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勇士,再興萬分感謝方纔各位的救命之恩。”
在擊退金軍後,楊再興這纔想起那支奇兵來,他倒不關心的對方的來歷,但若是沒有這支奇兵,那他肯定難以逃出生天,必死無疑,他騎在馬上,兀自揹負着熟睡正酣的畢湛,不便下馬,只能朝着那些人拱手致謝。
年齡最長的那位忙道:“將軍言重了,我等都是大宋子民,此時理應挺身而出。倒是將軍有萬夫不當之勇,令我等好生欽佩。”
而年齡最小的那位小將,興奮道:“吳大哥說的不錯,將軍的槍法真是好厲害,即便揹負一人,兀自勇不可當,憲不如將軍。”
岳飛這下才緩過神來,茫然的望着這支從天而降的奇兵,好奇道:“敢問各位,你們可是步帥安排的伏兵?”
李奇這人做事向來偏愛出奇制勝,所以岳飛心裡一直還以爲這都是李奇安排的,但問題是,若是李奇安排的,沒道理連軍服不給他們發上一套,而且,方纔在追擊的手,岳飛就瞧這三人的領兵能力都非常強,可以說是不弱自己,這令他更加驚訝,禁軍中若有這樣的人才,他沒有道理不知道啊!
那三人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難道他們有什麼難言之隱?岳飛心中是更加好奇。
那位年長的統領拱手道:“各位將軍,這個等我們見到步帥,自會解釋清楚一切。”
岳飛聽得雙眉一擡,心想,今晚若是沒有他們,我們可能已經徹底輸了。於是他也不好多問什麼。笑道:“那好,各位就隨我去見步帥吧。”
“多謝將軍見諒。”
此時天已經大亮了,這又是一個通宵苦戰啊!
宋軍大本營內。
李奇站在屋內,踱來踱去,見岳飛他們還沒有回來。心中好生着急呀!
耶律骨欲站在一旁,被李奇晃的眼有些花,勸說道:“夫君,既然已經成功了擊敗金軍,相信岳飛他們等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你不用着急。”
李奇嘆道:“我就怕他們一時被勝利衝昏了頭腦。萬一完顏宗望再殺一個回馬槍,那可真就糟糕了,我開封主力可全在那裡,不能有絲毫閃失呀!”
耶律骨欲一聽,覺得李奇的擔憂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嘴上還是安慰道:“相信他們應該不敢違抗你的軍令。”
李奇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可是我最擔心的就是楊再興那猛子,哎呀,反正他們一時不回,我就這顆心就是放不下來。”
又過了片刻,護衛進來通報,說岳飛領兵得勝歸來了。
李奇長出一口氣,快步出門相迎。這人還未見到,就聽到一陣陣痛快的大笑聲,語音中充滿了興奮、高興。
這羣傢伙!這陣陣笑聲倒是讓李奇慢了下來,心想,不對呀,他們面對生死勝敗,尚且能夠談笑風生,我這個統帥怎能表現出恁地緊張激動呢?這豈不是會讓人瞧不起我?主帥應該運籌帷幄纔是啊!
想到這裡,他收斂了幾分笑意,趕緊跑回屋內。坐在椅子上,露出一副淡定的表情,悠閒悠閒的品着茶。
一旁的牛皋、馬橋、耶律骨欲等人都看的不知所云。
片刻,岳飛等人就一同走了進來,雖然個個看上去都很狼狽。特別是楊再興,黑色的盔甲再一次被鮮血染的血紅血紅的,一張臉唯獨那雙眸子是乾淨的,而且右臂還掛着彩,但是臉上卻洋溢着勝利的笑容。
“末將參見步帥。”
“快快免禮。”
李奇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擡了擡手,一時間肚中千言萬語,都說不出口了,直道:“各位將軍真是辛苦了,坐吧,都坐吧,上茶,上茶。”
一向能言善辯的他,在這一刻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耶律骨欲輕輕一笑,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慌亂的李奇。
岳飛等人也的確口渴了,個個都是直接拿着茶壺喝,茶杯?那玩意也是軍人用的麼?也是他們都知道李奇不喝酒,不然哪裡有拿茶水慰勞將士的道理。
李奇也喝了一口茶,平復下激動的心情,深呼吸一口氣,又端起茶杯,站起身來,道:“各位真是我大宋的大英雄,正是因爲有你們的浴血奮戰,我開封百萬居民才得以倖存,我代百姓敬各位一杯。”
一干將士急忙起身,舉杯相迎,齊聲道:“不敢,這都是步帥指導有方。”
李奇哈哈一笑,道:“這馬屁就甭拍了,我自個有幾斤幾兩,我自個清楚。”一飲而盡後,他又朝着楊再興道:“再興,能在這裡看到你小子,真是謝天謝地,你小子還真是不死小強啊!”
不死小強?
楊再興抱拳道:“多謝步帥記掛,其實當時全靠這幾位義士,末將才僥倖活了下來。”他說着手往那三人一伸。
李奇早就注意到這幾人,也聽說了,全靠這一支奇兵,他們才得以反敗爲勝,否則,後果真是不堪想象。目光略帶一絲複雜的轉向那三人,見這三人氣宇軒昂,眉宇間英氣勃勃,皆乃上將之才,輕輕一笑,雙手舉杯道:“這次真是多謝幾位義士相助,李奇再敬三位義士一杯。”
那三人惶恐不已,哪裡敢讓李奇敬茶,趕緊走上前來,抱拳齊聲道:“吳玠(吳璘、張憲)參見步帥。”
噗---!
