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能出來嗎?”阮佳赫的聲音隱隱劃過一絲不安,顧妍洋點點頭,嗯了一聲:“我當然要出去啊,我還得去醫院呢。”
阮佳赫一聽,心情勉強安定了下來,顧妍洋鬆開手,徑自走進裡屋關上門,在聞到那股子血腥味的時候,眉頭蹙起:
“建國叔叔,如果這屋子裡時長上演剛剛那齣戲的話,我強烈建議你去買一瓶空氣清新劑”
“我會把這點列入考慮範圍內的”李建國點點頭,眉眼間浮現出一絲絲愁容。
雖然他剛剛滅了那個廢物,讓心情爽快了一些,可這該解決的問題還依然沒有得到解決。
他這裡主要做的就是生產,批發,零售之類的各種渠道,和和各種各樣的廠子以及小的鋪子門店籤合同。
這次廠子那邊兒所新籤的仿呢絨貨,近期是鐵定交不成了,但如果找些藉口爭取時間,重新購置一批仿呢絨送過來,倒也不是什麼問題。
可如此一來,那批多買了的混紡呢絨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爛在手裡嗎?
其實混紡呢絨和仿呢絨的差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混紡呢絨易打理,易洗、易幹、耐磨,更有光澤,具備很多可以和純毛呢絨媲美的優點。
而仿呢絨則是純化學纖維所制,雖然它保暖差了一些,但它和混仿呢絨一樣很抗磨耐皺,成衣有型。
兩種呢絨相互一比較,市場上的大部分賣家自然更喜歡選擇進購成本低的仿呢絨,至於穿着暖和不暖和的問題,那都是另一說。
因此,這次進錯了混仿呢絨的一批貨,在市場上除了降低購貨價格以外,其他毫無辦法,可如此一來,他還不是照樣賠本?
李建國一想到這個問題,就變得滿臉愁容,上萬塊錢打了水漂,這可不是什麼讓人能隨隨便便就忘了的事兒。
顧妍洋挑眉看着李建國,心裡頭的思緒千迴百轉。
其實剛剛她在門外也聽到了不少,想想李建國就這樣白白賠了上萬塊錢,顧妍洋都替他感到心疼。
這上萬塊錢在平常人的家裡,那都是極了不得的事兒了,村子裡誰家有那麼一萬塊錢的存款,可就是萬元戶了啊!
走路都能橫着走。
可惜,現在這筆鉅款不但被打了水漂,還有可能就這麼爛在手裡。
李建國心裡頭煩躁的厲害,連帶着,跟顧妍洋說話的語氣都變得不好了:
“小丫頭,你剛剛那個想法我想過了,還是算了吧,老子現在沒心情跟你玩遊戲,找人的事兒我也懶的幫你,你自己出門左拐,慢走不送”
“建國叔叔現在說這句話,說的不是時候啊”顧妍洋依然是那副漠然的模樣:“反正那批混仿呢絨都爛在手裡了,你賣不出去堆在倉庫裡也是堆,讓我拿來當作試手的東西,不是正好嗎?”
“那如果賠了呢?”李建國惱怒的反問:“如果賠了的話,這批料子的錢,難道要你付嗎?”
“我付不起,但我能保證結果比你把貨爛在自己手裡邊兒強。”顧妍洋朝李建國攤攤手,朝他笑了笑:“就算到時候利潤達不到標準,但你也依然賺錢啊,而且還不怕這批貨爛手,最主要的是…你也知道,找人的那件事兒,我沒別的指望,只能求你,你先別這麼快拒絕,考慮考慮再下決定如何?”
李建國一聽,眉頭越發的蹙起,心裡頭開始搖擺不定。
是的,就像是眼前這個小丫頭說的那樣。
錯進的混仿呢絨的這批貨,就算是降價往那些服裝社去發,那也依然是賠本,可如果不動,就這麼放在倉庫裡,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得被放長蟲了。
上萬塊錢本來就已經被打了水漂…如今要是再把這批料子堆在手裡…估計他這心得堵個一段時間。
如此一來,倒不如讓他面前這個滿口大話的小丫頭試一試。
李建國從始至終都不肯相信顧妍洋說的那些話,在他眼中,他這個活了三十多年的人都見識有限,難道這個才活了十幾年的小丫頭就能超出常理,擁有什麼驚人的見識和手段了?
怎麼可能!
顧妍洋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因此也懶的去費那口舌說服他,她來這裡的目的,不光光只是爲穆錦錦尋找罪魁禍首,也是想給自己的未來找塊墊腳的石頭。
想賺錢,做點小買賣還可以算的上是簡單,但這要是說到開廠子,弄貨源,做公司,那就不是單單靠努力就能上去的事兒了。
她得想辦法找點兒人脈當助力,李建國就是個很好的幫手。
如果她不趁着現在市場好的時候去拼一下的話,要是等以後這錢越來越難賺了,到時候穆家按照上輩子的軌跡,過上了揭不開鍋的日子,她賺的小錢只能填補家用,生活和上輩子依然沒差別,這重生不重生,又能有什麼差別?
李建國和顧妍洋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但倆人唯一能算得上是不謀而合的一點,那就是賺錢。
因此,在李建國冥思苦想的好半天,做了一個小時的思想鬥爭以後,終於,還是拍了拍桌子,用略有些無奈的語氣回答道:
“那批混仿呢絨料子,我的確是需要想個辦法脫手…交給你處理,用來試試你的能力,的確是再好不過…但是…”
“但是話題又繞回到了原點上,建國叔叔沒辦法相信我,是嗎?”顧妍洋一語道破李建國心裡的想法,讓李建國有些尷尬,顧妍洋站起身,朝李建國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建國叔叔,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啊,你提供布料,場地,還有機器,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歡迎你隨時來監督工程,衣服販賣的時候,我也會親自過去,這樣一來,什麼事情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應該會比較放心了吧?但是女工的前期工資必須由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