼,又瞟了一眼正趕過來的吳天,“這位大俠也受傷了,剛纔本王看到兩個老傢伙打他一個人。說明他纔是好人,小還丹只能給他吃!只需要一粒就夠了。如果給兩個老傢伙,就需要兩粒。你們是不知道,這些丹藥是當今醫聖伊超採集了多種靈丹妙藥提煉而成,本來是要送給他師傅秦開。機緣巧合,有一天他在神來峰採藥,不想碰到了強盜,是我父王救了他。爲了報恩,他就送給我父王一瓶小還丹。他告訴我父王,若是練武之人服用這種丹藥,可以平白增加一年的內力。弱是內傷,一粒就好。本王從小體弱多病,就是常服用這種丹藥,加上常年練武,纔有現在這麼健壯。這些年練武,本王已經用了很多。所以,本王肯定,這位大俠纔是好人!”
“二王子!丹藥少好像與這位大俠是不是好人,中間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黃九智一副呆頭呆腦地模樣。
“我看二王子是怕多浪費一顆小還丹!”朱向陽接口道。
兩位老者與吳天都聽清楚三個小孩兒的話,在武林打滾多年的他們立刻就相信了他們的話。此時聽到朱向陽的話,顏權第一個反應過來,故意瞪有朱向陽一眼,“你這小孩懂什麼?我們善良的二王子是怕救錯了人,有着俠義心腸的他怎麼會在乎一粒小還丹?”[一定要騙到小還丹,我顏權絕不能死在一個無名小卒手裡。”
“嗯!還是這位老爺爺瞭解本王子!”頭曼得意地笑出聲來。“既然如此,就給你們兩位老英雄一人一顆小還丹吧!”
看着頭曼完全進入角色了,黃九智的心情忽然緊張起來。[不知他們搶奪的是不是靈丹妙藥,如果是,我一定要得到!]
“英明的二王子!你千萬不能給這兩個老傢伙!他們可是中原有名的採花大盜,一生當中不知道糟蹋過多少良家父女啊!”吳天也開始打小還丹的主意,“再說,小還丹是那麼的珍貴,怎麼能夠浪費在兩個採花大盜身上呢?嘿嘿!二王子的胸懷果然廣大似天,甚至比天還要寬闊!”說着,仰臉望向天空,以使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我的乖乖,一定要讓我服用纔好,等老子恢復了功力,再殺兩個老…]想着想着,擡頭看天的姿勢一直保持不變。
藍、顏二老與吳天哪裡曉得三個小傢伙的心思,目的只是想知道他們爭奪是不是靈丹妙藥。
[靠!老子演了半天的戲,原來這幾人爭奪的並不是什麼丹藥啊!]從藍、顏二老和吳天的言行中得知了結果,黃九智臉色一變,一擺手,對着頭曼與朱向陽打了個手勢。三人同時蹲在地上,每人抓起兩把沙子。
“大俠!給你丹藥!”一個聲音打斷了吳天的幻想。
朝聲音看去,卻不知黃九智已經吩咐頭曼與朱向陽動手了。頓時,撲面而來的黃沙已經鑽進了吳天的雙眼,他拿着匕首胡亂舞動了片刻,也沒有碰到三個小孩絲毫。突然,腿一緊,吳天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梆住了,正想用刀四下亂砍,卻莫名其妙地被拖在沙地上飛跑,逐漸,他便失去了知覺。
“老不死!這三個小孩怎麼怪里怪氣的?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正常人!”看着三個孩子拖着吳滿沙地裡轉圈,顏權納悶道。
“不管他們怎麼做,也僅僅是一幫孩子。總之,我們不會死在一個江湖的無名小卒手中就是了!”藍洛靜靜盯着三個孩子的行動。
顏權白了藍洛一眼,“老不死!你盯着他們做什麼?該不會是還在打那本《不老訣》的主意吧?”
