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諾斯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克洛諾斯看着父親,並沒有任何動作。
“普魯託,能請你將事情還原一下嗎?”朱庇特回到座位上。
普魯託慢慢站了起來,座椅跟地板摩擦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着。
“烏拉諾斯,我說過,我會讓你爲放逐我付出代價,可你卻如此不小心,居然親自送上門。”普魯託看着烏拉諾斯,緩緩地說道。
“放肆!普魯託!”克洛諾斯吼道。
“哎!”普魯託對克洛諾斯伸出食指搖了搖。“這跟你沒有關係,雖然他是你的父親,但別忘了,你的領地在哪裡,你父親真的爲你着想過?”
“這...”克洛諾斯的氣勢一下蔫了下來。
“拜你們所賜,雖然我被驅逐,失去了我該擁有的土地。”普魯託頓了頓,雙手撐在桌上,繼續說道:“沖虛星除了禺谷這片禁地,就是你們誰都不願擁有的無主之地。我感謝你們將我放逐到這片土地。”
“所以你就成了那無主之地的領主了?”瑪爾斯輕蔑地說道。
“瑪爾斯,看來你依舊滿足自己的現狀,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普魯託說道。
“普魯託,你來這裡就是爲了想說你成了無主之地領主?”蓋亞在旁冷冷地說道。
“這倒不是,你們自己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總喜歡找無主之地的亡命之徒來做。不巧的是,烏拉諾斯以爲我在無主之地過得相當悲慘,以爲我幫他完成了任務,我就會感激零涕地求他讓我回來。”普魯託聳了聳肩說道。
“普魯託,說重點。”朱庇特打斷普魯託,聲音在大廳迴盪着。
“行,朱庇特,這是我欠你的,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會來找你,原因你懂得。”普魯託看着朱庇特說道:“烏拉諾斯找到我,讓我從地球帶回一個人。當然,任務看起來很簡單,但你們已經做過傷害我的事情,想讓我重拾對你們的信任還是需要點時間。所以,我就安排了我的手下去完成這個任務,當然,以防萬一,我又親自在接收點等待着。”
普魯託邊說邊走,他走到烏拉諾斯的身邊,一把抓着烏拉諾斯的肩膀,俯下頭在烏拉諾斯的耳邊說道:“很不巧地是,我看到了我的手下,並不是安全到達沖虛,而是被你的兩個手下所追殺。”
“你這是誣衊!”烏拉諾斯聲嘶力竭地吼道,他要站起來,卻被普魯託按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誣衊?來人!”普魯託對着門口喊了一聲。
兩個身穿黑色戰甲的高等人類押着一個遍體鱗傷的高等人類走了進來,將那高等人類推到衆人面前,遍體鱗傷的高等人類看起來沒有什麼力氣,被人推倒在地不動彈。
“烏拉諾斯!看看這個人!”普魯託強行將烏拉諾斯拉了起來。
地上的人聽到名字,像是突然聽到了希望,他掙扎着爬起來,跪在地上,努力地想擡起頭,當他拼命睜開已經淤腫的眼睛,透過一條縫隙看清自己的領主。
“我...我...尊敬...”地上人聲音嘶啞地張着嘴。
“閉嘴!我不認識他!”烏拉諾斯大手揮着,同時喊道:“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
“哎哎哎!別急嘛,烏拉諾斯領主。”普魯託說道,門口的兩名黑色戰甲高等人類擋着被呼喚進來的人。
“你的手下殺了我的人,我呢,就一命償一命,特意給你留了這個人性命,也算仁慈義盡了。哦,忘了說,你這手下什麼都沒說。”普魯託揮了揮手,烏拉諾斯的人這才通過阻攔將人擡了下去。
朱庇特向普魯託點了點頭:“這下大家都知道事情的起因了,預言所說的,是有人穿過電子通道,但是這個人,是被帶過來的。因此並不是預言中的那個人,大家也不用過多在意這個人。”
“預言說的是有人通過電子通道來到我們沖虛,因此改變我們世界格局。同時,預言可沒有說這個人是被帶進來,還是他自己進來。”墨丘利說道。
“對,所以想改變我們這個世界格局的,卻是我們高等人類的老一輩。”朱庇特看着烏拉諾斯說道。
朱庇特的尾音在大廳裡不停的迴盪着,直到歸於平靜,只剩下每個人的沉重呼吸聲。
所有人都像雕塑一樣靜靜看着烏拉諾斯,就連克洛諾斯也流露出震驚和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親,就像他從這一刻開始陌生眼前這個最親的人。
“諸位!”朱庇特靠着座位,挺直了腰桿,說道:“我的手下韓斌,完成地球的暗殺任務後回來,也就是在那麼湊巧的時機,救了那個女人。普魯託當時將那女人的容貌已經傳輸給我,本來我的目的是將那女人一殺了之。”
“可是你卻沒有殺了那女人。”瑪爾斯說道。
“是,羽人族信使帶着石人族和洞穴人族兩族長老突然造訪,韓斌當時也並沒有說他救那個女人。而這件事情,也是之後才知道。”
“說到底,你的手下到底還是帶了那個女人跑了。”
“不。”朱庇特搖了搖頭。“羽人族將他二人劫持走了。”
“羽人族爲什麼這麼做?那個女人,居然讓羽人族都這麼大動干戈?”阿芙洛狄特問道。
“呵呵,阿芙洛狄特,我們這些人裡,就你的消息最靈通,一個來自地球的女人被羽人族掠走,你會不知道?”墨丘利插了一句。
“對於你們都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去這麼詢問,我要問的是朱庇特。因爲我知道的事情是,那個女人,並不是地球人。”阿芙洛狄特盯着朱庇特說道。
“是,那個女人並不是地球人,她之前是曾是我手下最優秀的人才,也是在地球執行任務最爲出色的刺客,只是之後不知什麼原因,從她消失到這次出現,有十年時間了。”朱庇特閉上眼睛回憶着。
“現在你消失的是兩個頂尖的刺客了。”瑪爾斯諷刺地說道。
“不,他們在禺谷。”朱庇特淡淡地說道。
“他們怎麼說?”墨丘利詢問了一句。
“這得問他了。”朱庇特看着烏拉諾斯。
“他是不會說協議內容的。”普魯託說道,“當年驅逐我的原因你們都忘了嗎?”
