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犬戎大舉進攻之下,都城被攻陷,周幽王、鄭桓公、虢石父皆亡於犬戎之手,申、魯、許等諸侯國擁立姬宜臼繼位。
申侯本是想借助犬戎之手,給周幽王一個教訓,誰知犬戎違背盟約,害了周幽王,竟還對申國虎視眈眈,以申國之力,豈會是犬戎的對手。
“臼兒,遷都吧。”申侯望着被犬戎完全毀壞的都城鎬京,語氣中滿是無奈。
居無定所,四處漂泊的姬宜臼好不容易與母親一同回到申國,得到外公申侯的幫助,洗刷冤屈,這時竟要遷都,還未安定下來,便又要過上擔心受怕的日子。
但望着申侯滿頭白髮,姬宜臼知道,犬戎能攻破都城,連鄭桓公都不是對手,即便舉申國全力,不過是杯水車薪。
“容我想想。”姬宜臼的聲音顫抖着。
申侯知道,鎬京畢竟是姬宜臼長大的地方,畢竟是西周王朝之地,若輕易遷都,對剛剛登上天子之位的姬宜臼而言,威名必會受損。
可沒過幾日,申侯一病不起。
“外公,外公...”
申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外孫姬宜臼較爲仁慈,將來定是爲好天子,只是狠不下心,因此才急急忙忙聯合鄫國、犬戎進攻西周王室,覆滅西周王朝,爲的就是自己這個外孫。
“臼兒,衛揚是可造之材,必須成爲你的助力,晉文侯需要有人制衡,楚、秦皆野心勃勃,臼兒需萬分小心。”申侯不停地咳嗽,強忍着疼痛說完。
“臼兒謹遵外公教誨,外公,您要好起來,您還要輔佐臼兒,成就霸業。”
在犬戎違背盟約,更對周朝圖謀不軌之際,只有申侯纔是他最能信任之人,若申侯不在,他不知誰還能幫助他。
“王,王上。”申侯氣息奄奄,“最後讓臣叫您一聲王上。”
自此,申侯之子申敬,繼申侯之位,成爲申國國君。
在姬宜臼繼位的同時,虢公翰得知西周覆滅的消息後,不顧衆人勸阻,擅自擁立周幽王之弟餘臣爲天子,是爲周攜王,此時周王朝出現二王並列的局面。
可姬宜臼還沒坐穩幾天天子之位,便傳來犬戎再度攻打都城的消息,忙與衆大夫商議。
此時,衛揚與呂祿甫聽從齊侯之命,前來助王,趕至都城,見到犬戎將都城圍得水泄不通,便只得在外安營紮寨,等待機會一舉突破犬戎,營救天子。
...
“公子,這次攻打犬戎,您可一定要讓我爲先鋒。”韓立已經躍躍欲試,他要將他生平所學的本領,悉數拿出。
衛揚笑笑道:“韓侍衛,我知道你立功心切,可這犬戎,並非一朝一夕便能攻克。”
呂祿甫對衛揚投以讚許的目光:“衛揚,不愧是我的好妹夫,看來你已有退敵良策。”
衛揚哪有什麼良策,不過是多看了些書,知道要找人幫忙:“擊退犬戎,還需衆位諸侯齊心協力。”
“既然如此,衛揚,你認爲哪些諸侯有能力退敵。”呂祿甫心中早有打算,但他也想聽聽衛揚的想法。
“晉國,是最爲強大的諸侯國,晉文侯用兵如神,曾經在絕境中翻身,他的助力必不可少,秦國世父長期與犬戎作戰,經驗十足,更有嬴開滅狼王,他們的助力也必不可少。”衛揚憑着記憶說道。
“不錯,但還少了另外兩個重要助力。”呂祿甫賣着關子。
“是何助力?”衛揚着實想不出來。
“鄭武公鄭掘突,楚若敖熊儀。”
楚國君主楚若敖熊儀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可鄭武公鄭掘突纔剛剛繼位,論資歷論能力遠比不上其他諸侯,更何況他的父親鄭桓公之死,與周平王姬宜臼脫離不了關係,讓他出兵,恐怕比登天還難。
呂祿甫看穿了衛揚心中的疑問,解釋道:“鄭武公鄭掘突年紀雖輕,卻能得到鄭桓公的絕對信任,
鄭桓公此次前去救助周天子,知道自己有去無回,便能將鄭國交由鄭掘突之手,況且以名義上而言,鄭掘突還是姬宜臼的叔父,若有他的幫助,姬宜臼這個天子之位纔是真正的名副其實。”
更何況現在是二王並列的局面,若能得到叔父的承認,那姬宜臼這天子才能坐的安穩。
消息一出,天下震動,收到消息的衆位諸侯紛紛出兵,皆要在天子面前表現一番,犬戎再強,必定戰不過衆人合力。
“君上,衛國公子衛揚與齊國大公子呂祿甫已經在城門之外安營紮寨,前來救助君上!”申敬從大殿外欣喜地跑入。
“真的!”姬宜臼剛剛還在苦惱退敵之策,聽聞此消息,煩惱立刻煙消雲散,“舅舅,點些人馬,隨我前去與衛揚他們會和,一舉攻破犬戎。”
前後夾擊,再有衆多諸侯相助,犬戎只能灰溜溜地撤退,雖危機解除,但姬宜臼擔心犬戎會捲土重來,爲避犬戎之難,遷都洛邑,是爲周平王,史稱東周。
...
洛邑城,姬宜臼回到這個他已經居住的地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一到洛邑,便先對助王有功之人進行封賞。
晉文侯姬仇,輔佐周平王東遷,做出貢獻最大,最受姬宜臼倚重,被封爲方伯。
嬴開,早已成爲秦國國君,是爲秦襄公,只是一直未被承認爲諸侯,便從未提起過自己的身份,此次他雖在齊國,聽到烽火臺點燃的消息後,便率先回到秦國,率兵援救周朝,立有大功,周平王便與他進行盟誓,封給他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