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燁霆從口袋掏出一隻煙,他熟練的點上放在嘴邊。
“不好意思,燁少,我家裡人不喜歡煙味,麻煩你去外面抽。”東邪懶懶的看着袁燁霆把煙擰滅在菸灰缸中,讓人給自己砌了一壺茶,把袁燁霆晾在一邊。
“小諾受傷了。”袁燁霆滅煙後的聲音有些嘶啞。
“是你讓她受傷的?”聽到他關心諾諾,東邪忍不住問三天沒見諾諾的情況。
“不,我只是告訴你有這個事情,然後這幾天不要打擾我們的清靜。”
寧捷說的話歷歷在目,因爲諾諾知道了袁燁霆就是殺害自己父親的滴淚首領之後次纔會跟他離婚,他破壞了諾諾的幸福,憑什麼現在他會好好的,而諾諾卻受傷?“宣城就這麼點地方,我想知道的我自然會去查,如果燁少想過來告訴我的就只有這一件事情的話,那麼我已經知道,你先回去吧。”
對於此,東邪直接下了逐客令,尉遲帶着血腥的眼一眼掃過站在東邪背後的隊伍,青鸞看到了他的眼神,直接給他拋了個媚眼。
真是個厲害的女人。尉遲心裡暗暗想到,竟然不怕他的直視。
“什麼時候走,我自然清楚,但不是現在。”
“噢?”東邪嗤笑,“不是現在,你想留在我家吃飯嗎?”
袁燁霆搖頭,他知道現在有三方力量在關注着現在的動態,一是東邪、二是寧捷、三是自己,其餘那些打探豪門消息權當是過客。
他跑來東家無非是想給寧捷製造一個他跟東邪已經結盟的錯覺,警告寧捷別老往他們身上打主意。
袁燁霆手一擡,身後的人便給他砌了一泡茶,聞茶的味道,茶的品質,絲毫不比東邪的差,“坐會兒。”
“呵,坐會兒?我看你是想拖着我時間吧?”東邪是看出了袁燁霆身上的貓膩,“可是我沒空陪你玩,青鸞,送客。”
青鸞狗腿似的衝着袁燁霆豎眉,“都說了讓你們走,你們怎麼臉皮那麼厚死賴着不走啊。今天在這邊也算是見識到了,原來宣城所有人口中遙不可及的袁家竟然是死皮賴臉的人!”
聽到青鸞的諷刺,袁燁霆倒沒什麼特別的感觸,身後的尉遲繃着一張面紅耳赤的臉,顯然被青鸞刺激到了。
“你!”尉遲一說話,身後的袁家兵開始拿傢伙準備戰鬥。
“我?我怎麼了?請搞清楚,這裡是東家,不是袁家。我們東家不歡迎你們,你們還死皮賴臉的坐着算什麼事情?動刀動槍的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袁燁霆眸光一挑看向青鸞,青鸞瞬間被唬住暗歎袁燁霆氣場強大,但她也不是好惹的,準備吸一口氣再破口大罵的時候,東邪制止了她。
“好好的生意同盟,我不喜歡吵架。”
“同樣。”袁燁霆點頭道,“想說的事情我已經說完,過幾天我自然會帶着小諾來看你。”
東邪握着杯沿的手輕輕握緊,他不着痕跡的瞥了眼袁燁霆,試探道,“剛纔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說知道了你們離婚的原因。”
“噢?”
“而且我知道,你們絕對沒有復婚的可能!”
東邪說的信誓旦旦,袁燁霆輕輕的把杯子放下。
“有些事情,往往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所以我選擇問一下你。”
袁燁霆輕笑,“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但是感情這方面的,終究只是兩個人的事情。”
“喲,堂堂袁大總裁怎麼變成了一個醋溜詩人?”
“只是有感而發。我不清楚你聽到了什麼,但是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一個人突然無緣無故的告訴你某些事情,那個人還跟你有着特殊的關係的時候,那他就是有着不一般的目的。”
似乎袁燁霆已經把東邪當做了自己的弟弟。
東邪嗤笑,“生意上的的事情跟生活上的事情我分的清楚,不會有因爲某些人由於角色過多而產生不同的角色錯位。”
青鸞從剛纔開始就沒聽明白他們兩個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狠狠瞪了眼對面的尉遲,尉遲被他瞪得莫名其妙。
袁燁霆點點頭,“不是角色過多,只是那個人比較複雜罷了。你想說什麼,可以在我面前說。”他不想再跟東邪打啞謎了。
東邪喝了一口茶,對準袁燁霆的目光如炬,“我聽說,你纔是滴淚的首領。”
是殺害諾諾的殺人兇手!
