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收斂了起來,心裡某一處開始坍塌。
完了。
腦海裡只剩下這兩個字。
他緩緩坐起來,不屑道:“這麼主動的爬到我的牀榻上來,想明白了?”
“我夢遊!”杜若連忙翻身滾下牀榻,手肘磕到地上的時候有點痛。
川穹看了看她,突然發現四周的環境好像不是山寨了,他感覺腦袋有點痛,想起了最近這些日子的異常。他黑着臉將回想起一切的開端,所有的不正常好像都開始於她給他的安胎藥。
他不禁咬牙切齒,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惡狠狠道:“你敢給我下藥?好大的膽子。”
杜若揉着發痛的手肘,艱難的開口,說:“這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青黛給你下藥的。”
“呵。”川穹冷笑一聲,“你是說,青黛給我下藥,讓我對你好?”
怎麼可能?真是說謊也不選個好些的。
“對,真的是青黛下的!”杜若肯定的點頭,繼續辯解,“何況……我問過你要不要解藥,你自己說不要的嘛……”
“呵。”川穹依舊冷笑,這些日子的事情在腦海裡變得清晰,“你倒是使喚我很順手嘛?”
她居然讓他揹她?把他當馬騎?
不僅如此,還誘導不正常的他爲她捏腳療傷、爲她四處奔波尋美食、甚至招惹了天市的幾位管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還讓他屈尊在這樣的一個破地方隱居,和她相依爲命的生活?
他惱怒她的趁火打劫,也惱怒自己居然會做出那麼些丟臉的事情,更糟糕的是他居然還把懷孕的事情告訴了淡竹,還讓淡竹散播出去。
從今往後他魔尊的形象豈不是就此顛覆?
“本座就不該留你性命。”他咬牙切齒的說,將人拽了起來掐住了她的脖子。
杜若被他掐得呼吸困難,聲音也因此有些沙啞。
“我……我也很無辜啊……你去找青黛報復啊……”杜若這麼說着,心裡其實也知道自己有錯。錯誤的根本是青黛,而她是將錯就錯、趁火打劫的那一個。
她只是倒黴得太久了,經不起這麼大的誘惑啊……
獨佔六界最久負盛名的魔尊……
聽了她的說辭,川穹更加氣憤,手上的力道也加深了一分。
杜若此時呼吸困難,感覺整個腦袋都充血了,心裡莫名的失落感也越加的明顯,身爲人對死亡的恐懼也隨之襲來,眼淚被擠出了眼眶,滴落在他掐着脖子的手背上。他的手微微一抖,彷彿被燙到了一般,他看着她的眼淚,心裡有某個地方很不舒服。
他記得自己想要報復她,所以他看到她難過流淚應該會開心纔是。
但他覺得這種情緒不是開心,因爲他感覺自己手上的力道莫名的鬆開了。
“你——”他咬牙切齒的想說什麼,結果什麼也沒說。
掐着脖子的手鬆開了。
杜若跌坐在地上,低着腦袋,烏黑的長髮將她的側臉遮掩,說:“垃圾……你算什麼魔尊,連藥都不免疫。這麼輕易就被藥物影響……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青黛做的什麼破藥,爲什麼沒解藥也會恢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