“哼!顏老頭兒,你別用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那張羊皮上到底記載着什麼,老夫到現在都沒有來得及看。你就像個不散的陰魂,死死地纏着老夫。再說,是老夫先看見那個書生,更老夫先從他手裡奪得這張羊皮,你憑什麼和老夫搶?”藍洛瞪着顏權,“現在,你不但沒得到《不老訣》,就是老命估計都難保了!”
“喂!小孩兒!你幹什麼?快把那個包裹給老夫拿過來!”被藍洛罵的無奈的顏權忽然發現最爲精怪的小孩把吳天懷裡的包裹取到手中。
“我說死老頭!你都快死了,要這個包裹有什麼用?”一面說,黃九智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道可道,非常道。言可言,非常言。靠!這明明是《道德經》嘛,怎麼就成了不老訣了?哈哈哈哈!”黃九智翻了半天,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說你們兩個老頭兒,真是好笑,奪來奪去,就爲了這部《道德經》啊?”
“什麼?道德經?什麼可能?”兩個老頭從爭奪羊皮開始,就沒有真正瞧過裡面的內容,僅僅是隱隱約約聽見一個書生說什麼破羊皮,什麼不老訣。當即,藍洛就出手殺了書生,奪了羊皮,緊接着,顏權就死纏着他,與他爭奪羊皮。哪知,他們拼死爭奪的僅是一部道得經。
“那!我現在給你們看看!”說着黃九智走到兩個老頭跟前。
仔細看完黃九智手上的東西,‘撲’地兩聲,兩個老頭各吐出一口鮮血。接着,兩人又暈倒。在黃九智銀針的刺激下,方纔緩緩醒來。
“你們幾個小王八蛋!快把爺爺我放開,否則,我要你們好看!”這時,吳天也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的大半截已經被死死地埋在沙子裡。
放開兩個老頭兒,黃九智看着頭曼和朱向陽,“你們有沒有殺過人?”
兩人同時搖頭。
“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每人從這小子身上割下來一塊肉,就說明你們是真正的男人!”說着,黃九智掏出身上的匕首,不由分說地遞到頭曼手裡,“你一直想做匈奴的單于,不會是怕吧?”
裝的很勇敢,走到吳天跟前,頭曼握着匕首的手卻顫抖起來。聽到身後的催促聲,他雙眼一閉,猛地舉起匕首往吳天的頭頂扎去。
“媽喲!你這個蠢貨!痛死老子了!”匕首紮在了吳天頭上的骨頭裡,痛得他哭爹喊娘。
扶起嚇得坐在地上的頭曼,黃九智踩着吳天的肩膀,強行把匕首撥了出來,被噴了一臉的血,一手擦血跡,一手用匕首指着朱向陽,“向陽,你來,頭曼已經是真正的男人了!”
嚇得退後幾步,朱向陽使勁擺手,“智哥!小弟不行,有點尿急,你先來吧!”
“廢物!就你這樣,今後怎麼除暴安良?怎麼行俠仗義?快過來!”說着,黃九智去攆想要逃跑的朱向陽。
“老不死的!你七八歲的時候敢殺人嗎?”顏權瞟着藍洛。
“在二十歲之前,本人都沒有殺過人。記得第一次殺人,我吐了三天三夜。”藍洛望着面前追逐兩個小孩,“在他們這麼大的時候,我想都沒有想過殺人。你呢?顏老頭!”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這麼弱!”大笑過後,顏權說:“本人十五歲時,第一次殺人。結果只吐了一小會兒,沒你這麼丟人!”
“那有如何?一樣比不過眼前這幾個小孩!”藍洛若有所思,“難道在匈奴成長的小孩都是如此?…不對,那個王子好像就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邊,追上朱向陽後,黃九智發怒道:“向陽!如果你不從他身上割下一塊肉來,我們連兄弟都做不成。往後,我也不讓我娘教你武功!”
