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風看了看周圍:“有一種蕭索的感覺。”
我也點點頭,之前一直以爲上次和我父親見了面,之後就不會再來這個城市了,誰知道時隔三四年還是回來了,這裡發展的已經讓我認不出來了,過去的那些大樓基本上一個都不剩,上次我和瑤瑤見到的那些火車道也不存在了。
只有我們所在的火車站還勉強有點過去的影子。
林清風看了看周圍:“我們曾經的學校都改建了。竟然還有游泳館?”
我也笑道;“現在這裡真是個好地方,你看那邊全都是大樓。”
一片片的新建起來的建築物,還有廣場,很是豪華,可是我現在沒心情欣賞了。
趙剛更是沒什麼好心情:“你們倆不要再說這些了,我都要餓死了,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我們雖百年找了一個餃子館,點了餃子,人很多,林清風就和幾個做生意模樣的人打聽了一下,果然聽說了那個集資失敗的事情。
“聽說這個地方很多人都參加了!不光是這,還有隔壁的x城呢,很多人都花錢了,你說說那個張景毅不是挺出名的嗎,當初還是省裡面的優秀運動員呢,誰知道竟然也能成一個大騙子!”
我皺眉不說話,林清風道:“也沒有人抓他,不見的是騙子。”
“哪兒啊!上頭可是一直在調查呢,我估計也很快就抓了。多少人都找到省裡面去了?這麼多人的錢騙了就騙了?”
我攥緊了拳頭,聽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着騙,騙來騙去的,我就來氣。誰能保證張景毅騙了你們?可是還不能說。
趙剛嘆了口氣:“這傢伙才三十出頭,不能想不開吧。”
他以前做生意可都是順風順水的,現在竟然直接跌落到了塵埃當中,心情一定很難接受的,要是真的做出傻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清風道:“不會的,張景毅不是那麼犯傻的人,我擔心裡面有事,還是找到人再說吧。”
我們三個人吃了一點飯,然後也顧不得疲憊了了。
打了一輛車,直接去了張景毅的公司,規模不小,可是遠遠的我們就看到了大門上面的封條。辦公大樓還是不錯的,可惜到處都是灰塵,裡面也是空無一人了。連個打更老頭沒有了。院子裡面的幾輛車上面也全都是封條。
趙剛道:“要是還不上錢的話,這些大樓,地皮,車子,都要被拍賣了。”
林清風蹙眉道:“這動作夠快的。”
然後這時候身後有人過來了;“你們找張景毅吧?”是一箇中年男人。
我們都不說話,他自顧自的說道:“你們也是來要債的吧?真是巧了,我也是的,也不知道這個人現在躲在什麼地方呢,我們這回是被他坑死了!”他有罵了幾句髒話。
趙剛道:“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產品出問題了?不過,一個賣服裝的能出什麼事情?”
“不是賣服裝,是給人做擔保,弄了一種什麼運動品專賣店的連鎖工程,結果那個人是騙子,得了錢就跑到了海外去了,結果那些人不都得去找這個擔保人要錢嗎?其實,他不也不光是給人做擔保,自己也跟着投資來着,所以特意也不冤枉了。”
“到底欠了多少?”我問道。
“我們這些小的,每個人也就十幾萬,幾十萬的,多的百萬的都有,估計這一次他是完蛋了。我看你們也不用妄想了,估計這個錢要肯定不回來的了。要我是他,就直接跳樓自殺了算了。反正那麼多錢一輩子子也還不清的,想要東山再起是不可能了。”
趙剛怒道:“少廢話!好好的人,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會死,少詛咒他啊,小心我揍你!”
“得,我也就是說說。你們慢慢等着吧,希望你們欠款能要回來吧。別激動啊。”他說完了嘆了口氣轉身走了。還以我們擔心他人死了,要不到錢呢吧。
趙剛嘆道:“咱們北方人啊,就是講義氣的,可是誰知道對方是人還是鬼呢?和你哥哥兄弟稱呼的倒是好,可是遇到了事情,誰管你死活啊?這張景毅傻了吧唧的給人做了擔保,這下子就完蛋了,也不知道要怎麼過呢,這小子一輩子過的不錯,臨了來這麼一回事了。”
我氣的踹了他一腳:“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臨了啦?他死了嗎,才三十歲多歲,有什麼了的,以後會有的好發展的,再說廢話我打死你!”
