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底下的記者依舊未散去,我默默站在窗前點了根菸,看見夕光透過窗照在她姣好的面容上。
“子羽!”
忽然間,她驚坐而起,大口喘着粗氣,一臉茫然。
“我在這裡。”掐了煙,我立即過去,握住她的手,把她樓進懷裡。
杜依然驚魂未甫,喘息着喃喃着,眼淚簌簌的落下來:“我夢到她了,臉上的泥巴一塊塊掉下來,伸手要掐我的脖子,要我還她命來……”
她仰頭望着我,用那雙淚光盈盈的眼睛注視着我:“子羽,你說,她的死,是不是真的因爲我?”
我只能默默的輕拍她的背,淡淡的說,“不怪你,是她自找的,不會演戲幹嘛還要來演,沒人捂着她的鼻子不讓她呼吸,這麼大的活人會把自己憋死,能怪誰?”
“真的嗎?”杜還是有些不安。
“好了,別多想了,那些事情我會幫你擺平的。”我捧着她的臉擦乾了她臉上的淚,“餓了吧,點點東西吃?”
“嗯。”杜點了點頭。
我拿起牀頭櫃上的電話點了酒店裡的水果和法式牛排套餐,杜漸漸安靜了下來,抱着膝坐在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杜午覺的功夫,我已經讓醫院把死者的診斷證明改成了突然性心肌梗塞,並讓人在死者的賬戶上打了一百萬,儘量讓杜擺脫與這件事的關係,可是明顯就是有人在煽風點火,網上的輿論依舊對杜不利。
不到十分鐘,門鈴就響了起來。
我過去打開了房間門,看見一個穿着服務員工作服的男子站在外面,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忽然衝了進來,手中緊握住一個瓶子,朝杜的身上猛地潑去。
“嘶啦”一聲,我們都呆住了。
是硫酸。
杜的尖叫讓我回過神來,男子扔下瓶子立即扭頭跑了出去,杜捂着臉在牀上不停的打滾。
“,!”我迅速上前,撕扯掉她身上沾了硫酸的衣物,抱着她走到浴室,打開了蓮蓬裡的水,朝她身上衝去,她立刻痛苦的叫了起來,大聲的喊着:“出去,你出去!”她身上應該是被潑到了。手上腿上都有燒灼的痕跡,一直捂着臉,死都不拿開,也不知情況怎麼樣。
出浴室門之後我立即撥打120,浴室裡一直傳來她的哭泣聲,十多分鐘後,120才趕到,用浴巾一裹,把她擡到了擔架上。
擔架擡出酒店的時候,守候在酒店門口的記者蜂擁而至,幾乎有人試圖擠上急救車,場面一度失控,不經意的一擡頭,忽然看見麗姐站在不遠處,靜靜站在哪裡,脖子上掛的紫色長絲巾隨風飄蕩着。
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難道這一切的背後的麗姐?
由於處理的及時,杜身上的傷倒沒有想象中的嚴重,手上腿上大部分都被燙紅脫皮,還好臉上只是下巴上被潑到一點,沒有毀容,休養一兩個月就能恢復,我不由的鬆了口氣,但是身爲主演要掛機,顯然劇組這兩個月的工作都要被擱置了。之前爲了趕着上歲末檔,劇組一直都在趕進度,然而這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拿出手機,剛想打電話。不經意的一瞥,門外站的人瞬間讓我放下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