被黃九智嚇的不輕,朱向陽雙目圓睜,取過匕首,徑直朝吳天走去。“這位大叔,沒辦法,我可不想失去兄弟。有點兒痛,你忍着點兒!…”
“我的祖宗,小祖宗!求求你,繞了小人吧!”吳天苦苦哀求道。
唯一的一點勇氣消盡在吳天的哀求中,朱向陽回頭望着陳禹豪,“智哥!難道一定要割嗎?說…說不定他是一個好人!”
“放屁!如果他是好人,怎麼會往兩位老前輩身上撒尿?你快點!是不是不想要兄弟了?”搖頭晃腦,黃九智撇嘴道:“真不知道你有沒有長**,膽子真小!”
“嘿!想不到這個小鬼還滿有頭腦的!”顏權得意道:“竟然知道我們是好人呢!”
“那是他不瞭解你!”藍洛撇嘴道。
“哼!他也不瞭解你!”顏權跟着反駁一句,眼睛瞟向朱向陽時,忍不住皺眉,“這小子,要割就乾脆利落地割,你這樣割又割不下來的,那混蛋不暈過去纔怪!難怪你兄弟都不想認你!”
放下割了一半的耳朵,朱向陽瞪着顏權,“我說老頭兒!你哪來那麼多廢話?信不信小爺我來割你的耳朵?”
顏權面如豬肝,把臉扭向一邊,不再理那個模樣並不討厭的小孩兒。[想我叱詫江湖幾十年,今天卻被一個小孩威脅,氣死我也!]
“向陽!不得無禮!快向老前輩道歉!”黃九智裝作一臉怒色。“快下跪認錯,否則,別怪哥哥我翻臉!”[這個時候不討好這兩個老東西,只怕他們好了,就難了!]
不知黃九智葫蘆裡賣什麼藥,朱向陽反應倒是很快,忙走到顏權跟前,‘咚!’地跪下,“老前輩,對不起!先前是晚輩無禮,還請前輩原諒!”
“孩子!快起來!這老頭兒最是小肚雞腸,你就是跪到明天天亮,他也不會原諒你!”藍洛在一旁打趣,心裡卻疑惑起來:[這個叫什麼智哥的小孩,倒底有何用意,爲何忽然變了態度?…]
“哼!誰說的?我老頭最是大度,怎麼會和一個小孩生氣?”顏權變臉道:“小朋友!你再去割那個混小子幾刀,老夫相信你是真正的男人。]
“把刀給我,這回該本公子出手了!”黃九智從朱向陽手裡把匕首奪了去。
頓時,練功場上兩老兩小被黃九智的瘋狂驚呆了。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像是發瘋的野獸,一刀,兩刀,三刀…刀刀插在吳天的身上。
“你這個王八蛋,竟然往兩個老前輩的身上撒尿,我叫你撒!我叫你撒!”
“…爲了一部《道德經》,你就如此折磨兩個前輩,你想讀道德經就來找小爺我啊!”
開始,吳天還有呼救的力氣,後來,失血過多,表情恐怖地死去。然而,滿臉鮮血的黃九智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所有的委屈、憤怒,都發泄到了吳天的屍體上。
“這…這個小孩一定瘋了!”嘴巴微顫,藍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望着黃九智。
顏權那帶着邪氣的娃娃臉上也嚴肅起來,喏喏道:“真是個瘋狂的小孩!”[這小子不會再來插老夫幾刀吧!…]
“師…師…師…兄!智哥…他…他是不是瘋了?”朱向陽扯了扯頭曼的衣袖。
頭曼擦着頭上的汗,結巴道:“應…應該不會…他也是第一回殺人,應該和我們一樣緊張!”
等到黃九智累了,吳天的上半身已是慘不忍睹。
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黃九智方纔緩過勁來。強忍住不讓自己嘔吐,他招招手,“頭曼!向陽!你們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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