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個世界的毀滅比創造更迅速?
爲什麼這個世界的欺騙比信任更容易?
爲什麼這個世界的放棄比堅持更簡單?
爲什麼這個世界的妥協比抗爭更輕鬆?
……
創世之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
爲什麼要創造這樣一個世界?
你想讓人類走向毀滅嗎?
你想讓人類失去良知嗎?
你想讓人類失去自我嗎?
你想讓人類失去自由嗎?
……
創世之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
爲什麼要讓我活在這樣的世界裡?
爲什麼不明示我生存的意義?
爲什麼讓我普普通通?
爲什麼讓我逃不出生老病死?
……
既然生就是死的過程,
爲何還賜予我求生的意志?
爲何還給予我死亡的恐懼?
爲何讓我懂得逃避痛苦?
爲何讓我能夠感覺到悲傷難過?
……
爲何,爲何,爲何?
到底爲何要讓我擁有眼淚?
爲何要讓我擁有情感?
爲何要用傷痛來強迫我哭?
爲何讓我好似本能的去尋求答案?
……
我想知道,我的明天會更好嗎?
我想知道,我的努力有意義嗎?
我想知道對與錯的界線!
我想知道好與壞的區別。
我想知道,我爲什麼想要知道?
……
如果我的生命只夠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如果我的意識只夠聽清最後一個答案,
創世之神啊,請告訴我——
如果我死了,誰會爲我流淚?
《我想知道》
在視線已經變得模糊的現在,袁仁想起了自己寫過的這首詩。在倒下的瞬間,他看到了流淚的沈美。
難道這就是答案嗎?
“叮叮~”這是遊戲的提示音,緊接着就是甜美的少女音,“您已經在遊戲中陣亡,您將退到遊戲房,請等待隊友……”
“等一下!”袁仁在意識裡疾呼道,“再讓我多活一秒鐘!我只要一秒鐘!一秒鐘!”
奇蹟竟然真的出現了!
袁仁的視線恢復了清晰,他並沒有被退回遊戲房間,仍在遊戲裡!
一秒!只有一秒!
袁仁不能猶豫,不能被腹部的槍傷給阻擋,他使出了最後的力量,蹬腿一跳,在真正失去意識之前,拍下了開門的按鈕!
打死袁仁的守衛還在對着門外的瓦倫泰利和姐弟倆嘚瑟呢,門突然又開了!沈俊的反應比守衛更快,在守衛再次摁下按鈕之前,開槍將其擊斃。
門一開,沈美第一個衝進了隔離區,蹲下身,搖晃着袁仁的身體:“袁大哥!袁大哥……”的叫了好多遍,知道袁仁的身體淡化消失爲止。
死後身體淡化消失,這是遊戲中,玩家陣亡後的正常現象。
沈俊安慰沈美道:“姐啊,別傷心啦,袁大哥已經退回遊戲房間等我們了,我們快點闖關吧!”
瓦倫泰利已經打開了第二道門,讓姐弟倆們:“動作快!追兵要來了!”
隔離區裡的兩個守衛死了,瓦倫泰利撿起了他們的槍,自己用一把,一把遞給沈美。沈美接過槍,擦掉眼淚,跟着瓦倫泰利和沈俊一起衝進了科研中心。
幹掉科研中心裡的守衛,瓦倫泰利隨便抓了一個研究人員,威逼他帶路,看到了研究中的土神戒。
看到土神戒,也就達成了過關的條件,時空隧道立刻出現在瓦倫泰利和姐弟倆的面前。瓦倫泰利和姐弟倆走過了時空隧道,土世界的關卡就此完成。
回道遊戲房間,瓦倫泰利和姐弟倆看到了一直在等候的袁仁、田靜和李高嶽。
袁仁忽然對沈美產生了一種羞於對視的微妙感覺,男孩跟女孩之間的對視,本來就會產生一點害羞的感覺,這是很正常的。但如果這種感覺太過強烈的話,達到眼光稍微接觸也會心跳加速的話,就有那種趨勢了。
沈美爲自己而流淚的畫面,已經刻在了袁仁的腦子裡。那一瞬間的感動,袁仁將永生難忘。同樣的自問又在袁仁的心裡打轉了:難道,沈美才是我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對沈美的心動感暫且放在一邊,袁仁對於自己死前多活了一秒的奇蹟進行了深入的思考。
這是袁仁在“神戒”中的第二次死亡經歷。第一次死亡,是在上一次闖關的最後,被混沌牛魔擊殺了(詳情請回顧開卷必看中的特別章:袁仁之死),當時也出現了不可思議的情形。那畫面袁仁根本記不清,因爲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沒讓袁仁看清。
袁仁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神戒”的系統好像是可以自己思考,還能自主做出一些決定的活物!那一秒鐘的生命,就是遊戲系統私自加給袁仁的!