後面的一句話,他只用口型說話,袁燁霆看着他,已經明白了這個消息的來源人是誰。
東家的門再次被打開,寧捷從門外進入。
“喲,都在啊。”
袁家。
許米諾從牀上爬起,如同一隻小貓般警惕的看着周邊環境。
從臥室的窗子上反射可以發現,窗外守着四個,屋外等着兩個。總共六個男人。
她不清楚爲什麼袁燁霆會給她吃安眠藥,越是神秘越是讓她覺得詭異。
許米諾下牀,赤裸的腳沾在地面,有些微涼。剛沾到地下就聽到門外恭敬的勸回。
“少奶奶,請回去睡覺,您病後需要休息。”
許米諾不理他,套上鞋子走向窗口處,此刻正是夕陽西下時分,外邊的枇杷樹葉卻風吹掉的厲害。
“少奶奶,您養病要緊。”
門外再次傳來催促。
許米諾搖搖頭,狡黠的眼眸眨了眨,“我睡不着,想你跟我一起來玩*。”
外邊一下子沒了聲音。
大約過了十幾秒,許米諾握着門窗的手把開啓,門被打開。一個柱子柺杖的男人被一個小男孩扶着走了進來。“少奶奶,不好意思,我是瞎的,打不了牌。”
男人帶着一副黑色墨鏡,身邊的小孩子規矩的扶着,“如果少奶奶不嫌棄,就讓我孫子陪你打牌吧。”
眼前的男人有一副好的聽力,就算是瞎了,他光聽聽人體發生的細微就可以得到好多情緒,“好啊。”
許米諾直接答應。
“我只玩5萬一把的*。”
老者見識的多,並未就此嚇住,拍了拍孫子的腦袋,“孩子,去,陪少奶奶玩兩把。”
小男孩似乎有些害羞,抓着他爺爺的手撒嬌道,“爺爺,我不會玩。”
“沒關係,玩而已,又不是一定要贏。”老者勸慰道。
這是一對很奇怪的爺孫,許米諾突然沒了玩牌的興趣,如果只有他們兩個把手的話,自己就算不穿鞋子也可以輕鬆跑掉。“我不想玩牌了,我嫌悶,你們跟我說說話吧。”
許米諾轉移話題,小男孩顯然沒意識到許米諾會那麼快的轉移話題。他突然間有點懵,走上前的一小步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急的都快哭了。
老者拉着孫子停在自己身邊,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燁少只吩咐了我們守在門口,等少奶奶醒了就給您準備晚飯。並且讓我們轉達,燁少今天晚上有事情,可能會晚點回來。”
這算變相囚禁的意思嗎?
“我想出去走走。”許米諾有些堅持。
“不是我這個糟老頭子想要阻攔少奶奶,只是今天吹得是西北風,少奶奶如果要出去的話,肯定會受寒,對您的腦袋上的傷勢絕對不利的。”
老者沒看到許米諾的摸樣,卻對許米諾的傷勢分外清楚。
許米諾偏頭看向窗外,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爺爺,你知道籠中鳥的滋味嗎?”
老者怎會不明白許米諾的話中意思,他輕嘆一聲,直呼孽緣,然後牽着孫子走了出去。
許米諾從櫃子裡選出一件能穿的衣服,過大的襯衫塌在腿邊,她直接拉起一角然後在側邊打了個結,並翻出一頂帽子遮住自己受傷的腦袋,走出房門的時候,攔着他的人已經換了一個。
“少奶奶,您不能出去!”
東家。
寧捷的到來無意給了這場未燃起的硝煙重重添了一把火,他的步子很輕,皮膚很白,從外表感覺就是個很容易相處的男人,而給現在坐着的兩方勢力來說,卻是來勢洶洶不可忽視的另一方力量。
“你怎麼來了?”
“你?”
寧捷的到來,顯然不受兩方的歡迎,他輕笑着,坐在兩人斜角處的單人椅上,坐姿優雅,“我只是給你們雙人的協議來做個證而已。”
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來,他不是來作證的,卻是來阻擋他們結盟的。
東邪不喜寧捷、也不喜袁燁霆,兩人偏偏同一時間坐在了自己家中。只能無奈的輕笑,“看來最近宣城的治安不太行啊,今天這麼多人闖進了我家門,明天我得再找個安全點的房子了。”
“邪少好手筆。”寧捷誇讚道,“之前東家入股沒資金投入,不知道現在想跟你結盟還來不來得及?”
此結盟,非彼結盟,寧捷的到來,看來就是想讓自己斷了與袁燁霆的聯繫,然後把他划進自己的社交圈。
袁燁霆劍目星眉面色一派硬朗,他深深看了眼寧捷,不在乎東邪的質疑,只說着,“在場的人當中有人是滴淚這個神秘組織的首領,但顯然我不是。”
東邪也看向寧捷一眼,寧捷無趣的抖了抖肩,好似自己總是被冤枉好無奈。
“你說捷少纔是滴淚的首領?”
把背伸展在沙發背面,這場遊戲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兩個滴淚首領,寧捷與袁燁霆的對抗,那麼誰纔是真正的滴淚首領呢?
東邪伸出自己的手指望着兩個人身上轉動,“捷少剛纔跟我說,燁少纔是真正的滴淚首領,燁少你也否認滴淚首領不是你,呵呵,你們有必要浪費這麼好的一個位置嗎?”
對於東邪來說自然是沒有,但是對於袁燁霆和寧捷來說,這裡面的關係大了,這直接影響着他要跟哪一方勢力合作,又有很大動搖許米諾的權利。
燁少霍的從椅子上站起,之前的沉默全是源自寧捷的惡意挑唆,他走向寧捷,寧捷微笑的看他靠近,身邊的Tom在第一時間擋在寧捷面前,燁少一揮手,身後尉遲把他揍離原地。
“捷少,勸你還是少費點心思,我知道你的部下一直都在監視着我的行動,只是就是這樣,正好暴露了你是滴淚首領的事實,明面上滴淚組織擅長偷盜,真正事實卻不是那樣,滴淚首領最擅長的是監視並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