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告訴我,官家應對的辦法是什麼?”
寇季盯着陳琳認真的問。
“噗……”
陳琳剛抿進口中的水,瞬間噴了出來,嗆的直咳嗽。
半晌以後,緩過來勁,惡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
陳琳一邊用手絹擦拭身上的嘴角的水,一邊沒好氣的對寇季道:“別人要從咱家嘴裡套話,多少也會奉上一份厚禮,然後拐彎抹角的從咱家口中套話,你倒好,直接張口問,當咱家的消息那麼廉價嗎?”
寇季不以爲然的道:“你要是不肯說,別人就算是奉上金山銀山,也別想從你嘴裡套出一句話。你要是肯說,別人縱然一文錢不給,你也會如實相告。
ωwш¸ттκan¸C〇
所以奉不奉上厚禮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問你,你會不會告訴我?”
陳琳瞪了寇季一眼,哼聲道:“此事對官家,對朝廷,都至關重要,咱家一個字也不會往外說。”
寇季聞言,若有所思的道:“看來官家真的有應對的辦法,你也真知道官家應對的辦法。”
陳琳聽到此話,瞬間意識到自己又上了寇季的惡當,他抿着嘴,一言不發,惡狠狠的瞪着寇季。
寇季見此,打了個哈哈,道:“你別這麼看着我,也別覺得我是在套你話。就算你不說,我遲早也會知道的。你現在說出來,我只不過是早知道一會兒而已。”
陳琳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寇季。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說說吧,官家還有什麼重任交給你。”
陳琳瞥了寇季一眼,冷哼道:“咱家只是過來傳旨的。”
寇季上下打量了陳琳一眼,不緊不慢的道:“若僅僅是傳旨的話,官家會派遣你過來?你可是官家的貼身宦官,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官家的貼身宦官難道就不能傳旨了?”
www● ttκΛ n● co 陳琳不滿的說道。
寇季笑着道:“官家的貼身宦官自然能傳旨,只是官家的貼身宦官拋下了官家,跑到了千里之外傳旨,要是沒有什麼重任的話,說出去也沒人信。”
陳琳咬牙切齒的瞪了寇季一眼。
寇季如今真的是翅膀長應了。
以前的寇季,哪敢這麼跟他說話。
陳琳依稀記得,寇季還是少年的時候,留宿東宮,在他的恐嚇下,乖巧的像是個老鼠。
如今的寇季,像是一頭猛虎。
他在寇季面前,就像是一個蒼老的敖犬。
“你向朝廷奏請調遣一萬官員的奏疏入京以後,引起了朝野上下所有的官員的熱議。如今朝廷分派不出那麼多官員,所以官家和呂夷簡三人商量了一番,想在關外的遼地推行軍管制。
此事雖然已經定下了,但是官家並沒有急着下旨。
官家派遣咱家過來,就是想問一問你的看法。”
陳琳雖然被寇季氣的咬牙切齒,但是在寇季猜出了他另有重任以後,他也沒有隱瞞。
“軍管?”
寇季稍微愣了一下,點頭道:“軍管倒是適合遼土,軍管的話,需要的官員也少。只是需要的兵馬數量卻非常多。
遼土不比興慶府等地。
興慶府等地還有不少從我大宋逃出去的百姓,也有不少從我大宋劫掠過去的百姓。
所以有一定的根基在。
遼土上除了長城內的燕雲十六州和上京城等繁華的地方外,其他地方几乎沒有我宋人,漢化基礎很薄弱。
一些小部族盤踞地,漢化基礎幾乎沒有。
他們只信奉最原始的武力,所以要治理他們、征服他們,只能憑藉最原始的武力。
所以,軍管的話,兵馬數量絕對不能少。”
陳琳沉吟道:“不軍管的話,就不需要兵馬了嗎?”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自然需要,只是需要的數量沒那麼多。”
陳琳一臉不解的看着寇季。
寇季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如果施行軍管的話,那就說明朝廷那邊不會派遣太多官員過來,也不會大批量向此處遷移百姓。
所以在此地百姓徹底漢化之前,就必須要有兵馬防着。
如果不施行軍管的話,朝廷必然會派遣很多官員過來,也會遷移一部分百姓過來。
有那些百姓做根基,加上龐大的官員數量,必然能細細的管束到每一個俘虜。
如此一來,俘虜鬧事的機率也就笑了。
朝廷只需要在遼土上設立一些常規的地方兵馬,就能應對,不需要再多派遣兵馬。”
簡單的說,就是官員足夠多的話,能統管到方方面面,一些麻煩還沒有誕生,就被消滅到了萌芽裡。
官員數量不夠,不能統管到方方面面的話,就只能通過大軍鎮壓。
一個春風化雨,一個重錘擂鼓。
陳琳聽完了寇季的講述以後,也明白了寇季的意思,他沉吟着問道:“朝廷若是在遼地推行軍管的話,得配備多少兵馬。”
寇季思量了一下道:“一府至少得配備三萬地方兵馬。”
陳琳皺起了眉頭道:“這不是跟我大宋腹地的配備沒區別嗎?”