“說的是我觸犯了協議,想來你們肯定不關心驅逐我的理由,只要我被驅逐,霸佔瓜分我的領地,纔是你們所關心的事情。”普魯託說道:“當年,我的領地剛剛起色,但是我的人卻一次次地在返途後消失。我也因此找過烏拉諾斯,只是,每次他都用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來打發着我,直到我調查失蹤這件事情,我每次失蹤的人,都是我那些最爲優秀的手下。”
“這件事情,我也有觀察過,只是我消失的人並不多。”阿芙洛狄特說道,“當時,我的人彙報情況時,克洛諾斯正好在我府上,說這事情很正常,畢竟,那些普通人類發現他們跟地球人相仿,厭倦了殺戮,在地球隱居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我消失的人並不多,所以也並沒有深究下去。”
“我也有手下消失啊!當時是我父親這麼給我說的!他是我父親,我自然相信他!”克洛諾斯漲紅着臉,指着烏拉諾斯說道。
“克洛諾斯!”烏拉諾斯聲音有些嘶啞,他已經有些撐不住,如坐鍼氈。
“烏拉諾斯,到了這個時候了,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朱庇特說道:“在我決定叫你們來之前,我派了幾批人去禺谷,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朱庇特看着烏拉諾斯說着,他尚未開口,烏拉諾斯知道,如果朱庇特說出來,這將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緊閉了眼睛,再次睜開時,雙眼無神。
“也罷,看來,是我已老。”烏拉諾斯重重嘆了口氣。
“烏拉諾斯,當時我也在場,你發了重誓,而我作爲你的妻子,並沒有發誓,由我來說吧。”蓋亞看着烏拉諾斯,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的蓋亞緩緩站了起來。
“不,還是我來說吧,新的一代終究是要代替我們,羽人族可沒有年齡限制。”烏拉諾斯伸出手,示意着蓋亞坐下。
“既然你們執意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訴你們協議的內容。”烏拉諾斯陷入了回憶,聲音嘶啞着說道:“當年我們人族戰無不勝,甚至將水火二族滅族,但是碰到羽人族吃了個大虧。誰曾想羽人大長老居然會用自爆方式與我們同歸於盡,更別提帶領我們人族的首領也當場慘死。首領一死,剩下我們幾個,畢竟征戰時間太長,早已經精疲力盡,雖然我們幾個意見不同,但主和佔了大多數。這也是我們與羽人言和的原因。只是,當時。”
烏拉諾斯雙眼發亮,聲音不覺高漲了起來:“就在我們談判的時候,我們發現,由羽人族大長老自爆後所有犧牲的人們居然形成了實體的能量體!之後硬是撕裂了空間消失不見,只是能量體實在太強大,撕裂的空間只有幾分鐘時間,但在場的我們都看的清楚。”
“電子通道打通了。”朱庇特說道。
“是的,之前我們已經消失的電子通道重新打開了!”烏拉諾斯激動地說道。“如果不是之前的電子通道消失,我們的資源日益匱乏,爲了爭奪不多的資源,才爆發了滅族大戰。只是電子通道重新打開,能打開多久,我們並不知道,爲此,羽人族率先提出和平開發利用的條件,我們自然樂意這樣做。”
“電子通道的開啓,兩顆星球的能量互轉,我們的資源自然不會再出現匱乏的狀態。只是...”朱庇特思索着,“羽人族既然提出和平開發利用的條件,但爲什麼他們的科技反而超出我們很多?”
“那是因爲,之前的電子通道,利用最多的就是他們,只是電子通道消失後,他們的科技一蹶不振,而這次重新開通,他們先前的技術重新啓動,自然超過了我們很多。”烏拉諾斯說道。
“那這跟協議有什麼關係?”阿芙洛狄特插了一句。
烏拉諾斯環視了一下衆人,緩緩地說道:“所有人族去地球超過一定次數的人還能活下來的,全部被羽人族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