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不考慮他們母子的感受,他們又何必自作多情,替他着想!
顧堔城垂下眉眼,黑眸深深地聚攏着。
郭經天在這兒,他也在,郭經天是坐着車走的,那說明郭經天見到過他。爲什麼,他不見他們?
是不想,還是另有原因?
顧堔城的眉頭,蹙成一團,目光朝郭經天離去的方向瞥了眼。
“夫人,少爺。”這時,除了剛纔那位女傭,又有一位管家模樣的男人出來,對着宋蓉之和顧堔城畢恭畢敬地行了禮。
宋蓉之眼睛眨了眨,彷彿想到了什麼,很明顯地看到她抿了抿嘴角,最後才說:“阿才,好久不見。”
阿才只是恭敬地應了句,“是。”
顧堔城很客氣地叫了聲,“才叔。”
阿才依舊是恭敬地垂着手,道:“夫人,少爺,今天先生不便見你們。”
宋蓉之怒了,“不見我們?他什麼意思?他心中沒有我們母子也就算了,這閉門不見是什麼意思?阿才,你告訴他,今天我和阿城來,是給他說要緊的事。你告訴他,他要是不見我們,別後悔!”
大不了,到時候他不仁她就不義!
阿才臉上閃過一絲爲難,又很快地鎮定下來,解釋說:“夫人,別生氣,先生是這兩天感了風寒,剛纔又有朋友來訪,身體有點吃不消。所以才……夫人,是真的。”
宋蓉之不依不饒地說:“他能見別人,就不能見我和阿城?哈,也對,在他心中我們母子根本沒有那些無關的人重要。在他眼中,他的大事,他的錢,纔是最重要的。”
不然,他怎麼會拋棄他們母子,獨自來了這M國,開闢他的疆土。
顧堔城頓了頓,“我爸什麼時候能見我們?”
阿才:“這個……還得問問先生。”
“才叔,麻煩你轉告下我爸,我媽和我這次來是找我爸說一件重要的事,這件事和我爸,我,以及我們顧家都有關係。今天和明天,我們有空,明天晚上我們就要回去。”顧堔城說話,也沒客氣。
他們明天晚上回去,趕到T市,如果時間湊得巧的話,他還可以和顧淺淺一起過平安夜。
阿才:“……我會轉告先生的。”
……
“太過分了!”宋蓉之憤憤地說。
顧堔城安慰她,“媽,別生氣,我會想到辦法見到我爸的。”
“虧你還叫他一聲爸!”宋蓉之氣紅了臉,“你對他有情,他呢?他眼裡,心裡根本沒有我們!我們千里遙遠地跑來,他竟然直接把我們拒之門外!”
這是人做出來的事嗎!
顧堔城目光幽暗地看了眼宋蓉之,她這樣傷心,失望,憤怒,抱怨,還不是因爲她心裡依然有他!
她的內心,和她嘴上說的,完全不一樣!
只有在乎一個人,纔會在乎他對她的態度。
你呢?
顧堔城又回頭望了眼那樓宇,眼神充滿不解。
而後,又對宋蓉之說:“咱們先回酒店。”
回到酒店,顧堔城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要顧氏莊園所有傭人的分工安排,還有他們工作的時間表。”
顧靜心明天沒有會客安排,他要想見到他,必須從那些傭人身上下手,找到進入莊園的辦法。
接着,顧堔城又打通了另一個電話。
“找一個電腦高手,我要看郭經天給顧靜心看病的病歷單,還有藥方,不管花多少錢。”
最後,他撥通了第三個電話。
“叫人查顧靜心這幾年看過那些醫生,去過什麼醫院,要詳細的。”
打完這些電話,顧堔城在桌前坐下來,從桌上的煙盒裡摸出一支菸,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慢慢地吐出來。
抽菸,他和葉一秋,韓舜逸,在高中的時候就會,後來進入社會,又要應酬,煙癮也越來越大。用秦嘉年的話說,他們幾個,個個都是老煙槍。
後來,葉一秋追米小小,爲了在米小小面前好好表現,他強忍着,慢慢地戒了煙。更可氣的是,只要米小小在,葉一秋就強制他們幾個不能抽菸。說是,米小小不能聞煙味兒。
那時候他就想,是不是女人都不能聞煙味兒。所以,從葉一秋和米小小開始戀愛的時候,他也開始偷偷地戒菸,剛開始戒菸的時候很難,他就強忍着,等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就抽一支解解癮。慢慢地,他由原來每天兩包的量,逐漸地變成一包,後來變成半包,到最後能完全控制抽菸的數量。
只是有時候特別累,需要提神的時候,他纔會抽上一支。
所以,在顧淺淺出現的時候,很少見到他抽菸。
但是他出差的時候,包裡都會帶着一包煙。因爲每次出差,肯定有大量的事情需要處理,需要消耗體力,精力。所以,他要靠一支菸提提神。
而此時,他心裡想着更多的事情。他要見顧靜心,顧靜心不見,他必須想辦法主動出擊。但相關的疑點,他也要查清,比如郭經天的出現。
隔壁房間的宋蓉之在酒店裡坐了會兒,越坐心情越不好!最後,宋蓉之站起來,走到窗邊,目光凝聚着遠方,手指緊握着,牙咬咬,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爾後,轉身出了酒店。
……
莊園門口。
宋蓉之開着一輛碩大的SUV,逼近莊園的大門,以不大的馬力直撞上大門。
這一撞,整個莊園的報警系統登時響了起來。
哈,宋蓉之冷笑一聲,這裡的安保措施還挺好。
聽見聲音,那位女傭飛奔而來。
宋蓉之見到她,直接把頭伸出車窗,開門見山地道:“我要見顧靜心!”
“夫人,先生今天真沒空,您不能進去。”女傭見到宋蓉之又來,頭疼的很!
同時,又按了牆上的一個按鈕,剛纔震天響的警報頓時消失。
“你再去問他一遍,到底見不見?”宋蓉之面色凌厲,堅定而略帶寒色的眼神,讓人覺得她不是一個一般的女人。
女傭:“……”
宋蓉之渾身散發着貴婦的氣質,雍容華貴,就是站着不說話,也是一副優雅從容的姿態。但她剛纔說話時的神情,以及她眼中發出的寒氣,讓女傭覺得她好似黑社會女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