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窺天玄龜的這個天賦，王道遠也是非常滿意。
玄元他老爹以頂尖大能的修爲，就能準確算出自己這個氣運之子的事。
以後他的修爲提升到大能境界，算出地仙乃至真仙境界，應該不是問題。
“你說窺探天機要付出代價，若是窺探一般的地仙和真仙，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玄元聞言大喜, 王道遠問他的能力，這就是看他的價值了。
“若是窺探地仙以下，代價幾乎可以忽略。
窺探地仙的話，會折損許多壽元，修爲也會倒退。
因爲我壽元無限，倒是不必擔心，只是精氣神會損失許多，嚴重的話會直接身死。
若是窺探真仙，以我現在的修爲, 應該是必死無疑。
還有窺探修爲低的大氣運修士，反噬也會非常嚴重。
若是真人您讓我幫忙窺探，有您的氣運支撐，我的反噬應該會輕不少。”
王道遠微微點頭，這反噬沒什麼大不了的，以自己現在的修爲，與真仙不會有什麼交集。
甚至與地仙產生交集的可能性都不大，只要能窺探大能和一般大乘修士就行了。
即便窺天玄龜折損精氣神，修爲跌落，放在靈珠空間內，很快就能恢復。
“不錯，你既然有此能力，我留着你也不錯。
將來乾元界大劫，有你這個能窺探天機的高手在，也更容易渡過此劫。”
玄元連忙拱手稱謝，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真人, 小的還有一件事。”
“直說便是。”
“我們窺天玄龜一脈向來不會認人爲主, 只有遇到合適的人，纔會全力輔佐。
所以，我不會成爲您的靈獸，只是作爲您的臣子。
當然，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簽訂天道契約。
我一個普通的窺天龜，本就讓天道非常不滿。
若是違背天道契約，必定會死於天劫。”
王道遠心中盤算：玄元在乾元界這邊已經沒什麼親朋故舊了，至少在飛昇仙界之前，背叛的可能性不大。
他以後的前途命運，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雙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至於天道契約，乾元界這邊並沒有聽說過，八成是仙界的東西。
乾元界現在與仙界的通道斷開，聯繫已經不強。
仙界的契約能在乾元界發揮出多大的作用，還都不好說。
王道遠搖了搖頭：“若是一般的人或者妖族，是否簽訂契約我不在乎。
但你是窺天玄龜，知道的秘密太多。
若是不籤個契約, 我還真不放心。
這個天道契約，我從來沒聽說過, 效用如何也一無所知。
不過, 我有個幽冥血契，乃是鬼仙創造出來的。
簽訂契約之後，一旦違背，不但禍及自身，連子孫後代都要受牽連。
你若是誠心效忠，咱們就簽訂幽冥血契。”
這老龜活下去的動力，就是留下子孫後代。
若是以後有誰拎出一頭母的窺天玄龜，這傢伙很可能會背叛。
只有限制住子孫後代，才能保證他絕不背叛。
玄元咬了咬牙：“我還是認主吧。”
王道遠非常滿意，認主之後，玄元生死都操控在自己手中，量他也不敢背叛。
隨後逼出一滴精血，用萬獸谷御獸的法門，凝聚出複雜玄奧的禁制，烙印在玄元的魂魄之中。
到了大乘境界，施展這些手段極爲簡單。
幾乎是瞬息之間，御獸禁制就凝聚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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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元不敢抵抗，禁制輕鬆烙印到他的魂魄之中。
片刻之後，王道遠能感知到老龜的想法，認主的過程也就算完成了。
