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馮約將自己從中州帶回來的菸灰缸狠狠的摔在了牆上，房間裡的助理看到後，也只能瑟瑟發抖。
那個菸灰缸8萬8大夏幣，在中州的時候，平時只有馮約自己抽菸的時候，纔會往裡面抖菸灰。
如果有其他客人來，那就是另外的一個菸灰缸。
可就是這麼一個馮約愛惜的菸灰缸，卻被他親手砸了，由此，也可以看出馮約此時到底是多麼忿怒了。
“馮導，消消氣，《功夫》那部片子的宣傳手段太過卑劣，要因爲他氣壞了身體，那就太不值了。”
眼見馮約揹着手不說話，助理想了想，繼續道：
“馮導，那《功夫》劇組的宣傳手段，我看也就這些了，要不，我再找狗仔買個爆料？等壓下去這波熱度，我們再繼續宣傳！”
馮約聞言扭頭，看向自己的助理。
“是你傻，還是那些網友傻？”
“呃……”
助理一愣，不知道馮約什麼意思。
可馮約卻沒繼續回答他，而是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助理見狀，立馬拿起馮約空了的杯子，倒了一杯熱茶。
馮約接過茶水，臉色已經恢復如初。
“每次《功夫》劇組有熱搜出現，就有爆料緊隨其後將其壓下，然後我們的宣傳接着出現。”
“上回我們只做了一次，都有懷疑的聲音出現，你再做一次，真不怕被《功夫》劇組的人抓住機會，反咬一口，再次上一次熱搜？”
助理怔住，隨後猶豫道：“不可能吧？他們有沒有證據。”
“證據？如果是我，根本不需要證據，只要有一個可以懷疑的點，我都會掀起網友的熱議。”
馮約冷笑一聲。
“我能想到的事情，你猜《功夫》劇組的決策者，能不能想到？”
助理不確定了，幾次宣傳交鋒，他也看到了《功夫》劇組的難纏。
他跟着馮約已經不短的時間了，所以知道馮約在中州的戰績。
很多厲害的導演能拍出很厲害的片子，可那又怎麼樣呢？
到最後，根本沒有幾個可以僅僅憑藉電影的質量，打敗馮約的各種運營套路，贏得更高的票房。
所以中州都流傳着一句話：
“你可以不看馮約的電影，但你不可能不看馮約的宣傳！”
可助理也沒有想到，在中州那個頂尖的地方馮約都很難尋到對手，結果剛離開了中州，就遇到了在運營宣傳上旗鼓相當的人。
這讓他怎麼能釋懷。
看到自己助理還不太服氣的樣子，馮約那被茶水熱氣籠罩的臉，忽然帶着讚歎說道：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現在只要我們宣傳《古武宗師》，就會有人聯想到《功夫》裡的那個導演。”
“也就是說，我們只要宣傳帶上《古武宗師》四個字，無形中，就會給《功夫》引去很多流量！”
助理原本不服氣的臉，在聽到這句話後，直接張大了嘴。
“那，這，我們還不能宣傳了？”
“能宣傳，但是不能直接宣傳。”
馮約喝了一口茶，靠在椅子上繼續說道：“高少君的宣傳，可以開始了。”
助理聽到‘高少君’三個字，忽然眼睛一亮，隨即看向馮約的目光就愈發尊敬了。
……
“哈哈，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被催更！不過話說回來，被催更的感覺，還真夠煩的啊！”
孫文對着還在製作特效的陳樹人，一臉興奮的說道，全然不顧旁邊等着陳樹人培訓的衆人不滿的臉色。
陳樹人聽到孫文這麼說，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
“不過你手裡沒幾個視頻了吧？”
“沒了……”孫文想了想，“要不，你再給我搞幾個？我將你公佈信息的那個視頻，再往後放一放！”
陳樹人手裡的活一滯，扭頭看向孫文。
“你是一點都不心疼我被罵是吧？”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