最好的證據,就是袁仁在說“等一下!”的時候,電腦提示音的說話就像是被打斷了一樣的停止了。這種反應,不應該是冷冰冰的程序反應,而是有思考的反應。就好像是一個活人在說話的時候,被別人打斷了一樣!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真相瓦倫泰利所假設那樣,“神戒”是真是的世界,而且還是個真的有“神”的世界。就是那個“神”給了袁仁,那一秒鐘的生命!
袁仁自己是不太能接受這種觀點的,他也想到,也許一切並非這麼的神奇。
“神戒”這款遊戲的真實度是相當高的,是袁仁玩過的真實感最高的頭盔式全真模擬遊戲。在真實世界中,確實存在死前回光返照的一瞬間。也許袁仁多活的那一秒,不過就是生命最後關頭的時候,所迸發的意志力量。
這種觀點的問題就在於,遊戲系統已經明確作出了袁仁已經陣亡的判定。對於一個設定好的程序來說,死了就是死了,除非它出錯了纔會又讓玩家多活一秒鐘。
難道說是程序出錯了?
“袁大哥?你沒事吧?”沈美走近了正在發呆的袁仁,關切的問道。
“啊?啥?那個,呃,我,我在想問題。”沈美靠的很近,把袁仁給緊張到了。
李高嶽關心的是:“怎麼樣?你們過關了嗎?看到土神戒了沒?”
沈俊回道:“當然過關啦~”
聽到好消息,李高嶽:“呵呵呵呵~”的笑了起來,覺得,“過關就好,我也死得值了!”
同樣在剛纔的闖關中陣亡的田靜很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她知道:“都怪我太緊張了,才連累你一起陣亡了。”
“哎~這有什麼,遊戲一場又不是真的死了,呵呵呵呵~”李高嶽又笑了起來。
沈美鼓勵田靜道:“學姐已經很厲害了,第一次玩這種遊戲的時候,我對着敵人開槍都不敢呢。”
田靜表示:“後邊的闖關我會更加努力的,我想我已經可以適應了。”
瓦倫泰利拍了拍袁仁肩膀,面帶笑容道:“乾得很不錯!要不是你開了門,我們就只能等着被抓了。”誇完了人,瓦倫泰利問道,“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個世界?”
袁仁回道:“這個不急決定,我得先和時空之神談談。”
袁仁要跟時空之神談什麼呢?一會兒我們就知道了。
袁仁帶着隊伍再次進入闖關,見到了時空之神。
一看到玩家,時空之神就遞出了土神戒,並說道:“你們真是很出色!土神戒已經被我拿回來了,先拿着,在今後的戰鬥中你們會用上土神戒的。”
袁仁接過了土神戒,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既然土神戒可以從入侵者的手上搶回來,爲什麼不用同樣的方式把其他神戒也搶回來呢?爲什麼一定要讓我們前往別的世界拿回神戒呢?”
時空之神回道:“你會這麼問,一定是以爲入侵者只有一座鋼鐵堡壘,而真神戒都在那個鋼鐵堡壘裡。其實不是這樣的,據我所知,入侵者至少有八座那樣的鋼鐵堡壘,他們已經分別入侵了地球上的八個主要國家的首都,其他的神戒究竟在哪一座鋼鐵堡壘裡我也不確定。
“另外,我忘了告訴你們,我把你們送到其它世界的同時,還把你們送回了過去。只有讓你們在入侵者之前就拿到神戒,才能讓入侵者們失去神戒。直接從入侵者的鋼鐵堡壘裡搶神戒的是沒有意義的,因爲這樣做不能消除入侵者已經研究出來的數據,他們仍然能夠製造並使用複製神戒。”
袁仁想了想,覺得時空之神的說法是有道理的,但是:“如果找你這麼說的話,我們現在搶回土神戒,入侵者也還是能夠製造複製土神戒嘍?因爲我們沒有回到地球的過去,比入侵者更早拿到土神戒。而是在入侵者研究完土神戒,已經造出了複製土神戒了以後,才搶回了土神戒。”
“是的。”時空之神肯定了袁仁的推斷。
“那你爲什麼不把我們送回地球的過去,讓我們趕在入侵者之前拿到土神戒呢?這樣不就可以讓入侵者們失去土神戒嗎?”袁仁不接的問道。
沒想到,時空之神的回答竟然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讓一個世界裡的人,回到這個世界的過去,我沒有這樣的法術。”
“怎麼可能做不到呢?”袁仁接受不了這樣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