寇季瞥了陳琳一眼,沒好氣的道:“我還沒說完呢。”
陳琳一愣,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寇季繼續道:“除了常規的三萬地方兵馬以外,在遼土的東北、東南、西北三地,還得分派三支禁軍。
對外可以征戰千里,對內可以鎮壓亂民。”
陳琳眉頭一挑,“三支禁軍?”
寇季緩緩點頭。
陳琳垂下頭,沉默不語。
三支禁軍,就是十五萬兵馬。
十五萬手握火器的兵馬,對決三十萬手握冷兵器的兵馬,都不會落於下風。
由十五萬禁軍坐鎮邊陲,鎮守遼地,倒是能保證萬無一失。
只是十五萬禁軍,外加遼地內的地方兵馬,數量恐怕會超過四十萬左右。
朝廷新增四十萬兵馬,所需要的花費可不是一貫兩貫。
起步也得百萬貫。
等四十萬兵馬全部建齊的時候,朝廷的花銷突破千萬貫,那是輕而易舉。
畢竟,兵馬初建的時候,一些基礎設施的花銷比較大。
從無到有,遠比以舊換新花費要大的多。
此外,朝廷已經決定了在遼地推行蒙學,又是一大筆巨大的花費。
遼地兩三年內,恐怕沒辦法向朝廷繳納一文錢的賦稅。
所以兩三年內,朝廷都需要向遼地貼補很大一筆錢。
國庫裡如今雖然還有些盈餘,可支持不起這麼大的花費。
要知道,趙禎還想着在大宋推行縣學、府學,以及國學。
所需要的錢財自然更加龐大。
國庫裡的那點存錢可不夠看。
寇季見陳琳垂下了頭沉默不語,大致也猜倒了陳琳心中的顧慮,他開口道:“其實朝廷要在遼地設立禁軍的話,只需要新設兩支就足夠了。”
陳琳擡起頭,愕然的看向寇季,“你剛纔……”
寇季笑着道:“我說需要三支禁軍,可沒說需要新立三支禁軍。眼下燕雲十六州已經歸復,兩塞兩永就沒必要一直鎮守在雁門關一線。
四支禁軍,一支可以屯駐在大名府,一支可以調遣到大同府城,一支可以調遣到居庸關或者山海關。
剩下的一支就可以調遣到遼地。
所以朝廷只需要新立兩支禁軍就足夠了。”
陳琳遲疑了一下,坦言道:“即便是少力一支禁軍,朝廷也不一定負擔得起。此前各地方兵迴歸原籍,朝廷下發了一部分賞賜,耗費了不少錢財。
等你們徵滅了遼國,到時候所需要的賞賜,恐怕是一個驚天的數字。
朝廷發放了你們的賞賜,再在遼土上構建了地方兵馬和蒙學,國庫恐怕就空了。”
寇季聽到此話,陷入到了陳琳。
陳琳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一個事實。
此次禁軍,嚴格意義上是打了三場大戰。
其一是河保衛戰。
其二是燕雲爭奪戰。
其三就是覆滅遼國之戰。
雖然覆滅遼國的大戰還在進行中,但其結果已經能夠預料。
在大宋強橫的兵鋒攻伐下,遼國翻身的機率不大。
三場驚天大戰。
催生出的功臣,多不勝數。
到時候公爵恐怕得數十,侯爵得有數百,伯爵恐怕能過千。
如此龐大的功勳團,朝廷要封賞的話,就得耗費一大筆錢。
不提其他的,光是賜宅,就得準備上千座。
宅子還不能隨便賜,必須是汴京城的宅子,必須依照其爵位,賜下相當規模的宅子。
汴京城的地價有多貴,衆所周知。
數十個公爵的宅子賜下去,上千萬貫就出去了。
其他侯爵和伯爵的宅子加起來,恐怕也得上千萬貫。
朝廷若是沒有相應的儲備的話,還得花錢從百姓手裡賣。
畢竟,趙宋皇室對百姓們還是很親厚的,絕對不可能從百姓們手裡巧取豪奪。
所以趙宋皇室在將手裡囤下的宅子賞賜完了以後,還得問百姓們購買。
汴京城內如今的地價、房價,可不是一般高。
朝廷購買宅子的話,恐怕花費的會更多。
所以將所有的功臣賞賜完了以後,國庫裡剩下的錢財恐怕會被消耗七八成。
所以陳琳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
誰讓趙光義和趙恆不爭氣,沒打啥打勝仗,導致到了趙禎手裡,打勝仗的賞賜直線提升。
賞賜的起點太高。
如今武臣們建立的蓋世功勳,花費自然就大了。
陳琳見寇季沉默不語,臉色有些發苦的盯着寇季道:“明明我大宋現在前所未有的強橫,爲何會變得這麼窮?
