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飛星不信邪，這次他把生之花和死之花一起放出來，兩種既然相反的生命能量在譚楊體內大鬧天宮，譚楊眼睛耳朵都冒出血，一開口，牙牀上不斷冒出各種不同的牙齒，從口腔裡生長又脫落，勉強突出一句話來：“果然有點門道。”
“你也很有門道。”牧飛星說。
“生命終將死亡，星河也會寂滅，甚至連時間本身都會消逝，萬物終將歸於混沌！”譚楊說。
要是遊戲的話，這就是打boss之前的開場白了吧，這開場白逼格太高，和譚楊的形象對不起來啊，要襯托得起這個開場白，說話的時候至少也要順手弄爆幾個星系吧。
“我覺得萬物都用來包餛飩比較好。”牧飛星說。
“龍王，你惹怒我了，去死吧！”譚楊身體忽然融化，變成一團血肉，朝着牧飛星猛撲過去。
牧飛星往後退開，一棍子插進去血肉裡面，從棍子上注入了無數生命能量，全都在譚楊身體裡爆開。譚楊的身體猛烈抖動，一會兒就把鐵棍連同生命能量都給消化了，重新建立其平衡來。
這是怎麼回事呢？這麼多的生命能量，還要來加上一條鐵棍，居然就被譚楊消化了？要是他可以無限吞噬的話，那也太可怕了。不對，肯定不能無限吞噬，要不然直接把太陽吞了，那不就天下無敵了。
這個平衡是怎麼建立起來的呢？牧飛星雙手伸出兩條骨刺，對着譚楊發射。噗噗兩聲射了進去，骨刺裡面的酸液爆開，在譚楊的身體裡腐蝕出無數孔洞。然後譚楊就適應了，牧飛星連續打出各種不同的骨刺。
“你不是龍王！你是誰？”譚楊終於發現不對了，他的身體在各種不停的攻擊下變得零落不堪，身體各處隨機冒出各種器官，眼睛鼻子嘴巴心臟腸胃，看着令人作嘔。
“你猜。”牧飛星說。
“感受混沌的憤怒吧！”譚楊大叫。
“混沌怎麼會憤怒。”牧飛星說。
譚楊的身體忽然分解，血肉變成一團紅霧，遍佈超市屋頂，牧飛星閃避不及，被這團紅霧籠罩在內。牧飛星體內的生命能量沸騰了，它們拼命想要掙脫牧飛星的掌控。
一瞬間牧飛星就嚐到了無數種滋味，痛苦，快樂，難過，憤怒，吃驚，腦袋一團亂糟糟，生命能量失控，什麼異能都用不出來。好在改造過的身體給力，立馬掉頭就走。
他的速度很快，手在管線上一蕩，就飛出四五米。那團紅霧急速跟上，剛開始的時候被甩開，很快就追了上來。牧飛星毫不停留，三兩下就跑到超市外面，外面還在下着大雨，道路上全是雨水。牧飛星站在一棟房子的樓頂，看着紅霧飛過來。
雨水落在紅霧上，被紅霧吸收，很快紅霧的顏色越來越淡，變得幾乎透明。牧飛星心中一動，控制着雲層拼命下雨，大量的雨水朝着紅霧潑灑過去，紅霧吸收了那麼多水分，速度越來越慢。
這龍王的能力還真不錯，牧飛星剛鬆了一口氣，紅霧就升上天，和雲層結合在一起。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差點劈到牧飛星。難道這傢伙還能控制雷電？這不能吧？
第二道閃電劈了下來，然後是第三道，第四道，無數閃電落了下來，牧飛星趕緊躲到房子下面。還好控制不算很精確，街上避雷針到處都是，這才勉強躲開。
閃電是因爲雲層磨蹭生電，累積的電荷通過電路對地面放電。雲層摩擦的時候可沒有規律，電荷怎麼生成，劈到哪裡，都是隨機的，無法預測。在雲層上收集電荷就很困難了，要對特定的地方形成電路就更困難。
一定要控制不是不行，只要在預定目標上放一個避雷針就行。可牧飛星身上明明就沒有避雷針啊，爲什麼閃電一直追着牧飛星呢？牧飛星躲了半天，終於躲不過去，被一道閃電劈中。
轟隆一聲，牧飛星就聞到了烤肉味，自己身上的烤肉味啊，有幾個人能聞到？幸好還有行動能力，牧飛星一想，乾脆躲到地下，掀開一個井蓋就鑽了進去，再下水道呼呼地喘氣。
在地下不怕雷劈，這麼淺顯的道理，其實第一道閃電形成的時候，牧飛星就應該想到的。就算用不了大腦加速，普通人都能想得到。這還是心亂了，現在牧飛星全身的本事都是靠着生命能量，生命能量不能用就手足無措。
其實不算生命能量，牧飛星也還有改造過的身體，不至於只能跑不反擊。譚楊再厲害，也不可能無影無蹤，肯定還有維持身體機能的器官在。現在先撤退吧，問問唐楚雲這種能力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人可以變成一團雲霧，爲什麼他的能力這麼奇怪，看着比變成樹人的龍王還要非人類。
