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樊英喜歡景佑專注的吃飯的樣子,所以,妹妹是聰明人,把皇帝老公培養成吃貨,是件多麼重要的事啊。
伸手也搶了一塊醬肘子,放進了嘴裡,好吃嗎?比起京城名店差遠了,不過沒那麼鹹,但是那是什麼味道,樊英雖然沒有家傳的口味,但是跟着他們也吃過半年飯。只要景佑到他們家吃飯,那麼菜裡總會有這種味道。說好吃,還真的說不上,但是這味道實在太熟悉,就好象是標籤一樣,只要有這個味道,就知道,這是景佑喜歡吃的。
“這裡面是什麼味?”擡頭看着妹妹。樊英不是沒有自己的口味,而是他生得富貴,而又沒人專門爲他而設立一個專門的口味罷了。但他也是嚐盡了天下美食的人。現在他更是美食家罷了,這個味道,讓他有點好奇了。
“他從小就喜歡紅糖,我裡面加了紅糖。”劉榕輕笑了一下。
其實紅糖裡是有種特別味道的,用火略烤一下,再拌入傳統的醬中,醬裡就不知不覺的有了紅糖的滋味。但並不明顯。只是會讓景佑覺得熟悉,順口罷了。但對外人來說,紅糖是代替了蜂蜜,加了鮮罷了。口味上,其實更厚重了。
景佑怔了一下,自己喜歡吃紅糖嗎?然後他又吃了一塊,細嚐嚐,果然是有紅糖的味道,點頭,‘嗯,自己喜歡吃紅糖。’
景佑不知道的是,這其實也是一種洗腦。就像劉榕一直在他面前無意識的說棉棉,說臭寶。然後,景佑對別的孩子都沒感情,但是對沒出生的臭寶、棉棉卻有感情,就覺得自己的孩子就是棉棉和臭寶。
從小吃劉榕做的飯、喝劉榕沏的茶。慢慢的,他在生活的習慣上,被劉榕無微不至的照顧着,但卻也是一種洗腦。潛移默化之中,景佑就有了。我喜歡吃榕兒做的東西。‘榕兒做的,纔是最合我心意的。’‘榕兒纔是最瞭解我的人。’‘榕兒做的,就是對我最好,也是我最愛吃的。’
這就是一種條件反射。反正劉榕現在說他喜歡吃紅糖,他就馬上想到了小時的紅糖酥酪,然後下意識的,就覺得,自己喜歡紅糖了。
當然。這些,劉榕其實也不是故意的,她只不過是因爲自己小時給景佑吃紅糖酥酪,然後景佑長大了,最喜歡的甜點還是紅糖酥酪。
然後劉榕也會下意識的,用紅糖來代替其它的甜味劑。她以爲是景佑喜歡吃,而沒想到,自己其實是在培養景佑習慣。景佑習慣了這種味道的搭配,也許不是最愛吃的,但是是他最習慣的。
樊英也不明白這是啥意思。不過口味本就是私人的,畢竟妹妹的手藝不錯,這醬肘子除了甜味不很正宗之外,其它的都是水準之上。
“味道還行,不過我更喜歡這蔥燒海蔘。海蔘泡發得時間剛剛好,用的是正宗的山東大蔥,芡汁入味。”樊英搖頭,決定讓景佑試試新的口味。
景佑搖頭,把空碗遞給了劉榕。劉榕又給他盛了半碗米飯,景佑就着蛋羹把飯吃了。剛剛吃魚有點鹹。肉劉榕不讓多吃,於是第二碗就是吃清淡的蛋羹了。蝦碎里加了湖南的豆豉,雞蛋裡反而什麼都沒加,於是相互配合。蛋羹的口味就剛剛好了。
樊英服了,自己老婆都不會把自己管成這樣,劉榕就把皇帝管成這樣了,所以現在他是要擔心誰多一點。
景佑的飯吃完了,樊英也不好意思多吃了,就喝了一碗雞翅湯便讓人收了桌子。
劉榕也就準備下去了。
“下去準備茶點嗎?剛吃了飯。哪裡還吃得下,你陪我們坐坐。”樊英叫住了劉榕。現在室內沒外人了,正好說說話。
“嗯,我先燒水。”劉榕忙讓眉娘送了小紅爐進來,放在鐵壺,眉娘就坐在門口做起針線來了,門開着,但是因爲眉娘在門口,連小錢子也不好意思走近了。
“皇上說了你中毒的事,我下午得空去看了怪老頭。他跟我說,只有你一個人中毒,皇上、眉娘都沒中毒,你想過沒有,有什麼是隻有你一個人才能碰到的,旁人都不會碰的。”樊英對戰局不關心了,該說的,已經告訴了景佑,那麼,他最關心的自然是劉榕的身體。
“所以現在,能讓我中毒的,只有我自己嗎?”劉榕看向了自己名義上的老哥。
“理論上是這樣,因爲別人都沒事,連天天跟你一塊的眉娘都沒事,那麼誰有這麼高超的下毒本事?怪老頭說,他算一個,江湖之上,有這種本事的,不超過三個,但是你身上的毒,有四五種,看着就不是一個人的手法,但卻只下到你一個人的身上,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樊英當着景佑的面這麼說,其實也是一種洗白,他來說,總比別人置疑來得好。
當然,樊英能當着景佑這麼說,也是因爲剛剛看到景佑被劉榕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於是纔敢這麼一賭。
“大爺。”眉娘聽不下去了,跳了起來,樊英的話太傷人了。
“姑姑!”劉榕制止了眉娘,自己低頭思索。
“除了我,別人不碰的。除了胡大夫的藥,就是……”劉榕盯着自己面前的茶具。
“所以水和茶葉裡肯定不行,因爲你的茶,皇上也要喝,你也會給人喝。但是茶具也不太可能,之前有人洗……”樊英也盯着那些茶具,“你燙杯子是用竹夾的。”
劉榕剛剛也想到了,這些茶壺裡面一定不會有毒,但是若是把毒放到鐵壺上,就解釋得通了。
煮茶時,她用手碰的,也只有這個鐵壺的木柄。從燙杯起,她就是用工具了。
茶葉是用竹剷倒入紫砂壺。而壺蓋原本是要用手的,但壺之前用滾水燙過,非常之燙,於是她用的是專門的竹夾。
所以她的手,全程都不會與別人的茶杯有任何的接觸,那麼只要把毒抹上壺柄上就可以了。
只要十杯裡,她自己喝一杯,那麼,毒素就輕而易舉的被劉榕自己吃下去。
“胡大夫的藥一般要經幾個人的手?”樊英點頭,再問第二個。
至少四種毒素,那麼光在一個茶壺上下功夫,也不可能;他今天就是要找出幾種可能性。(。)
PS:今天去看小黃人,帶老媽去。看看她會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