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陽騎士?”馬丁皺了皺眉。
旁邊的詹姆很好地充當瞭解說。
原來焰陽騎士團是戰爭與文明守護女神——麥爾米蒂雅的宗教騎士團,這個女神並非帝國原有神明,而是舊世界南方那些貿易城邦的神明,騎士團也是對抗阿拉比聖戰的最後幾年中出現,儘管資歷尚淺,但帝國已經遍地女神信徒和騎士團了。
他們在帝國與混沌的大戰中首次加入,所到之處讓將軍爲之讚賞。這些騎士很自豪他們的武器和武技,他們的戰果相當於那些最古老和最強大的宗教騎士團。在戰場上他們高度拋光和並紋刻焰陽的黑金色盔甲成爲了標誌。
可以說,能當上焰陽騎士的一個打三個巴卡利亞正式騎士毫無壓力,而且有針對混沌陣營的特攻效果。
馬丁收下這些傢伙絕對不虧就是。
但是馬丁不爽啊!
嘴角一揚,馬丁冷笑:“彭南德閣下,我就想問,諾德公爵有權把這支小型騎士團送給我麼?”
卡丁毫無懼色:“當然是沒問題的。先代諾德公爵在諾德領接納焰陽騎士團併成爲其資助者,就是因爲有轉讓條款。”
他顯然早有準備,給馬丁遞上一份羊皮卷。
這個羊皮卷是一件不折不扣的神物。上面微薄的神力固化着數十行通用語文字,讓其千年不腐。
大體意思跟卡丁說的差不多:反正就是領主出錢,保持焰陽騎士的裝備和數目不少於一個約定數字。然後焰陽騎士就會自主募兵,並用約定數目內的兵力替領主解決境內境外的混沌之民或者信徒。
的確有轉讓條款,只要領主同爲人類,有錢供養這支只負責對外作戰的部隊,願意遵守同樣的信條就行。
裡面甚至沒有允許傳教等條款。
不得不說,條件非常寬厚。
詹姆細細解說:“官方的力量始終有限,在帝國北部和東北部,正是這些不要撫卹金,不畏傷亡,前赴後繼的騎士,從獸人、野蠻人和混沌派系的半惡魔手中保護着成千上萬生活在原野和山間的平民。”
馬丁瞥了詹姆一眼,他知道自己身體的前任好友,並不是那種收了錢就會隨便說好話的人。
馬丁右手托腮,左手食指習慣性地敲點着椅子的扶手,他在思考着利弊。
沒有人敢催促馬丁,那位彭南德先生也好,詹姆也好,都在靜靜等候着馬丁的決定。
馬丁開口問了:“諾德境內的焰陽騎士總共有多少人?”
卡丁連忙回答:“如果是直屬於麥爾米蒂雅女神的,騎士115人,學徒388人,神殿侍衛245人。隸屬於諾德大公爵的,騎士200人,學徒554人,步戰侍從410人。”
馬丁閉上眼睛,再度沉吟了起來。
隸屬於女神的那批,絕對是宗教部隊,給他們進來,意味着至少要劃分一個區域給他們傳教。直屬於諾德大公爵的,自然宗教意味就少了點,算是女神投石問路,又或者說這是爲了與凡世政權更緊密結合的示好。
當馬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黑色的眼瞳變得深邃而清澈。
馬丁開口了,聲音中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感:“諾德大公爵想什麼,我知道。錢我就不要了,他把隸屬於他的整個焰陽騎士團都給我,我就當做收到了他的誠意。我也在此口頭承諾,從焰陽騎士團加入洛林家族之日起,直到後年的1月1日,我不會在瑞克河上動工修建第二條跨江大橋。”
卡丁臉上有着無法掩飾的失望,這跟公爵給他定下的目標,有着不小的差距。
“等等,洛林公爵閣下,其實諾德大公爵還有另外一個提案……”
馬丁完全能猜到對方的籌碼,最大的,莫過於畫一張餅,說將來馬丁可以娶艾爾莎*諾德,成爲瑞克帝國親王。
馬丁毫不感動,甚至想笑。
首先艾爾莎只有十四歲,一如馬丁跟基恩國王玩拖時間。諾德公爵也可以拖他個兩年。
其次,別看他似乎能左右瑞克帝國的內戰結果,歸根到底,人家只會把他當成一個外人。
一個巴卡利亞貴族出身的親王?
別逗了!
姑且不說諾德一脈是否能夠踏上皇位,首先巴卡利亞國王就不會放過他馬丁。
諾德大公爵,還真把他當成是十五歲、且自我感覺良好、自我意識過剩的半大孩子了。
馬丁擺擺手:“我對瑞克帝國的領土毫無興趣。就這樣吧,將他的焰陽騎士團給我,否則我明年春季就在瑞克城建一條跨江大橋。我能在獸人眼皮底下建一座城堡,就有本事頂着諾德人的怒火建一座大橋。”
馬丁說到這裡,已然是威脅了。
“詹姆,送客!”
不容分說,詹姆拖着他那條跛腳擋在了使者的面前。而馬丁轉身離開。
馬丁前腳離開會客廳,卡爾娜就殺到了城主府。分屬不同陣營的兩幫人幾乎是看到對方的瞬間,就怒目而視。
沒有誰是傻子,彼此馬上就明白對方的意圖,以及馬丁的制衡之道了。
詹姆和加爾站前一步,擋在兩幫人的中間。
卡爾娜狠狠地剜了卡丁*彭南德一眼,然後再也不瞧他半眼,轉而對詹姆說道:“我要求見馬丁*洛林。”
詹姆還沒說話,希爾薇就從房裡出來:“洛佩茲殿下,領主接受你的會面請求。”
拉姆老將軍拉了拉卡爾娜的袖子。
卡爾娜咬着脣:“我知道。”
很快,卡爾娜又見到了馬丁。
只不過這次兩人的氣氛已然不再融洽,而且希爾薇簡直是個大號燈泡一樣佇立在旁,讓卡爾娜有着各種意義上的不爽。
出於女人特有的敏感,她馬上意識到,希爾薇是馬丁的女人了。那種對馬丁超乎尋常的關切愛護眼神,以及對她那種近乎天然的敵意和警惕,簡直太好懂了。
卡爾娜咬着脣,明明心中惱怒着,她還是學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深呼吸一下,先開口了:“真讓我失望,原來我跟你的‘交情’,比不過簡單的、現成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