李奇登時將口中的茶水朝着那三人噴去。
這三人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李奇會用這種方式來迎接他們,個個被噴了一頭,這真是太傷士氣了啊。
岳飛等人也都茫然的望着李奇。
這究竟是神馬情況呀!
他---他孃的,我定是出現了幻聽了,這太不可思議了吧!李奇絲毫沒有察覺出現在的氣氛很是尷尬。指着年長的那位道:“你叫吳玠?”
又指着旁邊那位道:“你叫吳璘?”
最後又指向那最年幼的那一位道:“你叫張憲?”
三人如今也是猶如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均想。難道步帥認識我等?這不可能呀,我們只不過是無名小卒。雖然心頭有諸般多疑,但還是點點頭齊聲道:“正是。”
李奇似乎還是不敢確定,又指着吳璘,臉卻朝向吳玠道:“這是你的同胞兄弟?”
吳玠詫異道:“步帥如何得知?”
這尼瑪肯定沒錯了。靠!這還真是雙喜臨門呀,平白無故,我又得三員大將。李奇激動壞了,一拍大腿道:“哎呦,真是太好了。”
吳玠、吳璘可都是南宋名將呀,此二人在幾年後。在蜀地大敗金軍,以至於金軍再也不敢貪戀蜀地,遇到這兄弟兩都繞着走,而張憲就更加不用說,岳飛帳下的大將,所得功勞。恐怕也僅次於岳飛了,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有幸參加了由趙構、秦檜一手策劃的風波亭冤案,足見他的實力。
“啊?”
三人呆呆的望着李奇,見李奇還在一個勁的傻笑,均想,這個統帥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吧。
“夫君---夫君---!”
耶律骨欲見李奇一個勁的傻笑不停。其餘人都用非常怪異的眼神望着他,連忙在旁小聲喊道。
李奇微微一怔,醒悟過來,忙道:“方纔真是對不起,一時口誤,還不快拿帕子來給三位義士。”
吳玠他們真想說,早已經幹了。
吳玠似乎有話要對李奇說,道:“步帥,我們---。”
岳飛等人同時豎起了耳朵。
李奇手一擡,阻止了吳玠。又朝着岳飛等人道:“岳飛、再興,飯菜我已經幫你們準備好了,想必你們也累壞了,先下去吃點東西,然後好好休息下。晚上我還爲你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宴,犒勞三軍,到時咱們再好好聊聊。”
都累了一晚上了,哪裡還在乎這點功夫,你分明就是有意支開我們呀!
偷聽不成,岳飛他們好生鬱悶,但是他們可不敢違抗李奇的命令,齊齊抱拳唱喏,然後就告退了。
李奇又再讓吳玠他們坐下,笑道:“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慶幸你們沒有站在我的對立面,否則,後果將不可想象。”
吳玠三人一聽,面面相覷,面色顯得有些怪異。
李奇呵呵笑道:“三位莫要擔憂,就憑你們昨晚立下的功勞,哪怕是要用我李奇的性命來換,李奇也絕無二話,不管你們是受何人指示,也不管你們原本是打算做什麼,這都不重要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在這之前的一切,都將抹去,你們現在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大宋禁軍。”
三人大喜,起身抱拳道:“多謝步帥不計前嫌。”
“是我要謝謝你們纔是,沒有你們相助,恐怕這開封城都不一定守得住。”李奇笑着搖搖頭,道:“她有什麼話要帶給我嗎?”
吳玠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什麼來了,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給李奇,道:“這是主---她讓我轉交給你的。”
李奇忙接過,打開來一看,上面只寫着寥寥數字,他卻看許久許久。
我輸了!但是我不是輸給你,也不是輸給其他人,而是輸給了大宋,輸給了我的自尊,或許這種輸法是我最能夠甘心接受的。你放心,所有的一切,我都會一力承當,不會連累任何人,包括你,希望你能夠放過我爹爹,也希望你能夠收留吳玠他們,讓他們爲大宋效力。珍重!
“什麼一力承當,簡直就是狗屁!”
李奇憤怒的一捶桌子,又朝着吳玠問道:“她人呢?”
吳玠道:“昨晚她命我等進攻金軍後,就---就再也沒有見到她了。”
“這個倔強的女人,你是要我欠你一輩子啊!”李奇輕輕閉上雙目,輕嘆一聲,隔了片刻,他睜開眼來,又朝着吳玠道:“你們就安心在禁軍待着。這樣吧,我在侍衛步再增加一隻上軍,就叫做---既然你們是踏着夜色而來,就叫襲月軍吧,由吳玠出任指揮使,吳璘、張憲爲左右副指揮使,你們帶來的弟兄們,還是歸你們統管。你們如何?”
他這麼安排,裡面明顯還是有一份情誼在。
吳玠三人聽到自己並不用跟自己的弟兄分開,而且禁軍的指揮使官職可不小呀,大大的超出了自己預計,而且,這也表現出了李奇對他們莫大的信任,登時心花怒放,齊聲道:“多謝步帥。”
李奇笑着點點頭,道:“你們也下去休息吧,我會安排人帶你們去軍營休息,等晚上一起參加晚宴,如今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過,關於那人的事情,你們千萬要記住,不要泄露半個字出去,否則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唉,將那一切都忘記吧。”
“末將謹記步帥的教誨。”三人又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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