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皇子說完事情,沈若溪就又去了醫館,出門前又問了下北子靖,果然是還沒回來。
至於三皇子,他自然感覺到了沈若溪是在故意趕他走,面上雖然客氣的沒有說什麼,但心裡總歸是有點不高興的。
他也不想想,在人家家裡住的都被趕了,竟然還好意思不高興。
“王妃……”去醫館的路上,慧兒一直就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終於有勇氣和沈若溪說話了,沈若溪朝她看過來,她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樣子。
“慧兒,你在我面前想說什麼都可以直說。”沈若溪此刻也有些疲憊,沒有心思慢慢開導慧兒,但她態度很友好:“因爲你瞞不過我,知道嗎?”
慧兒一怔,點點頭:“知道。”
她心裡,就覺得秦王妃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她也想成爲像秦王妃一樣的女子,可是,她又沒有那個自信。
“王妃,其實你知道哥哥讓慧兒留下有別的目的,可你爲什麼還要讓慧兒留下?”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人名字你要傷害他,卻還給你機會去傷害。慧兒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是你,三皇子是三皇子。慧兒,你身爲大梁的公主,享受了這位尊貴身份帶來的好處,要爲大梁百姓或者大梁的將來做出犧牲是應該的。”
“但是,犧牲之前,你得弄清楚,是在爲大梁百姓犧牲,還是在爲大梁三皇子,或者大梁的皇帝犧牲。”
沈若溪頗有些語重心長,這些話早就想和慧兒說了,只是之前沒有機會,時機也不合適。
慧兒沉默了很久:“父皇待慧兒極好啊。”
看來她自己也知道三皇子是在利用她,但她的父皇麼……
“如果帶你極好的目的是爲了給他自己謀取利益,就沒有資格做你的親人。我不是在說你的父皇,包括三皇子也是。”
沈若溪現在還搞不清楚是大梁和宮城錦有關,但是單單只是三皇子和宮城錦有關。
但不管怎麼樣,大梁若是讓慧公主偷取東秦的軍火技術,就是在不顧慧公主的死活。
深入過細說那話只是先在慧公主心裡埋下顆種子,以後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多少會有點想法。
到了醫館,這裡依舊忙碌的很。
餘佩思是由小蕊親自照顧着的,沈若溪去看了下,有點發燒,不過是正常現象。
一整夜,北子靖還是沒有回來,期間沈若溪問了三次。天明時分,她準備去國公府,但宮裡頭來人,北子書找她。
沈若溪在馬車裡頭就給睡着了,到了宮裡,北子書一見她深深的眼袋就自責了:“麻煩你親自走一趟,我實在是太有罪惡感了,來,過來坐。”
他這是下了早朝,在御書房裡頭看奏摺呢,做的是龍椅,直接就給沈若溪讓座。
沈若溪看了眼旁邊腦袋埋得極低的公公,揮揮手讓公公下去,然後才道:“皇上別戲弄本妃,您的龍椅本妃一介女流怎麼可以隨便坐。”
義正言辭的這麼說着,等公公下去之後,她就毫無壓力的坐下了,一聲長嘆:“哎呀,累死老孃了,找我什麼事兒?”
北子書輕輕一笑:“沒什麼事兒,就是聽說三皇子一大早就被送走了。”
“是呀,我送的。”沈若溪點頭,有氣無力的擡頭看他:“有吃的嗎?我還沒吃早飯。”
北子書跑門口去命人傳膳,然後纔回來道:“你還安排了十幾人將他護送回大梁,秦王府有這麼多閒人嗎?”
那十幾人,可都是高手啊。
沈若溪閉着眼睛,眼皮都不肯擡了:“你消息還挺靈通。那幾個人有別的任務,護送是順便的。”
北子書微微一想,便狐疑的看着她:“莫非你是派人去打探大梁的情況?”
“嗯,皇帝沒白當,腦子都變靈活了。”既然她對大梁起了疑心,當然要派人去打探。
“我今天找的本來是皇兄,可他卻不在,去哪兒了?”
“他呀……打壞人去了。”沈若溪這話也不知是什麼意思,北子書很沒形象一屁股坐在書桌上:“說清楚。”
“他若是不成功,龍天怕是有一場大戰。”沈若溪難得的睜開眼睛,拍拍他肩膀:“到時候你這皇帝就有的忙了。”
然後眼睛又閉上,把宮城錦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這些事情自然不是刻意瞞着北子書,只是沒有必要向他彙報,而他又沒有問,自然就不知道。
北子書聽完都木然了,宮人端着早膳進來的時候,他都忘了從書桌上下來。
直到宮人很尷尬的退下去,他才猛地從桌子上炸起來:“大戰?和仙島打?”
他們對仙島一無所知啊,甚至,仙島這個地方對普通人來說就是個傳說。
“誰知道呢?或許我們自己會先打一架,然後仙島來撿便宜。”沈若溪端起碗喝粥,反正她現在是沒有心情去在意以後那些事情的,她就關心北子靖什麼時候回來。
北子書花了好久才緩過來,雖然心驚,但這事現在他也做不了什麼。
細細打量沈若溪片刻,忽然開口:“你最近是不是和皇兄吵架了?”
沈若溪喝粥的動作一頓,擡頭白了他一眼:“他敢和我吵嗎?”
如果吵架是所謂的大吵大鬧的話,那他們就吵不起來的。北子靖頂多語氣冷漠點,然後不理人,和她說話不會用吼的。
這麼一想着,沈若溪心口忽然一抽。她就是一下子想到,他抱餘佩思到醫館的時候,就很不耐煩的吼她快點救人。
北子書一直盯着她看,把她給看的不耐煩了,揮揮手:“吃了就去看你的奏摺,沒吃就一起吃點,盯着我看什麼,煩人。”
北子書一噎,敢說當今皇上煩人的,也就她了。
其實北子書本來還有別的事情和她說的,但見她吃着早飯都能閉眼睛的樣子,也就沒說了。
而沈若溪用完早膳也沒有睡覺,去了國公府。
沈國公一把年紀了,這生命力既然挺強,怪不得以前怎麼折騰都還活的好好的,得到及時救治的餘佩思都還沒醒來,他就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