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下鞋子,然後鑽進了他的被窩。
“你幹什麼!”後知後覺反應下,他想坐起來,聲音帶着戒備的冰冷。
“別說話,乖乖讓我抱,”她示意了下,然後雙手環住了他的身體,腦袋住他寬闊的胸膛蹭進去,貼着他心口的位置停住。
感受到他的僵硬,慕容楚橫跨在他後背的手有點困難地輕輕安撫了起來。
胸口位置傳來陌生又溫暖的熱願,讓奉天脩神魂一震!
是溫暖的感覺!
“慢慢的就不會冷了,睡吧,有我陪着你!”
溫柔的聲音帶着奇異的安心,連同着體溫貼向他。
他只是略略猶豫,就順從的躺好,依稀的在腦子裡閃過什麼,這是紅毒不是普通的病痛。
人體接觸,沒有藥治,只有死路一條。
從黑暗裡慢慢仰起腦袋,望着他的睡顏,其實只能看到露在空氣外的下巴,從他放下的警惕與均勻的呼吸可知他已經睡着了。
不同前面的彆扭抗拒,睡着的人自覺的將她抱緊在懷裡,慕容楚覺得自己快被勒得不能呼吸了,她並沒有要掙扎的意思。
這人,是最脆弱的時候。
在感染上後,他一定是做好了死的準備。
不是親眼看到,很難想像奉天脩會有這樣一面。
帳外嗚咽聲拍打,有簌簌聲夾在一起,外邊似乎下雪了。
在這靜謐的夜裡,她有點難眠,腦袋清明的想着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
意外的這一覺睡到了自然醒,清晨有淡淡光線從帳面透進來打在眼瞼上,感到有輕微的呼吸掃過耳垂。
睜開眼睛,撞進一雙深黑色的眼眸,保持着環抱的姿勢,她依舊有點困難的環抱着他,而他也沒有鬆開她。
兩個人是以什麼形式成親的都清楚,想起昨夜的情形,這雙深黑的眼睛裡升起了尷尬的神色,身體也僵硬了:“你可以下去了。”
慕容楚眨了眨眼,似乎有點沒回完神。
冰冽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慕容楚纔想起自己昨夜用身體暖他,和他的尷尬不同,慕容楚清醒一刻就是去看他露在空氣外的皮膚,發現效果相當不錯。
“恢復得不錯,”她施針又喂藥,最後還犧牲了自己用身體暖他,再不好就沒救了。
“下去,”奉天脩黑目徒然變得冰冷,對她冷喝了句。
慕容楚愣愕看着他,“你這典型的用完就扔的節奏啊。不過,你能先放開我嗎?”
順着慕容楚意有所指的視線往下,奉天脩身軀驀地一僵。
奉天脩發現自己兩臂緊緊箍住了她的細腰,力道重得連他都毫不自覺。
被慕容楚點醒,像燙着手似的猛地推開了慕容楚。
慕容楚一個不備,就朝牀下摔去。
“想摔死我啊!”
能不能憐香惜玉點?虧她昨天晚上大發慈悲的犧牲了自個的軀體,早上起來就被摔下牀,還有沒有天理了?有沒有人性了?
奉天脩似乎知道自己太用力,欲要伸手抓住,外邊突然灌進一陣冷風,楊書延跟打了雞血似的衝進來,“王爺!有救了,有救了!西北大營有救了!”說話聲戛然而止,錯愕的盯着眼前兩人。
慕容楚咧嘴扶着細腰起身就看到楊書延想紅又不敢紅的臉,還有一臉你們昨夜幹壞事的表情讓她嘴角抽了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