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我們回到從前,可好?(3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 天下書庫
這動作欺近得太快,她額上迅速冒出薄汗來,小手抵住他的胸膛:“等……等等……”
她擔心地看着門外。
“沒有人會進來,”霍斯然淡淡的一句,卻篤定到讓她萬分信任,甚至一下子就放下心來,小手的抵抗力也慢慢弱下來,任由他抱着,“剛剛怎麼了?禾”
——在人羣中抱住她的時候,她一直抖妲。
林亦彤嬌小的身子蜷在他懷裡被他抱得很緊,下巴輕輕墊他肩膀上:“你說過會讓傷害過我的人受到懲罰,我沒想到是這種方式……讓所有人都知道、看到、評判。”
秦芳容葉子敬居然也會來,她躲在李參謀家的這幾日,他百般忙碌籌劃,便就是爲了今天。
“評判還沒有出來,我會陪你一起聽。”證據確鑿到這種地步,法院的判決不會需要太久的時間。
“你還要走?”她疑惑,“去哪裡?”
“還有一些事,”霍斯然深深凝着她,與她鼻尖相對,薄脣淡淡抿着的弧度透出幾分性感,“我處理完,很快會回來。”
林亦彤水眸透着幾分忐忑不定,心裡卻是踏實的,知道他做事會有他的理由和目的,今天的事就是最好的見證。
“彤彤。”他突然叫她。
她一怔,已經摟住他脖子的小手縮下來,有些茫然地退開一點看着他。
“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回去以前可好?”他突然說道,鼻尖正對着她的鼻尖,凝着她的眸看進她的靈魂裡去,深眸認真到令人心顫的地步,“過去的那些時間。那場婚姻……是我不好。”
“我們再來一次,你不再恨我。我給你此生所愛。如何?”
分明是深秋清晨的天氣,陽光透過玻璃投射進來也沒有一絲暖意,她卻滲出了渾身的薄汗,也抵抗不住這樣震撼逼近的要求。他說得一字一頓,像編織了一個最美麗的夢,建了一座最奢華輝煌的宮殿般,那樣忐忑、卻也那樣虔誠地邀請她接受,並且進來。
門突然再次被推開——
“霍首長、林小姐,宣判要開始了。”
………
整個京都最勁爆的新聞與案件,在此刻最高人民法院的庭審廳中,宣佈一審判決。
現場不知道有多少媒體在共同關注,他們出來時,整個二層已經站滿了人在屏息凝神地等着,霍斯然絲毫不加避諱,牽着那個纖細的身影進來,林亦彤小臉微微蒼白,尤其是對上對面雲家三個人時,眼神變得淡如清水,像從不認識他們一樣。
“噹噹噹”,三聲小錘驚醒衆人,扣緊了所有的注意力。
“這個判決,會是最終結果嗎?”她小聲輕輕問他。她對司法程序不是特別通透,只記得有些判決,總是會有當事人以鑽空子上訴的機會。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挑這裡?”霍斯然淡淡迴應。
她小臉仰起,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最高人民法院一審判決,即爲終審判決,當事人將永不得再上訴。”霍斯然淡淡解釋着,目光看向了被推出來的雲菲等人。
林亦彤震驚,卻相信。知道自己接下來聽到的這些話,會是雲菲,永世不得翻身的結果。
“……經京都最高人民法院依法審查,聽取申訴、取證、落實,現對‘雲菲販賣.國家違禁危險藥品及殺人未遂案’做出一審判決,嫌疑人云菲上述行爲證據充分,確鑿無誤,判處其公司清空資產依法充公,並註銷註冊;判處當事人雲菲四十五年有期徒刑,緩刑三個月執行……”
響亮的聲音充溢震顫着整個法庭,在下面看着的人聽得渾身冰涼,法律的威懾力,如此強大。
之後唸的是除雲菲外劉禪成商兩人的判決,林亦彤耳朵裡嗡嗡地響着,已什麼都再聽不見。
她等的事情就這樣來了,來得這樣措手不及,卻清晰得,在腦海裡被無限放大。