“看來，仙界的妖獸與乾元界的妖獸也差不多，認主禁制也一樣能用。”
玄元陪笑道：“自然是一樣的，乾元界的天道，也只是仙界天道的分支。
即便現在有了一些變化，但兩者的根基還是完全一樣的。
仙界的妖獸，到了這乾元界之中，也一樣受到天道轄制。
若是兩界天道都不同，我窺天玄龜一脈，在這乾元界也無法施展窺測天機的手段了。”
王道遠點了點頭：“乾元界的地仙能飛昇上界，兩邊的天道確實應該沒有太大差別。
你們窺天玄龜是從仙界來的，知道這仙界碎片的來歷嗎？”
“我家在這裡住了數十萬年，自然知道這碎片的來歷。
這仙界碎片墜落之前，是仙界一處雄關，名叫鐵石關，是仙界與魔族爭鋒最前線的地方。
仙界碎片中心地帶，就是當年的鐵石關關城。
這關城的規模極大，各種防禦體系都非常完善，還有附帶的秘境，可以保證資源供應。
當然，這裡的戰鬥也非常激烈。
脫離了鐵石關的庇護，很多妖獸都無法生存下來。
現在仙界碎片中的妖獸，大多是當年鐵石關守軍的戰獸。
我們這一族比較特殊，靠着趨吉避凶的本事，沒有鐵石關守軍的庇護，也一直存活了下來。”
“能將一大片區域打碎，這樣的戰鬥，在仙界應該也不多見吧？
這鐵石關既然是雄關，爲何會被打碎，整個地域都墜落下來？”
玄元沉吟半晌才說道：“這事我也不敢確定，只是祖輩上聽過一些傳言，至於準確與否，我們也不敢確定。
畢竟仙界碎片背後的事情牽涉太廣，我那些老祖也不敢輕易窺探天機。”
“直接把傳言說出來就行，既然有人傳，你說出來也不算泄露天機。”
“是，主人。”玄元拱手道：“傳言，當年仙界碎片尚未墜落的時候，是一位仙君的地盤。
那位仙君想要借鐵石關蘊養一件寶物，只要能成功，這位仙君就能更進一步，成爲仙界至強者。
就連魔族始祖天魔，也不是他的對手。
後來消息走漏出去，魔族那邊派出大量真魔，圍攻這片區域，最後九大仙君和天魔都出面了，還大戰了一場。
可以說，當年那場大戰是仙界與魔族開戰之後，最激烈的一場戰鬥，所以纔將這一片區域打碎，脫離仙界。”
王道遠一愣，這背後的事還挺大。
“仙君是什麼境界？我從來沒聽說過。”
“仙君是仙界最強者，也是人族、妖族、靈族修煉體系中，已知的最高境界。
主人您突破大乘境界，算是真正接觸到了天道。
大能本質上也是大乘境界，只是實力有了巨大的提升，人族大能也不用太害怕三衰之劫。”
“真正在天道上更進一步的是地仙境界，將自身的天道容器融入天道之中，成爲天道的一部分。
只要不與天道脫離，就能不死不滅，這纔是‘仙’。”
“地仙更進一步，就要從天道之中梳理出一條獨屬於自己的道，成爲這條道的主人。
就像是從天道長河中挖出一個分支，這分支和大乘修士的法則通道有點像，但完全不同。
法則通道是引導天道之力的，本身不是天道長河的一部分，其他人也無法接觸到法則通道。
而真仙掌握的天道分支，就是天道場合的一部分。
其他修士也可以將自身的天道容器，融入這個分支之中。
也就是說，一條道可以給多個人用。”
“真仙更進一步，就要從天道之中梳理出更多的道，融入自己的分支之中。
每多梳理出一條道，實力就會突飛猛進。
真仙最多能梳理九條道，稱爲‘九道真仙’。
這個實力，在仙界已經是一方之主了。”
“想要更進一步，就要以這九條道爲基礎，構建出一個世界雛形。
世界雛形成長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容納更多的道。
真仙再繼續梳理出新的道，融入這個世界雛形之中。
融入的道越多，世界也就會越完善。
這個世界雛形，跟您的天道容器可不是一回事。
反而更像是乾元界，都是由仙界天道引出一條分支，形成了一個世界。
成長到極致，還真能成爲不輸於乾元界的大世界。
而且仙君的世界雛形，完全由仙君掌控。
可以說，仙君的意志，就是那個世界的天道。
當然，天道容器是小世界的修士，修煉到九道真仙，構建世界雛形的時候，會有極大的優勢。”