難道我大宋現在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窮兵黷武?”
寇季擡頭,瞥了陳琳一眼,淡淡的道:“你想的有點多。我大宋變強了,毋庸置疑。我大宋比以前富庶了,也毋庸置疑。
國庫裡的錢不夠用,並不是因爲我大宋窮兵黷武。
而是因爲我們想要讓大宋變得更好,所以需要更多的錢財支持。
就像是一個人,貧窮的時候,只有一畝三分地,一天吃一頓,有片瓦遮身就滿足了。
等到他富裕了以後,他要過的好一些,就得多賣地、蓋大宅子、穿綾羅綢緞。
難道這些不用花錢嗎?”
陳琳聽到了寇季這話,心裡好受了一些,他盯着寇季問道:“所以我大宋現在就是在賣地、蓋大宅子、扯布匹準備做綾羅綢緞?”
寇季點了點頭,指着山腳下的遼土,道:“等我大宋徹底消化這一片地方以後,就到了我大宋收穫的時候。
到那個時候,我大宋要多富裕,有多富裕。”
陳琳聽到此話,盯着寇季所指的遼土,堅定的點了點頭。
寇季不着痕跡的問了一句,“官家將自己的私房錢留着幹嘛?”
“封……”
陳琳下意識的開口,只是說了一個字,立馬就閉上了嘴,然後惡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
“官家的私房錢,在征戰燕雲的時候就花光了。”
寇季翻了個白眼,“征戰燕雲的時候,連封樁庫裡的錢都沒花完,又怎麼可能動用官傢俬房錢呢。
我若是推測的沒錯的話,官家如今的私房錢,恐怕是以萬萬貫計算吧。”
別人不知道趙禎是否有錢,寇季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拋去趙禎繼承的大宋江山外,趙禎從登基以後到如今,獲得的錢財,已經讓趙禎成了大宋第一富。
趙禎如今手握着一字交子鋪,每一歲的分紅,就能拿到一個十分龐大的數字。
趙禎和寇季合作的幾項生意,每一項都是日進斗金,每一歲也能爲趙禎提供一大筆的收入。
此外,武德司的人悄無聲息的在西南的大山裡爲趙禎發掘金銀銅已經有十年之久了,幫趙禎弄回的錢財,龐大的普通人難以想象。
不僅如此,如今往返西南運送象牙、香料、寶石、玉石等物的最大的最大的商販,背靠的就是趙禎。
還有,劉亨率領着兵馬去倭國搶了一大票,除了幫趙禎發掘了一座銀山外,也沒少從倭國悄悄的運送一些繳獲的金銀珠寶給趙禎。
別人發財,都是用腦子賺錢。
趙禎不同,他要是看上了那個地方有錢,直接秘密的派遣一直兵馬過去,用最蠻橫的姿態,將人家搶的乾乾淨淨。
如此一來,趙禎手裡的財富還不是成倍數的在增長。
趙禎的吃穿用度,都是國庫裡撥錢,又不用動用私庫,所以他的錢,只進不出。
這麼些年積攢下來,自然龐大的以萬萬爲單位計算。
趙禎原本是攢着這些錢打遼國用的。
只是他還沒下狠心跟遼國打消耗戰,遼國就敗了。
他的錢自然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陳琳被寇季戳穿了謊言,抿着嘴沒有說話。
寇季淡淡的道:“整個大宋都是官家的,官家一聲令下,想要什麼沒有?沒必要攢那麼多錢。
你回去跟官家說說,讓他將那些錢大大方方的拿出來,用於遼土的建設。
有官家那些錢財做之稱,我們要消化遼土,就會容易很多。”
陳琳瞥了寇季一眼,冷哼道:“你寇府的家財恐怕都已經富可敵國了,怎麼不見你將寇府的錢財大大方方的拿出來?”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我寇府那點家產,比不過官家,比不過曹家。再說了,我真要是將家財獻出來,滿朝文武也不答應。”
趙禎如今是大宋第一富。
曹家是大宋第二富。
寇季是大宋第三富。
雖然寇季斂財有道,但是沒辦法像是趙禎那般斂財,也沒辦法像是趙禎一樣只進不出。
曹家斂財的速度雖然沒有趙禎和寇季快,可人家是官宦世家、世家大族,上百年的積累,遠不是寇季十幾年的積累可比的。
寇季若是將所有的家財大大方方的獻出來,滿朝文武自然不會答應。
以寇季如今的地位,他要是大大方方的獻出所有的家財,那其他的文武大臣也得跟着吐一部分血。
最重要的是,寇季以私濟公,有收買人心之嫌。
寇季如今的身份、地位、功勞,就已經讓滿朝文武嚇的睡不着了。
他要是再收買人心,那滿朝文武恐怕會被嚇死。
陳琳說不過寇季,只能瞪了寇季一眼道:“官家的錢財自有用處。”
寇季感嘆道:“錢,只有動起來纔是錢。不動的話,就是一批廢銅。官家手握着一字交子鋪,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再說了,將錢花在遼土上,也是爲了官家的江山社稷,也是爲了讓官家以後賺更多的錢。
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
陳琳哼了一聲道:“這話你自己去跟官家說,咱家是不會幫你傳話的。”
寇季長嘆了一聲,問道:“官家打算怎麼封王?”
