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城見她若有所思,徐又問了一句,“你不覺得奇怪嗎?”
曲檀兒反問:“有什麼奇怪?蒙古大丈,什麼地方都有。”
某位爺嘴角扯了扯,“我們醫館纔開,方積累了些名氣,雲狄就找上門來,並且,暗中沒少用手段,讓我們投誠,若我們只是尋常人,下場,不是屈服,就是跟對方來個魚死網破。可是,李大夫只是一名大夫,卻一直開着醫館,相安無事。”
他說着,若有所指。
曲檀兒恍然大悟,“這李大夫有古怪!”
不單止李大夫有古怪,就連那被百姓私下嘲笑爲蒙古大夫的張大夫也有古怪,只不過兩人古怪之處不同,不過,今晚時間來不及,他決定先去身份比較可疑的李大夫家。
於是,夫妻二人又去了趟李大夫的家。
某爺未雨綢繆,準備充足,早就將今晚要走訪的幾戶人家的地址,甚至爲人一些坊間傳言,都摸了個透徹,所以,才能準確找到李大夫的家門前。
跟走訪前兩戶人家不一樣的是,夫妻二人選擇偷偷潛入李大夫的家裡頭。
既然覺察出這位李大夫有古怪,自然地,不能跟前面一樣用相同的方式,暗訪,永遠比明察看見的更多。
夫妻二人悄然無聲地落定在屋檐之上,聽着底下一動一靜。
李大夫家中總共一家三口,李大夫夫妻二人,還有,他們六歲的女兒。
小女孩的身體似乎很虛弱,此時,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地躺在一張牀上,而李大夫夫妻二人則圍繞在小女孩的牀邊。
李夫人正一手抱着小女孩,另一手不斷拿手帕擦拭眼淚,滿臉愁容,“軍郎,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小惠啊!每逢十五就得遭受這樣的罪!她才六歲大,年紀這麼小,怎麼熬得住?!”
她哭哭啼啼地,稍微停頓一下,埋怨的目光纔看向李大夫,“都怪你!都怪你,你連累了自己的女兒,當什麼不好,偏偏當大夫,就是你當個莊稼漢,我也無怨無悔跟你啊,可憐我的小惠,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娘子你……唉!!……”
李大夫目光城城坐在一旁,他像是忍耐着巨大的壓力和痛苦,一聲不吭,因爲過度用力咬着牙,兩腮幫子不停地抖顫。
他的手邊,放着一方正的木盒子。
此時盒子打開,上面躺着亮錚錚的兩排銀針,很顯然,銀針,是李大夫想用來給小姑娘鍼灸的,但是,出於某些原因,他一直沒動。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墨連城跟曲檀兒狐疑地對望一眼。
據夫妻二人所知,李大夫的女兒聰明伶俐,能跑會跳,身體健康得很,偶爾有病人抱着營養不良的小孩上門求醫,那些個等候看症的百姓,還私下討論,其中說的不少的便是,李大夫醫術高明,當初李夫人不足月生產,李大夫救了自己夫人不單止,還將產婆斷言活不過滿月的女兒養得健健康康的。
而且,李夫人的話中明顯帶話,透露了某種信息。
也許,今晚,或許能有意外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