趙剛急忙擺手:“的了,我今天說錯話了,咱們現在咋整?先找個地方住下吧,也找不到張景毅的人啊。”
“先去找孫娟。”林清風說完直接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
我們也趕緊跟上了。一路上我和趙剛不斷的打哈欠,真累啊,林清風卻已經早就習慣了,一點也沒有睏倦的感覺,在出租車上還在打電話,京城的業務也不能不管,所以就在電話裡面吩咐了。
我說道:“你真是牛逼,這麼折騰也不累。”
“我在米國的時候曾經好幾天不睡覺,現在不算什麼。”
我瞪了他一眼:“現在和過去能一樣?你那個時候幾歲啊?現在都三十多了,還這樣得瑟嗎?小心年紀大了,直接成老頭。”
林清風咬着我的耳朵:“我會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精力充沛的。”
“別鬧了!”我推開他:“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沒用的。”
“你不用緊張,你忘了,陳振月還在這裡呢。他會幫忙的。”
“我不管了,反正我也做不了什麼,還是先歇着吧。”我打了個哈欠靠在了林清風的肩頭,睡了一會。至於趙剛早就在副駕駛睡得跟豬一樣,還打呼嚕呢。
孫娟的服裝城,發展的很不錯,裝潢的富麗堂皇的。她一直在這個城市發展,對這裡的人脈最清楚了,只要是張景毅還在這個城市就沒有個找不到的。
孫娟見到我們,也沒有過多的歡迎的話語,實在是來不及了,也沒心情,匆匆幾步就過來,一拉住我們的胳膊,高跟鞋都崴了幾下子;“快點想想咋辦,別的我都查了,張景毅的姐姐和姐夫,兩年前就移民了,父母都跟着走了,聯繫不上,估計張景毅也不會告訴他們的,他是不是想要自生自滅啊?”
我急忙說;“你說啥呢!不會出事的!”
“我不是咒他,我這邊都沒消息能在哪裡啊?我丈夫也是找了不少時候了,可是一點消息沒有,我真擔心啊!”孫娟也是愁的不行,揉着額頭:“當初他對我說的實話,我就好好的勸說了一次,不管什麼人說,什麼好處,你也不要隨便給人做擔保,那是好事嗎?得了好處也沒有你的,可是出事了,你就要倒黴了,可是張景毅不聽,說是不會有問題的。結果你看,纔不到三個月就出問題了。”
我皺眉不語,張景毅最相信的人是誰啊?這麼容易就輕信對方了。
林清風道:“到底哪個人是誰?”
“不知道啊。他沒說,只說是沒問題的,自己只是代表一方的人,並不會承擔很大的責任的。”
她告訴我們,張景毅是給一個叫做龍華的商貿公司做的擔保,當初做的是一些運動器材的進口,主要從國外進口一些登山,滑雪設備,還有運動服運動鞋之類的,全都是國外的大品牌,而且當時說是在全省運營一百個分店,將來一定會得到很豐厚的利潤的,所以一時間衆人趨之若鶩,都參與了投資,希望可以加盟個分店什麼的。
但是後來那個老闆得到了錢之後就跑了,所以就剩下了張景毅了。
“我說了也不聽,是不是太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孫娟是很爲了他惋惜的。畢竟是一個有前途的好少年呢,而且長得還那麼帥。
林清風道:“恐怕張景毅並不是不知道這裡面的風險,也不是不明白有問題,可是不得不答應這件事的。”
“是被逼迫的?”
“是啊。他就算是再糊塗,孫姐都這麼說了,他還不明白?可見是不得不做的,但是又不能和孫姐說。這事情麻煩了。”林清風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菸。
其實他這麼多年很少抽菸的,只有在面對一些棘手的問題的時候,纔會抽一根,現在顯然是很爲難的時刻了。
我也沒讓他不抽菸,拿起了菸灰缸來放在了他面前。
林清風看了我一眼,還是把煙掐了。
趙剛這時候哼了一聲:“這麼說,張景毅就是被人拿着當槍使的,真是夠倒黴的!”
孫娟點點頭:“可不是嘛!張景毅從前是運動員,也一直在從事運動品牌生意,所以有這個號召力,當時這麼多人投資也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面的。所以一旦出事了,他也就躲避了。”
趙剛道:“那個兔崽子叫什麼?”
“楊天寶。”
“沒聽說過啊?我也不是一直不和這邊聯繫,有點本事的,我都知道的。”趙剛抓了抓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