孫文尷尬的笑了笑。
“對了，那個泄露你比武視頻的人我找到了，解僱還是發獎金？”
陳樹人搖頭失笑。
“算了吧，就這樣。”
“行，還有，我今天忽然發現《古武宗師》劇組開始宣傳他們的男主了，叫高少君來着，是一個剛晉升一線不久的演員。”
陳樹人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後續我會關注，先這樣吧，我要忙了。”
孫文看了看身後柳安遠等人帶着怨氣的目光，連忙起身。
“哈哈，柳組長，你們忙，你們忙。”
說完，孫文就離開了。
當天下午，孫文就將陳樹人剪輯的最後的一個花絮視頻放了出來。
而網友們等待已久的湯應成和孟長風誰是木林森，誰是木已成舟的答案，也終於出來了。
可等他們看了之後，卻全都罵了出來。
“臥槽，樹哥是個騙子！”
“什麼玩意，我是問誰是木林森，怎麼現在樹哥卻說沒有一個木林森？”
“是啊，我特麼等了兩天，等到這麼一個答案？”
就在一衆網友氣急敗壞，在陳樹人賬號和孫文賬號下瘋狂留言的時候，有人忽然將之前陳樹人發的那條消息截屏了出來。
“呃，可能樹哥還真沒騙我們……你們看看他當時說了什麼，‘想知道木林森和木已成舟是不是湯應成和孟長風’，這句話裡，樹哥根本沒有承認他們兩個就是我們猜測的那樣啊！”
“臥槽，玩文字遊戲？吊了我兩天胃口？好好好，你看我看不看你的電影！”
“我不信，木林森肯定在兩人之中！”
……
網友們吵吵鬧鬧的時候，萬古出版社，陳霜雪正坐在萬時昌的辦公室裡喝茶。
“真沒想到，木林森會是你弟弟。”
萬時昌看着陳霜雪，一臉的感嘆。
他一直以爲，萬古出版社能走到今天，都是當初機緣巧合之下，陳霜雪簽到木林森的結果。
可現在他才明白，根本沒有什麼機緣巧合，有的只是刻意安排。
“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陳霜雪苦笑一聲。
“行吧，木林森的檔案我會封禁，既然他不想露面，那就不露吧。”
“謝謝社長。”
陳霜雪離開了萬時昌的辦公室，回到自己辦公室後打開了電腦，登錄萬古文學網的賬號，發佈了一條消息。
消息內容很簡單，否認木林森是湯應成、孟長風。
之後無論網友們怎麼問，萬古文學網都閉口不言。
就這樣，關於木林森與木已成舟的事情，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但關於《功夫》的事情，卻還在繼續。
一連幾天的宣傳，《功夫》與《古武宗師》輪流上熱搜，網友們也逐漸明白了這兩部電影，可能是要同期競爭。
被勾起興趣的人，也開始看起了熱鬧。之後幾天，《功夫》的宣傳還在繼續，但卻不溫不火，將熱度維持在了一個恆溫甚至低溫的狀態。
至於原因，還是因爲馮約的宣傳。
高少君，作爲《古武宗師》的男主，這幾天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這位原本是一個170斤的胖子，能成爲一線演員，是因爲所擅長的功夫喜劇表演風格別具一格。
原本在雍州的時候，高少君也只是一個剛到二線的演員，可當合州之後，高少君忽然就迎來了春天。
雍州人不太喜歡的功夫喜劇，在其他州卻挺受歡迎的，高少君藉此東風，一年多時間就衝上了一線。
這次，《古武宗師》忽然爆出高少君爲了這部電影拜訪名師，不僅學了真正的古武，還將一身肥肉給練沒了。
《古武宗師》公佈的一些電影海報中，高少君如今的模樣直接驚到了很多人。
據劇組透露，高少君硬生生爲了這部電影，減了50斤，現在只有120斤了！
這可讓很多人，特別是那些常年減肥，卻常年體重只依靠拉不拉屎維持的人羣十分的感興趣。
很多人都在討論，古武是不是真的能減肥？
而《古武宗師》劇組，也趁機引導網友們，讓其在電影裡探索這個秘密。
因爲電影中，講的就是高少君從170斤到120斤的蛻變。
