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吩咐了,員工肯定得抓緊幹。
其實喝茶也只是個擺設,現在天這麼熱,這個年代沒有空調,車間裡又沒有風扇,再喝熱茶的話,汗不得呼呼的出?
顧嫣就想抓緊的把樣品定出來,沒問題了她就回去,她可沒時間在魏前這裡耽擱,不過她今天來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和魏前說吳麗敏的事情,總得有個了斷。
“魏總,吳麗敏被抓住了,您知道吧。”
魏前還真不知道吳麗敏被抓,因爲他讓郭家興送錢過去之後,吳麗敏沒有再找過他,所以他也沒關注。
其實魏前並不是很在意,“怎麼回事?”
“聽說是之前和一個行H的案子有關係,具體的咱也不知道,”顧嫣一臉慶幸,“幸好您和她沒有接觸的太多。
魏前之前特意找人調查了吳麗敏,所以對吳麗敏從前的事情還是瞭解的,但是他沒想到,她竟然“折”在這事上了。
魏前呵呵笑,“是啊,幸好沒怎麼接觸。”
顧嫣見魏前不想多說,也對吳麗敏不太感興趣的樣子也沒有多說,反正告訴魏前吳麗敏沒什麼好下場就可以了。
魏前幾次往他生意上引,顧嫣也順口說了幾句,紡織、家紡行業她是不想涉及,所以就賣魏前一個人情吧。
“魏總,再有兩個星期我商鋪就建的差不多了,現在我那邊位置最好的鋪子,人行看中了,已經量了尺寸,正在設計,設計的差不多了,他們就過來裝修,您要不要過來,我給您留一間鋪子,您可以先用着,覺得可以,再給我房租。”
顧嫣下面幾十間商鋪的,而且每一間都很大,最小的也有一百四五十平米呢,這麼多鋪子想一下子租出去不太可能,所以能拉一個過來是一個。
“可是我用鋪子也沒用啊。”
“怎麼沒用啊,您工廠這邊太偏了,我那邊靠近市裡,您在那弄個展廳辦事處什麼的,後面裝修一下做招待,比在您這邊方便啊。
魏前眼前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起來,你那塊位置真是撈着了,顧總,以後有這種好事記得叫我。”
魏前雖然這麼說,卻不往租不租商鋪上扯,好吧,既然如此,顧嫣也不再提了,生意人嘛,不能談感情的,合適就幹,不合適就算。
四件套很快的就做好了,大概魏前找了他們廠裡最好的師傅,做出來的尺寸竟然和顧嫣要求的上下幾乎沒有什麼差距,顧嫣要求留出來的邊長短正合適。
只不過這中間有一個小插曲。
現在市面上流行的枕套,在開口處一般都會在上面訂個摁釦什麼的,師傅做的時候本來也想留,但是顧嫣改了另外一種方式,在枕套的背面,把開口相接處的兩個相交的邊都留的比較寬,這樣枕芯塞進去會更加的方便。
這樣做比用釦子美觀多了。
至於被罩,現在塑料制的拉鍊還沒有普及,多半都是鐵的,這種拉鍊,看上去質量很好,實際上用起來,並沒有多好用,而且拉鍊的齒很容易掉,掉了整條拉鍊就不能用了。
顧嫣選擇了在側面留了開口,選擇用繫帶的方式。
魏前無比的慶幸這次讓顧嫣來他們廠裡,就顧嫣這兩個點,就讓他受益匪淺,只不過他真是不太認可顧嫣要做的這種白色的四件套,他甚至還說讓顧嫣換一種,他再幫她找找料子,顧嫣說不用,就用這種。
尺寸合適,料子也很稱心,顧嫣帶上樣品就走了,魏前這裡沒有辦法試用,她只能帶走。
魏前留顧嫣吃了午飯再走,顧嫣纔不會留下,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去顧家,自從顧玲玲走了之後她還沒有回去看顧母。
回去的路上,正好經過離王有禮的飯店不太遠的地方,她索性拐了個彎,去看了一下林雅,萬萬沒想到當顧嫣過去的時候,大海嬸竟然在。
顧嫣過去的時候,大海嬸正站在林雅的身邊說教,“要不是看在你媽的面子上,我們纔不願意用你,年齡這麼小,連桶水都拎不動,就會端個盤子洗個碗有什麼用?“
因爲還沒有到忙的時候,店裡基本上沒有用餐的顧客,有幾個別的服務員都站的遠遠的看熱鬧,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大海嬸的難聽話跟機關槍似的突突的就冒了出來,“一個月還得給你開好幾十塊錢,我們其實根本就不缺人。你二姨本事那麼大,你怎麼不去你二姨那裡幹?回頭還得求到我們身上來,白白的多花出去好幾十塊“
顧嫣站在大海嬸的身後看着她對面身上繫着圍裙低着頭的林雅,臉上黑沉如水,王有禮是很可信,可是大概誰也想不到,王有禮的母親竟然還是這副德性的。
大海嬸真是今非昔比,穿了一身時髦的旗袍樣式的裙子,鞋子是高跟皮鞋,頭髮也燙了,從背後看真洋氣!可聽着她說的那些話,是真欠揍!
林雅一個小孩,被一個號稱“長輩”的中年婦女數落的只是低着頭,一個字都不敢吭聲。
“大海嬸!”顧嫣站在大海嬸的身後沉沉的開口。
林雅擡頭一看是顧嫣,眼中先是劃過一道驚喜,隨即眼中的光芒又滅掉了。
大海嬸後背一僵,顧嫣的聲音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大海嬸轉身,看着顧嫣要吃人的眼神,心裡止不住的發毛,她可沒有忘記因爲顧嫣的事情,她兒子怎麼和她鬧的。
大海嬸訕訕的叫道,“哎呦,豔豔啊,你可是稀客?快,趕緊坐。小雅,快給你姨開瓶汽水去。”
“不必了,”顧嫣似笑非笑,“王有禮呢?”
“有禮今天有事,我來替他看着。”
顧嫣冷笑道,“我說呢,大概當着王有禮的面,你也不敢糟踐我們家的人。有些人是不是忘了,是怎麼留在的齊南,是怎麼在齊南扎的根?我不說,是不是你就覺得我把這事都忘了,還是我顧豔豔做好事不留名,你們都覺得理所應當啊!”
大海嬸臉色瞬間難看,“豔豔,說話別這麼難聽。”
“你剛纔說林雅不更難聽?”顧嫣喊林雅,硬氣的說道,“小雅,圍裙摘下來,走了,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