王道遠微微點頭，關於真仙的事，之前也聽說過一些。
但關於仙君的事，還真第一次聽說。
“仙界當年有多少個仙君，多少個九道真仙？”
“仙君有九個，數百萬年都沒有發生變化。
這九個人分光了仙界的氣運，後來者根本無法打破桎梏，成爲第十個仙君。
九道真仙就多了，最多的時候足有一百多個。
即便是與魔族開戰之後，最少也能保持在一百上下。”
“在仙界碎片蘊養寶物的那位真仙叫什麼名號？”
玄元慌忙搖頭：“不可說，也不要提。
他們修煉到這個境界，只要你在仙界天道的影響範圍內，一提他們的名號，他們就感應到。
修爲低的人，不會引起天道感應，他們或許無法注意到。
像您這樣修爲的人已經與天道相連，他們能感應到您，隨手就能將您滅了。
除非修煉到真仙境界，提這些仙君的名字纔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家歷代先祖中有真仙，倒是知道這些仙君的名號。
可我們這些後輩都不知道，先祖留下的東西，有關於仙君的典籍，我也不敢隨便翻看。”
王道遠鄭重地點了點頭，自己雖然突破大乘境界，接觸到了天道長河。
但這點修爲也就能對付一般的大乘修士，對付最差的大能都夠嗆。
跟仙君比起來，還是天淵之別。
“我說天魔的名號，好像沒什麼問題，天魔和仙君誰強？”
“天魔掌控的天道是魔界的天道，乾元界的天道屬於仙界。
天魔再強，也不可能在仙界尚未落敗的情況下，入侵仙界天道，而影響到主人您。
至於仙君和天魔的實力高低，就連仙界也沒有個準確的說法。
不過，我家的真仙祖宗倒是說過。
當年魔族剛入侵仙界之時，九位仙君與天魔在天外大戰了一場。
從那以後，直到仙界碎片被打落的那一戰，中間二三十萬年的時間，九位仙君和天魔都沒再露過面。
估計那一戰雙方都不好受，也都沒有勝過對方的把握。
也就是後來仙界碎片這邊蘊養寶物的消息傳了出去，才逼得天魔不得不出手。”
這麼一說，王道遠心裡有數了。
合着九大仙君聯手幹天魔，也就是打了個平手。
這還是在仙界附近打的，九大仙君能從仙界天道之中借力。
這要是在無盡虛空之中交手，恐怕九大仙君被天魔一鍋端。
想到此處，王道遠壓力更大了。
仙界比乾元界強那麼多，養出來的九大仙君加一塊，佔地利的情況下，也只能戰平天魔。
若是這次天地大劫天魔親自來了，仙界的九大仙君八成不敢露面。
靠乾元界這點家底，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王道遠又問道：“那個仙君蘊養的寶物是什麼東西？能讓仙界和魔族爲此拼命，想來不是一般的東西。”
玄元拿出一塊黑色石頭：“這就是仙君要蘊養的寶物，九大仙君與天魔交手，威能實在太過恐怖。
那一戰連天地都崩裂了，山河變成了無數碎片，那寶物自然也難以倖免，現在變成了無數塊黑石。
至於完整的黑石有什麼用，除了那位仙君之外，恐怕沒人知道。”
王道遠再次被震驚了，合着黑石這麼大的來頭，竟然關係到仙君更進一步的秘密。
乾元界諸多大能和地仙，都猜到這黑石拼湊起來，應該是一件非凡的寶物。
可萬萬沒想到，完整的黑石竟然如此重要。
“當年仙界碎片墜落之後，有不少真仙和真魔落在了乾元界。
後來在乾元界人族和妖族的幫助下，真仙取得了勝利。
按說，這些人應該能帶走絕大多數黑石，爲何會有這麼多黑石留在乾元界？”
玄元尷尬一笑：“主人，您這就太高看我了。
我從小就呆在這仙界碎片中，所有的見識，都是靠歷代先祖留下的典籍。
關於黑石的事，那都是仙界的最高機密。
哪怕是我那位真仙祖宗，也不敢輕易窺探。
祖先沒有留下記載，我自然也不知道。”
王道遠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仙界高層的事，恐怕九道真仙也難以打聽到。
更何況，玄元的老祖宗，也只是一個不在編制內的野生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