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問心把剛剛對明濯說的話，再次向衆人說了一遍。
喬松臉色頓時白了白，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不是吧，這樓道里還真的有問題啊。”
幾個人匯合的地方，正好是7樓樓道。
就算當初發生過慘烈的命案，但十幾年過去，牆壁早就重刷過，看不出什麼異常。
這裡的陰氣也不是最重的。
明濯：“既然上面你們都看過了，那我們搭電梯去十一樓跟大家匯合吧。”
他們要去搭電梯，必然要經穿過整個樓層，去搭電梯。
七樓的空置率有點高，想必當初死了兩人的那個公司也早就倒閉了。
幾個人手裡拿着手電筒，穿過一間間辦公室。
這次換成程景如走在最前面，明濯則落後衆人半步，走在最後面。
經過某個辦公室時，程景如猛地停下了腳步，皺眉盯着裡面看。
喬松走到她身邊，下意識地問：“小師妹，怎麼了？啊！”
他一轉頭，看到對面辦公室裡隱約站了兩個人，頓時嚇了一跳。
等手電筒的光打上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過度驚嚇了。
這家大概是照相館，正對着玻璃門的是前臺，牆上貼了整整一面牆的照片，顯然都是客照。
有婚紗照，有全家福，還有個人藝術照。
把喬松嚇一跳的，是兩個人形立牌，就擺在大門的位置，乍一看過去像是有人站在黑暗中一樣。
喬松有些尷尬，“我剛剛看錯眼了，不好意思。”
明濯盯着裡面的照片牆看了幾眼，又轉頭看了眼程景如看向的地方。
這家則是一家舞蹈室，三面牆都是鏡子，程景如是盯着鏡面在看。
她以前沒有入行的時候，在試鏡時就碰到了一個藏在鏡子裡的鬼，本來可以順利進入娛樂圈，卻因爲那件事而泡湯了。
因此本能地覺得鏡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是通往異世界的通道。
其他幾個人也下意識地看着鏡子，倒是沒有人關注喬松。
倒是明濯搭話了：“沒事，恐怖谷效應，很正常。”
喬松不解：“什麼是恐怖谷效應？”
洛問心接話道：“就是人類對非人物體的喜愛，會隨着非人物體跟人的相似度增高而增加；可當這種相似度達到一個界限時，人們的感情就會由好感轉爲厭惡與恐懼；直到這種相似度達到很高很高時，人們的好感又回來了。”
喬松想了下，“不是很明白。”
明濯：“比方說一隻鸚鵡，它像人一樣會說話，你是不是覺得它很可愛？還是這隻鸚鵡，它不僅會說話，還長了一張人臉，你還會喜歡嗎？”
喬松頓時感覺背後一涼，老實地搖了搖頭：“我覺得很嚇人！”
明濯：“如果從玄學角度來說，越是和人相似的物體，越容易成爲鬼怪的宿體，比如說恐怖片裡常見的人偶娃娃。”
喬松感覺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阮大師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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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如抿了下脣，沒有說話。
“走吧。”片刻後，還是明濯主動開口道。
到處都黑漆漆的，對着鏡子照久了，難免讓人心發慌。
舞蹈室就一間，不是很大，很快就走過了那個區域；倒是照相館還挺大的，往前一直延伸過去都是照相館的玻璃牆。
老闆大概是想做出廣告效應，玻璃牆上貼了很多藝術照，照片上每一個人都笑得真誠又燦爛。 燈光和腳步聲逐漸遠去，誰也沒注意到，照片上那些人動了起來。
它們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詭異，僵硬地活動着手腳，像是要從照片上走下來，悄悄跟上這羣人。
但是很快，他們臉上詭異的笑容消失了，驚恐地看着玻璃門的方向。
那上面不知道是誰留下了一張黃色的符紙，是黑暗中的一抹亮色。
那些東西害怕過後是憤怒，區區鎮邪符，怎麼可能傷得到它們？
它們從照片上走了下來，手的影子越變越長，卻在接觸到門的瞬間，嗤地一聲化成了幾縷黑煙，消失不見。
喬松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下，“阮大師，您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
明濯神色如常：“沒有啊。”
喬松有些疑惑，難道自己聽錯了嗎？
他看着黑洞洞的走廊，總感覺黑暗中像是有無數雙眼睛注視着自己一樣，“這裡不對勁，我們要小心一點。”
明濯笑了笑沒說話，但步履還是不緊不慢。
走在最前面的程景如回頭看了最後面的明濯一眼，莫名有些煩躁。
她有種古怪的直覺，如果一直逗留在這一層，會發生不好的事。
爲什麼明濯還走那麼慢，要別人等呢？她就不怕拖累洛教授嗎？
明濯一邊走，一邊在那些照片之間放上一張符。
洛問心一直等着明濯，看見她的動作，有些不解，“這是在做什麼？”
明濯：“我是來做顧問的，不是來替人打架的，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洛問心：“什麼意思？”
明濯擡頭看着面前這副全家福，“意思就是，乖乖聽話不要動，誰不乖敢亂動，灰飛煙滅套餐瞭解一下。”
洛問心：“……”
不是很明白。
而且是錯覺嗎，他總感覺照片上那家人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眼神像是害怕極了，弱小、可憐又無助！
手電筒的燈晃了一下，等洛問心再細看過去時，發現那家人依舊笑得開心而燦爛。
所以真的是他眼花看錯了，真是奇怪，居然會冒出這種想法。
洛問心笑着搖了搖頭，感覺陰森恐怖的氣息似乎瞬間消散了。
一羣人穿過走廊，已經找到了電梯的方向。
“太好了，快上去吧。”喬松很開心，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誰也沒看到，牆上的那些照片，婚紗照少了個新郎，全家福少了兩個老人。
照片上剩下的人依舊笑得開心燦爛，像是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電梯抵達十一樓時，才發現裡面有些鬧哄哄的。
“我剛剛看到夏夏了！就在廁所裡！”有個直髮女生抱着肩膀瑟瑟發抖。
她的同伴是個鯊魚夾女生，正冷靜地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
旁邊還站着個瘦高個男的，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髮女生纖細的腳踝上，赫然有個黑色的手印，上面陰氣繚繞，顯然是見鬼無疑。
夏夏叫夏煒，就是宋崇文口中那個自殺的女員工，果然又一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