陳琳翻了個白眼道:“自然是用聖旨封!還想套咱家的話,咱家看着有那麼蠢嗎?!”
寇季撇撇嘴道:“我有套你的話?我是光明正大的問。”
陳琳冷哼了一聲,給了寇季一個‘咱家已經看透了你’的眼神。
寇季乾咳了一聲,道:“那我不問了。”
說完這話,寇季沉吟道:“官家還交給你什麼重任了沒有?”
陳琳點頭道:“有!”
寇季看向了陳琳。
陳琳果斷道:“官家說了,他當初答應放耶律宗真一條生路,條件是他離開了燕雲十六州,回到了遼土以後,不得稱帝。
如今,普天之下,除了官家,沒人有資格稱帝。
只不過,耶律宗真明顯沒把官家的話當回事,他回到了上京城以後,立馬登基稱帝。
官家說了,等你們攻破了上京城以後,讓咱家摘下他的腦袋帶回去。”
寇季挑了挑眉,“官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氣了?”
陳琳不滿的道:“官家一直都很霸氣。”
寇季笑着道:“想要耶律宗真的腦袋,那你恐怕要等到明年了。今年肯定不行,如今已經快要入冬,北方天氣又冷,說不定這幾日就會下一場大雪,封了所有的路。
到時候,我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沒辦法去取耶律宗真的腦袋。”
北方天寒,越往北越寒冷。
越往北入冬越早。
詩詞裡說過‘胡天八月即飛雪’,上京城雖然不至於八月就飄雪。
但是十月左右飄雪,是常有的事情。
如今已經到了十月末。
寇季等人住在山崖上,已經需要裹上羊皮襖了。
此地要是突然飄一場大雪,寇季一點兒也不會覺得意外。
一旦大雪封路,那遼地的戰事就徹底歇下了。
“明年就明年,咱家等得起!”
陳琳哼了一聲道。
寇季笑着道:“等得起就好。”
說到此處,寇季盯着陳琳道:“你既然來了,又打算在此處待到明年,那就讓你手底下的人活動活動,去上京城幫我看看動靜。”
陳琳微微皺起了眉頭,“潛藏在遼地的武德司探子,如今不是盡歸你掌控嗎?”
寇季直言道:“我到此地已經三天了,他們一點兒消息也沒傳回來,恐怕是被困在了上京城。
斥候們刺探軍請還行,刺探情報就差了點。
你派你的人去看看,看看能不能聯絡上上京城裡的探子,傳回上京城內具體的消息。”
陳琳遲疑了一下,道:“咱家晚上會吩咐下去的。”
寇季撇撇嘴道:“現在不行嗎?”
陳琳毫不客氣的道:“咱傢什麼的人,可不能讓你見到。”
“誰稀罕……”
寇季不屑的說了一句,丟下了陳琳一個人在帳篷裡,他邁步出了帳篷。
一出帳篷,就聽到了若隱若現的馬蹄聲。
陳琳幾乎在寇季出現在帳篷外的那一刻,就跟着出來了,他盯着北方,沉聲道:“有敵人?!”
寇季點頭道:“應該是阿顏部和拓跋部等七部的聯軍。他們之前就決定奪回遼國京南道和京東道等地。
如今就快要大雪封路了,他們自然得儘快趕回京南道和京東道。
我之前還想着他們能多給我們一天時間。
如今看來,對方一天也不願意多給。”
就在寇季說話的時候,種世衡已經策馬奔上了山頭,臨近寇季和陳琳的時候,種世衡跳下了馬背,對寇季沉聲道:“我們派遣出去埋雷的將士纔出去了半日。佈下的雷恐怕沒多少。敵人縱然是踩上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傷亡。
我們想借着地火雷阻敵的想法,恐怕要破滅了。
隨後我們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
寇季鄭重的點了點頭。
種世衡疑問道:“要不要通知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