這時候井蓋砰的一聲爆開，譚楊跳進了下水道。他看起來很是蒼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倒是沒有那些噁心的東西了，勉強恢復成了人樣，只是額頭上零零落落長着七個眼睛。身體帶着紅色的武器，籠罩了整段下水道。牧飛星體內的生命能量又開始脫離控制，到處亂衝亂撞，牧飛星勉強壓住，差點沒吐血。
“你還真能跑。”譚楊說。
“你是不是人來的？”牧飛星問。
“你猜。”譚楊笑了笑。
“你不是人類吧，你應該是開啓了靈智的……”牧飛星想不出來什麼動物能夠化成一片紅霧，“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譚楊說。
“什麼？”牧飛星問。
“我有記憶開始就是這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我看過很多記錄，做過很做檢測，沒有人知道。”譚楊說，“好了，別說廢話，你應該能看得出來不是我的對手，再打下去你就死定了。乖乖投降吧，你不是龍王，龍王沒有你這麼強，你究竟是誰？”
牧飛星心中一動，如果真打下去，會死定嗎？譚楊佔盡了優勢，還在這裡羅嗦什麼？第一次被紅霧籠罩，牧飛星根本控制不了體內的生命能量，第二次就能勉強壓制住。這說明譚楊的能力也是一次不如一次嗎？還是說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不管怎麼樣，牧飛星都不會投降的，他走過去，對譚楊說：“也許我能幫你，我知道一個方法可以看出你的原形來。”
“是啊，我也這麼想，也許你會游泳，要不然我直接就把你殺了。”譚楊說，“投降吧。”他摳下一隻眼睛，扔給牧飛星，“把這個吃下去。”
“你的眼睛？”牧飛星問。
“放心吧，沒毒的，吃下去以後不論你跑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譚楊說，“這樣你就跑不了了。”
看着這隻眼睛，牧飛星更加確定譚楊有問題，眼睛裡面有個能量團，然而並不是用來追蹤的，這是用來殺人的。牧飛星接過眼睛，吃了下去，忽然他胸口一聲悶響，眼睛凸了出來，“你……”
一句話沒說完，牧飛星就倒了下去。
譚楊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咳嗽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地喘氣，“真他媽的難搞，差點把自己給玩死了。”他拿出手機，撥了號碼，“喂？我殺了個高手，趕緊來收屍，趁新鮮送去盒子。”
“有多高？”那邊問。
“很高，應該是十級，也可能是十一級。”譚楊說。
“十級？怎麼可能，多少年沒出過十級了。”那邊說。
“所以要趕緊啊。”譚楊說，“要不是我機靈，都拿不下這小子。別廢話了，趕緊過來收屍，帶一百份療傷藥給我，我傷得很重，這傢伙體內的靈氣太龐大了，反噬太厲害。”
“好的。”那邊說，“你等一會兒，我們馬上到。”
“還好把這傢伙弄死了。”譚楊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我真是太厲害了……”一句話沒說完，他的腦袋砰的一下爆開，血漿和腦漿一起噴灑出來，譚楊轉頭一看，是一個拿着手槍的女人，他扭過頭，“你是誰？”
“去死吧！”這當然是祝婉婉，她滿臉沉痛，對着譚楊一口氣把子彈都打了出去。
譚楊被打得渾身冒血，平時這種攻擊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可是他剛剛爲了對付牧飛星，忍着巨大的反噬變成紅霧，後來實在不行，又飛上天去操控雷電，再下來的時候已經透支了，只能騙牧飛星吃眼睛。這時候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對着一個持槍者，只能又變成紅霧。
普通人沒有鍛鍊過靈氣，只要靈氣一亂，立即就會百病叢生。雖然現在譚楊做不了什麼，對付一個普通人還是可以的。紅霧朝着祝婉婉撲過去，祝婉婉急忙倒退，一邊往後面跑一邊開槍，她身體素質不錯，可是和無形無質的紅霧還是差一點，子彈穿過紅霧，沒有造成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