別說，這個方法的效果顯著！
很多人都想去看看，到底怎麼依靠古武減肥的，又到底是怎麼樣的毅志，支持他在三四個月呢，就減下這麼多體重的。
一時間，古武與減肥，忽然就連在了一起。
很多古武武館，也趁機蹭熱度。
一些在古武武館裡練武的視頻都被髮了出來。
無一例外，練古武的，沒有一個胖子！
這直接就讓很多人上頭了。
就這樣，《古武宗師》這部電影在很多人眼裡，忽然就被改了一個性質。
從武俠片，變成了勵志武俠片、武俠減肥片。
如此，當人們再提起《古武宗師》的時候，也不會再聯想到《功夫》的古武宗師導演身上。
……
荊州，剛剛送別柳安遠團隊的孫文看着陳樹人道：
“我們真的不宣傳宣傳你？你看看《古武宗師》，特麼的都能將武俠片宣傳成減肥片！”
陳樹人笑着搖了搖頭。
“沒必要，《功夫》的宣傳已經夠了，再多就過猶不及了。”
可孫文看着每天《古武宗師》的熱度，還是有點不甘心。
“樹啊，你要是不想拋頭露面，那宣傳一下莫小仙也行吧？她可是爲了包租婆這個角色，從100斤胖到了140斤，這比起那個高少君來，也差不多了吧？”
“最重要的，她可是女生啊！”
聽到孫文的話，陳樹人一愣。
這確實是一個好的宣傳點，但陳樹人還是搖頭了。
“你的想法沒錯，但我覺得這種事情，不宜在電影播出之前公佈。”
“不提前，那還怎麼宣傳？”
孫文疑惑。
陳樹人對此並沒有說什麼。
“聽我的，這種宣傳，放在播出後，會比放在播出前更好。”
孫文看着陳樹人，最後只能同意。
“行吧，既然後期製作已經完成，我就去送審了，過審後，看餘剛那邊怎麼想的。”
陳樹人點頭。
……
之後幾天，《功夫》的宣傳還是一如既往，主打一個佛系。
馮約在看到這個情況後，終於露出了笑容。
“果然，馮導，《功夫》劇組就那麼兩把刷子，您將高少君這步棋走出來後，他們就沒了辦法！”
馮約助理一臉讚歎。
他記得當初選高少君做主角的時候，那些投資人臉上驚訝的表情。
可誰能想到，高少君的作用，會在這裡迸發？
只能說，馮約走的每一步，都早已算好。
馮約沒有理會助理恭維，此時，他看向窗外，眼中寒芒四射。
……
一週後。
《功夫》宣佈定檔五月二十日。
第二天，《古武宗師》宣傳定檔。
同樣是五月二十日。
兩則消息公佈後，很多關注二者的業內人士，都感知到了風雨欲來。
而在距離首映還有一週的時間裡，熱搜上經常見到的就是《功夫》和《古武宗師》兩個名字。
其中，高少君名字甚至出現的比兩部電影名字的次數還多。
就在很多人對高少君這個詞逐漸變得膩歪的時候。
五月二十日這天，終究還是來了。
……
雍州某電影院。
楚強拿着兩張邀請函，上面分別寫着《功夫》和《古武宗師》。
因爲陳樹人那套龍騰虎躍拳，楚強也對《功夫》這部戲有了很大的興趣。
所以花了很多心思，搞到了《功夫》首映禮的邀請函。
巧的是，原本他爹要參加《古武宗師》的首映禮，可因爲臨時有事，不能來了，也將邀請函給了他。
順帶的，楚強也準備看看《古武宗師》這部片子。
“還行，時間沒有衝突。”
楚強看了看那個放着花籃的放映室，將《功夫》的邀請函收好，然後走了過去。
“您好，請出示您的邀請函。”
楚強隨手將《古武宗師》的邀請函放在對方手裡。
等進去後，一眼掃過，座位上坐的幾乎沒有幾個年輕人。
不過大佬確實多。
楚強雖然不太關心影視圈，但他知道古武圈啊！
前三排，就坐了不下十個古武圈裡享譽盛名的人物。
而他父親的那個邀請函，就在第二排。
落座後，楚強兩邊位置上商人打扮的人看到楚強這麼年輕，也就知道不是本人來的，所以就沒有溝通。
楚強也樂得沒人找他。
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在馮約簡短的致謝後，《古武宗師》的首映，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