“不……我的女兒……我的女兒——!!”邱錦素尖聲哭嚎着昏厥過去了,現場一片混亂,雲菲瞪大了眼睛,身體癱軟歪倒在法庭上,被人架住,臉色慘白地在心裡默唸着什麼數着年份,想自己幾歲時才能出來,四十五——
那是她的整個人生。
但到此刻她卻還有希冀,鬼
一般空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聽審席上的雲裳,她說過的,會上訴救她的。
雲裳跪在地上扶住母親,有人去開車要將邱錦素送醫院了,她心口震得發麻地擡頭,直撞上了雲菲渴望又空洞的目光。
她在外奔波那麼久不會不知道,這一場官司,壓根,就根本沒有“上訴”的可能。
她剛剛跑出去打那個電話時候——
秋陽刺眼,刺得她好像眼睛都要瞎掉,半個視野都是血淋淋的顏色,對線人說完那些話時她就知道,她此生這唯一的一個妹妹,要永遠地,被她親手推入地獄了。
送邱錦素去醫院時,雲青海已不在了。
記者們將救護車圍得水泄不通,任憑雲裳再喊着“你們都讓開,這是去醫院的車,是這是一條人命!”,都沒人讓開。記者們卻看起來人性全無,因爲這女人,親妹妹殺人未遂被判刑,自己趁勢搶人老公,還反咬一口裝可憐扮無辜,社會輿.論對此反映出的態度除了“噁心”之外,再無其他。
到救護車上時,雲裳額角被攝像機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淌着鮮血。
“按下壓脈帶,”護士擡眸看她一眼,冷冷地守着,“如果不想知道你媽血壓高到什麼地步的話。”
雲裳一愣,撲倒下來顫抖着替護士按住。
她應該是上將夫人,隨自己的男人風光出席於人前,受無數人尊敬羨慕甚至嫉妒的,如今竟落得此番下場,誰都可以糟踐她。
車底冰涼,她雙膝跪得骨鑽心得疼。
手機震動聲在救護車後車廂裡面響起。
雲裳呆了半天才察覺到是自己的。
上面閃爍的名字是——斯然。
斯然。
雲裳在那一瞬間怕得手一鬆,手機哐噹一聲掉落下來,嗡嗡聲還在震,她深呼吸好幾口氣,壓下恐懼,顫抖着接起來。
還沒待她說話,裡面就傳來聲音。
雲裳聽着,瞳孔漸次放大,驚恐到宛若見到鬼一般,模樣那般恐怖嚇人。
連護士都被驚到了,這女人,青天白日的,像靈魂出竅一樣。
因爲那聲音,不是霍斯然的。
而是,她自己——
“……快點……我叫你快點,去阻止菲菲不要讓她叫出我的名字!去!警告她我如果死了就再沒人替她上訴,去啊!!!……”
那是她在法庭外面,對那個法院的線人說的話。
那分明是一段錄音。
錄音結束後,是幾秒鐘的空白,接着專屬那個男人寒冽可怕的氣息,透過聲波清晰地傳遞過來,緩慢地,陰森如地獄,“那天你跟雲菲庭外見面時的錄音,下次再放給你聽,現在,往後看。”
車子轟然一動,是救護車啓動了。
雲裳跪在地上的身影弓着,顫抖着,一點點慢慢爬起來,小手扒住窗口往外看,只見幾米之外的那輛車上,男人肅殺挺拔的身影坐在一輛悍馬車上,而旁邊,一個隱約顯得熟悉的身影正臉色慘白地被人拿槍指着,坐在後座,極度的恐懼讓雲裳一時想不起來那人是誰,耳邊,霍斯然低沉黯啞的嗓音逼迫而來:“我們醫院見。”
“我給你這一路的時間考慮,雲裳,要不要交代當年那場手術,那顆腎,到底還有什麼問題。這一路過後如果你想不清楚,就等着在監牢裡,慢慢地想清楚吧。”
雲裳腦子幾乎嗡的一聲,還在尾音中震驚不解,電話就已經掛了。
你跟雲菲的庭外見面錄音。那個人恐懼無比的臉。
她慢慢地,如晴天霹靂般,想起來了。
救護車漸漸遠去。
法庭之外,車窗被輕叩。
霍斯然掛了電話,在看向窗外那輕叩的人是誰時,臉色眼神驟然一變,寒光霎時如破冰暖陽般褪去,對着隔音很好的玻璃朝後座低啞地命令一句“槍收起來”,打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