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胡大夫的公子,用大夫的話說,他出生就泡在藥裡了,盡得大夫的真傳。”藥童忙急急的跟那個客人解釋。當然,說完了,他也被那小公子給瞪了。那小臉嚴肅得不像十二、三歲了。
森希笑了,靜靜的伸出了手。其實想起眉娘時,他也想起了胡大夫,只是那時,胡大夫沒現在這麼幹淨。
那年劉榕受傷時,他其實和棉棉都是在劉榕的身邊的。劉榕被景佑抱進去,棉棉就被他抱着,雖說抱不動。等着劉柏舅舅抱着棉棉,然後他跟着跑到後帳去看的,胡大夫當時就在那兒!
所以胡大夫娶了眉娘?還生了一個小小的小胡大夫,想想那時,眉娘就罵胡大夫跟罵傻子一樣,原來,曾經的記憶,他一個都捨不得忘記。看到這個脣紅齒白,明顯更像眉孃的孩子,他都不禁好笑起來,覺得人生的緣分真是奇妙得很。
他看到清秀的少年也伸出了三隻手指,跟剛剛的大夫和那個棉棉一樣,搭住他的手腕,輕號了一下,那少年輕輕的放開了他,“客人請去第二間診室,小人過會會派人送藥去。”
森希現在也看出來了,這位是真的會。忙問道,“小先生,你醫術好一點,還是棉棉姑娘好一點?”
那少年擡頭看了他一眼,剛剛的溫和一下子就收回了,繼續回身低頭去看他的藥罐了,就跟沒聽到他們的話一樣。
藥童忙拉着森希走了,嘴裡還絮叨:“別問,別問,師兄脾氣大。”
“不能問嗎?”
“師兄醫術很好,不過他不愛跟人比。棉棉姑娘到底學成啥樣。沒人知道,她七天才來一回,平日是不會到鋪子裡來的。”藥童平日住在藥鋪裡,而棉棉來時,師孃就會來,看得那叫一個緊,他連見都沒見過。哪裡談得到知道他們的醫術。
“所以。今天棉棉姑娘來了,七日之後纔會再來?”森希不走了,他住在這兒是爲了能再見見棉棉。結果一聽,沒戲,那還玩什麼,自己還一堆事呢。
“那個。要不你快去找胡大夫,我纔想起。我有事,讓他快點給我施針。”森希說得再假也沒有了。
藥童忙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小胡大夫黑着一張臉進來。然後讓森希驚喜的是,他背後站着棉棉,當然。棉棉邊上還站着眉娘。沒辦法,還戴着紗帽呢。不讓眉娘扶着,她連路都看不見。
“客人,我娘讓我問你,能不能讓我侄女給你金針刺穴。”小胡大夫表示很鬱悶,說到‘我娘’時,還跟着瞥了一眼邊上的眉娘,一臉憤憤不平。 шшш✿ ttκΛ n✿ ¢ ○
“是師姐!”棉棉一掌拍到小大夫的頭上。
“不許鬧騰。”眉娘把兩人一塊打了,真是冤家。然後對着森希笑了一下,“客人,我們家姑娘的手勢很好的,你這經脈不很難,能不能讓她試試?”
“行!”森希利索的躺下,棉棉要來給他施針,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客人,因爲是清毒,所以可以只用刺足三焦、三裡,客人只用脫靴即可。”小胡大夫一臉無語,若是扎身上,他們會讓棉棉來給一個陌生男人做嗎?
“寶寶,你去。”眉娘忙讓兒子上,總不能讓棉棉去給人脫鞋吧。
“不叫寶寶!”小胡大夫跳着抓起狂來,現在森希又坐起,看着大笑着,合着這個嚴肅的小大夫叫寶寶。不過想想也是,胡大夫那麼大歲數才生了兒子,自然要如珠如寶的。
“快去!”棉棉也喜歡看胡寶寶同學憤怒,特別喜歡逗他。就算現在她啥也看不見,卻還是笑道。
“我要告訴娘……”胡寶寶同學更憤怒,明明他是小叔叔呢!爲什麼,他們都欺負自己。還取這麼難聽的名字,他真恨啊。他下回進宮一定要告訴娘娘,太過份了。
森希也不想爲難這‘故人’之後,於是邊笑邊一下自己蹬掉了靴子,並一把扯下布襪。
胡寶寶不抓狂了,左右一看,拉着還笑的棉棉大大的退了一步,現在看出,他們鬧騰歸鬧騰,他們的感情卻是極好的。
棉棉現在不覺得紗帽累贅了,有了紗帽,她纔不會因爲一時失態,而被眉娘打了。實在,實在……她都沒找出言語來形容了。有這麼大的紗帽擋着,都不能擋住那味道,這個人多久沒洗過腳了?
“來人,給客人洗洗。”眉娘果然是有大將之風的,說完面不改色的對森希說道,“客人,先用藥汁泡腳,更利於病情。寶寶,快去備藥。姑娘,我們也去準備一下。”
眉娘一說完,他們三人都不見了。森希動動鼻子,好像是有點味,這些日子一直在路上,誰沒事洗腳啊。
想想,對外吹了一聲口哨。
森希的護衛跳了進來,森希好歹也是草原之王,身邊總有幾個人的。不過他的樣子本就有些惹眼,就不帶一批人出來引人圍觀了。但是他怎麼也不會真的孤身出來看病的。
當然,護衛跳下同時,四個黑衣人一塊把他圍住,他們身材沒有他們的高大,但是森希一看亦知,這些都是高手,他們是飄下來的,而不像護衛蹦下來的。
“怎麼拉,怎麼拉?”小院能有多大,眉娘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大漢被四影衛圍住了,忙過來,一臉防備的看着森希,難道想意圖不軌。
“我的侍衛,去給我準備個氈子,我要在這兒住三天。”森希決定住下了,對侍衛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護衛看了那黑衣人一眼,自己又跳了出去。那四位黑衣人也回身看了森希一眼,一個旋轉,不見了。
“客人,我們家有門。”胡寶寶冷冷的對着森希說道。家裡有公主,還有就是他們雖說退出了江湖,但是總還是會有人來求醫的,胡寶寶同學最煩這些高來高去的人,因爲他們代表了麻煩。
“在下森希,草原人,小哥不棄,可叫在下一聲希哥。”森希當然知道他們家有門,不過這不是討論問題的時機,決定做下下自我介紹。
胡寶寶黑了一下了臉,回頭又走了,好半天,又回來,盯着他,“他們叫我小叔叔!”
森希臉黑上一下,中原人的輩份關係真的有點繞。
“森希?”眉娘覺得名字有點耳熟,草原人?不記得了,她決定不讓棉棉玩針了,“姑娘,我們回家吃飯。”
“嬤嬤!”棉棉可是好不容易纔碰到讓她上手的病人呢。
“你要乖乖的,萬一出事,你娘身子弱,你讓她再躺下嗎?”
“嬤嬤,您就會這一句嗎?”棉棉真心的無語,心情表示非常的鬱悶。
“乖棉棉,聽嬤嬤的話,反正你也不可能真的出去當大夫。乖。”眉娘哄着棉棉把她孩子一般,不過在眉娘心裡,棉棉本就是寶貝孫女兒。說完就把她帶走了。
這會子,兩人都把剛剛的森希給忘記了,主要是天天太多的病人,對他們來說,長相怪一點的病人又有什麼關係。棉棉想想,屋裡那味兒太大,也是不能進去,還是算了。就算洗乾淨了,她也覺得挺那啥,眉娘一說就算了。(。)
ps:好了,終於碰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