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頓時無言以對,擡了擡下巴,衝站在她看不見角度的人說:“喂,趕緊管管你家傲嬌小護衛。”
一身黑袍的奉天脩從侍衛身後緩步走出來,慕容楚被他冷漠到無情的眼睛看得有點不自在,他眼中有一種極致的東西,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泛着冷光,和他眼睛一樣冰冷的面具有股懾魂奪魄的戾氣。
奉王對她,非常的不喜。
手一擺,衛繹纔不甘地退開,但對慕容楚仍舊防備,生怕慕容楚突然發瘋撲向他家王爺,卻不想想,現在誰纔是危險人物啊。
光是奉天脩往那裡一站,一副冰冷麪具,早已嚇得孩童哭啼了。
如同二月冰霜,深不見底的黑眸正不帶絲毫情感的盯着慕容楚,似乎在示意她說完趕緊滾。
頂着壓力,慕容楚直言道:“奉王,我們合作如何?”
“合作。”
低沉冷漠的嗓音似帶過幾許諷刺。
也是,她慕容楚可沒有資格和他奉天脩談合作兩字。
慕容家是兵權在手,卻受制於一個將軍令,令在誰手,實權就是誰的,這樣隨時可能失去的兵權於慕容家而言無疑是非常危險的。
滅頂之災可不就降臨到他們頭上了嗎?
聽到‘合作’二字,奉天脩連正眼也不給一眼,面具下,鷹隼的黑眸直探過來。
慕容楚見過冷漠的人也爲數不少,甚至有時候她自己的心都是冷的,他們說她身爲醫者卻無善念,在她不救的人中,不少罵她冷血無情的。
他們卻忘了,她是神醫沒錯,但人若真的要死,她也給不了新生。
她是人,不是神。
慕容楚正擡頭直視奉天脩,他人卻轉身就要走。
柳眉一挑,伸出纖細的手臂往他前面橫去,由於反射性,他輕而易舉的往後退開一步,慕容楚腳下有點不穩,下意識往後一扭,兩手一撐。
奉天脩:“……”
慕容楚:“……”
侍衛:“……”
詭異畫風扭轉,慕容楚背脊一陣涼颼颼。
慕容楚反轉身回來,奉天脩因爲下意識的躲,往後牆站了站,她左手撐牆,右手……呃,扶着他的側腰,頭微仰,將他避圈到牆邊。
一個不小心,壁了個咚!
現在,她就真的像是在調戲他。
奉天脩精悍的腰身剛硬無比,因爲慕容楚清香氣息貼上來,面具下一雙黑眸看不見底的黑,又似醞釀着暴風雨。
慕容楚嚥了咽口水,往他身上傾的身體都僵硬了,嘴角硬扯着笑,故作輕鬆道:“咳,失誤。”
“錚!”
晃亮中閃過一抹寒光,冰冷的劍尖貼着慕容楚的細脖子,衛繹咬着一口血牙,“你想對王爺做什麼,放開王爺!”
慕容楚:“……”
奇怪的是,奉天脩低着眼,陰森森的盯着她卻沒動作。
在侍衛的“威壓”下,動了動維持得僵硬的姿勢慢慢退開,侍衛收下劍,站到奉天脩身邊,一臉緊張地問:“王爺,可有碰着您了?”
慕容楚:“……”
本是想來談談合作問題的,現在看來是被她自己搞砸了,得另想法子,先去將那兩倖存者救出來再打算。
正想着事一邊朝慕容府回去,眼前突地又一道清冽冷芒掃來,“錚”地一下橫住她去路。
衛繹見奉天脩突然拔劍,瞪了瞪眼,然後像打了雞血似的道:“王爺讓屬下來,莫髒了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