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做什麼!”紀豺警覺地望着宋豪,要知道宋豪可是對宋衛之戰一事仍耿耿於懷,更對之前被他打了一頓心有記恨,“莫非此次是來報復的?”
不可能吧,紀豺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逗笑了,這宋豪什麼本事都沒有,搗亂的能力倒是一流的,這樣想着,他莫非是來幫自己從大牢裡逃出去的,這恐怕是夢裡纔會發生的事吧。
宋豪已經用盡全力奔跑,可他肥碩的身體、沉重的步伐,即便他跑得再快,也不是獄卒和侍衛的對手,眼見後面幾人快追上自己,他趕忙從懷裡拿出準備好的信封,雖步伐沉重,但他力氣仍然十足。
徑直向前一扔,不偏不倚,正好扔到紀狼的牢門之中,姬還交代過,可千萬要將這東西全交給紀狼,也只有他纔不會壞事。
“小公子,不能再往前走了,若您再往前一步,休怪小的不客氣。”獄卒躍到宋豪面前,將他攔住,緊緊攥着拳頭,而後頭的兩位侍衛也紛紛拔劍,將宋豪圍住。
獄卒已經意識到小公子纔是最危險的,他這番舉動顯然是想將被關在牢裡的豺狼兄弟放出來,可不能讓他得逞,這樣想着,他悄悄地向牢房中瞥了一眼,生怕豺狼兄弟逃出來,要知道,在場的所有人,可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還好,見豺狼兄弟正安分地待在牢房中,獄卒也放下心來,謹慎地望着宋豪,毫不客氣地說道:“小公子,請回吧,刀劍無眼,若到時動起手來,小公子您若受了傷,我們也不好在宋侯面前交代。”
見獄卒嚴肅地神情,宋豪知道他所言非虛,若他要硬闖此地,對面可不會因爲他宋國小公子的身份便手下留情。
獄卒最擔心的,便是宋豪若真要擅闖,不小心讓他受了傷,尚且不說自己的官位不保,興許還會有性命危險,他現在可是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
“好了好了,我不過去總行了吧。”出乎獄卒的意料,宋豪攤攤手,竟然乖乖地回身向大牢外走去。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獄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聽到的是真的麼。
“讓開!”宋豪一把將攔在後頭兩名侍衛的劍撥開,“怪嚇人的。”說完,便大搖大擺地離開牢房,只留一臉懵圈的獄卒愣在原地,他都不知發生了什麼。
“老,老大。”兩名侍衛見獄卒愣神,連忙喚道,“我們要去攔住小公子麼。”
獄卒這才反應過來,等兩侍衛靠近,他蹦起來一人各打一下,“笨啊,這小公子可不好對付,你們還想讓他留下來,巴不得他把這兒鬧翻天,讓我們腦袋搬家啊。”
兩名侍衛面面相覷,才反應過來,嚥了咽口水,摸了摸腦袋,“還在,還在。”
“好了,回到自己位置上去,管好這裡,可不能出一絲差錯,否則,等大公子責問起來,我們都沒好果子吃。”想到那天的事,獄卒還心有餘悸,若非晉世子姬還及時趕到,恐怕這豺狼兄弟已經溜出來了。
等走到牢房外,小公子宋豪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來也積極,去也積極,這小公子,還真是難懂,獄卒搖搖頭,不過慶幸的是,這小惡霸離開這兒,他也能暫時放下心來。
“怎麼,又在偷懶了!”
獄卒聞聲,打了個寒顫,“這天怎麼說變就變,溫度驟降。”他有些不滿地抱怨道。
其中一名侍衛顫顫巍巍地回道:“大人,不是天氣變冷了,而是大公子來了。”
“怎麼可能,大公子還在迷宮山,不可能前來此地。”獄卒擺擺手,還道是侍衛在開玩笑。
倏然,他反應過來,剛剛那陣聲音的確很熟悉。
獄卒聞聲望去,見站在他面前之人確實是大公子呂祿甫後,他忙站直,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大公子。”
但心裡卻很慌,‘壞了壞了,大公子定是知道宋豪在此地搗亂一事,來責怪他了。’
“怎麼,做了虧心事,都不敢正眼看人了。”呂祿甫厲聲一喝,“說,我不在這裡的時候,有多少人來過了。”
獄卒知道,在大公子面前撒謊定是瞞不過的,便老老實實說道:“之前是晉世子與小公子,今天小公子剛剛纔來過,不過大公子請放心,此次我絕對沒有讓小公子靠近豺狼兄弟一步。”
“真的?”呂祿甫狐疑地望着獄卒。
“千真萬確,大公子,您若是不放心,不妨隨臣一觀。”說着,獄卒便吩咐侍衛將牢房打開。
呂祿甫走進大牢,見到被關在牢中的豺狼兄弟二人。
“稀客啊,大公子,您怎麼有閒工夫來看我們兄弟二人了。”紀豺見大公子呂祿甫的到來,剛剛還在打瞌睡的他頓時來了精神。
“無事不登三寶殿,大公子定是來看我們兩兄弟的笑話。”紀狼冷冷一聲,附和道。
“哼,堂堂大公子竟也喜歡看我們的笑話,可真是貽笑大方啊。”豺狼兄弟一唱一和,故意嘲諷呂祿甫。
呂祿甫並未答話,他只是靜靜地觀察着,觀察這兩人手中是否有鑰匙,按他所想,此時宋豪應當將鑰匙交到此二人手中。
“你們兩人可不要有離開此地的想法,你們手中的鐐銬,沒有我的鑰匙,是不可能解開的。”呂祿甫故意這麼問道。
“大公子您也擔心我們兩兄弟逃離這裡,原來,即便是您,也有怕的時候。”紀豺不免覺得好笑,呂祿甫武藝遠甚於他們兩兄弟,竟然還擔心他們逃走。
“還是得小心爲上,否則,我可能就會成爲下一個你們。”呂祿甫這番話說的頗爲犀利,說的豺狼兄弟啞口無言。
紀豺一把抓住欄杆,咣噹咣噹晃動聲傳來,震動聲響徹大牢,跟在呂祿甫一旁的獄卒嚇了一跳,趕忙向後退了一步。
呂祿甫冷冷地望了眼獄卒,獄卒見到大公子犀利的目光,趕緊轉移自己的眼神,身爲獄卒,竟然只有這麼點膽子,讓呂祿甫頗爲失望。
“哼,你若總是如此,怎會有長進。”
“大公子,小的知道錯了。”獄卒低着頭,堂堂一獄卒,竟然這麼丟臉,這可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