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縱的結果就是……
雲喜昏昏沉沉一覺睡醒,都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щщщ ¸t tkan ¸co 她摸了摸身邊的墊子,空蕩蕩的沒人,便順手推開了蚌殼。
鼻端彷彿還是有些黏膩的氣息,便是海底那略帶腥味的氣息都衝不去。
雲喜支起身體,****那被狠狠填充的腫脹感,讓她微微臉紅。
然而身體的愉悅又怎麼跟心裡的舒暢相比?
陛下一時不在,她倒是不急着去找,尋了個貝殼小杯,斟了一點清釀,眯着眼睛慢慢喝着。
女人也是奇怪的生物,到了這個時候,能想起來卻都是他從前的好。
以前的霸道,小氣,獨斷……現在看起來,都變成了果斷,護短,有責任心。
雲喜也沒想到,下界一趟,對他的觸動會這樣大。
如今回過味來,細細品着北姬說的那幾句話……
是啊,神族生命雖然漫長,可誰又能保證不會辜負,理當珍而重之,何必把時光蹉跎在吵架上呢?
她心想,日後必定會好好收斂自己的小性子,再也不同他吵架了的。
想着想着,自己又笑了起來。
此刻的雲喜,彷彿是滿懷那甜蜜心事的少女,眉梢眼角都是歡喜,輕撫着那杯沿,衝着桌子上的玉瓶都能笑一笑。
陛下啊,快歸來啊,喜兒有話跟您說呢。
或許是她的念力太過強大,沒過多久,他果然回來了。
“陛下!”她立刻像只歡快的小蝴蝶那般飛撲了上去。
他的動作卻頓了頓,伸手接住她,然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雲喜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明明有滿肚子的話想說,此時看着他英武的面容,竟是都說不出來了。
她懊惱地嘆了一聲,便拿腦袋去他懷裡碾。
月和低笑,道:“等着孤呢,恩?”
雲喜又仰起臉,道:“您去哪兒了?您這個樣子,跑出去,真的不要緊嗎?”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喜兒,離建木重開,還有半個月。”
“嗯?”
“算着時辰,只要過了這段時間,便能回王庭。”
雲喜有些詫異,稍微退開了些,道:“陛下?”
他有點奇怪。
然而此時的月和,卻陷入了難言的糾結和痛苦之中。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雲染送來了請戰書。”
從來,雲染以詭計見長。也正是因爲他那出色的運籌帷幄的能力,才能在他和陛下實力懸殊的情況下,被四方抓捕,還能撐到現在。
這次也是一樣。
他早早地算準了他們會來東海請援,所以早早把手伸到了東海。
不客氣地說,東海龍王反而是最清白的那個。其他的,甚至包括龍後,多多少少都和雲染做了交易。
至於北海那邊,就更不必說了。東海一直強盛,北海竟然連龍王都沒出,憑着太子領兵,就來強攻,本身,這底氣就足得彷彿別有深意。
月和承認,如果是陰謀軌道,他算不過雲染。
所以他乾脆帶着雲喜,等了下來。
他一直在想,雲染操控了這麼大一個佈局,最後一步絕殺棋,究竟會落在哪裡。
可他沒想到的是,雲染竟然,直接送來了請戰書。
借的地方,是東海泉眼之淵。
月和低聲道:“如今,若論修爲,他在孤之上。而泉眼之淵,又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那裡有不少古神長眠,至今連遺骸都撈不出來……”
雲喜頓時有些激動,道:“這怎麼行?您的修爲如今不過三成,他卻是鼎盛,而且還褪過一次鱗了……”
他有些無奈地望着她。
雲喜漸漸反應過來……
他是……月和啊。
上古戰神,神族幾乎滅族後,皇朝的開闢者。現在,他面對的是他恨之入骨的那一個人。
恐怕……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退縮吧。
他就算遇到再難戰勝的敵人,都不曾退縮過。
此刻的雲喜,只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喃喃道:“您說還有半個月,是讓我獨自回王庭的意思嗎?”
她幾乎要哭了,道:“陛下,您能不能不要這樣?從來沒有對我好過,如今纔好了一點,就要我做**嗎?”
月和有些無奈,道:“喜兒,你先聽孤說。”
雲喜的小心肝啊,這會兒都拔涼拔涼的。她心想,又要給她說臭道理嗎?有什麼好說的?
可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您說。”
月和給她擦了擦眼淚,認真地看她,並道:“若是從前,孤大概已經應戰了。”
雲喜一個激靈,才道:“那麼現在呢?”
他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無奈地笑了起來,牽着她的手在桌子邊坐下,才道:“先別急着哭,孤是來跟你商量的。”
雲喜道:“商量什麼?我就說您不許去,您聽嗎?”
月和捏了捏她的手,道:“這也是一種方法。我們可以現在就走。只不過現在東海已經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要逃出去,也有危險。到時候……”
到時候,陛下就可能被俘虜了……
連她,都可能成爲戰利品?
雲喜冷靜了些,道:“如果迎戰呢?”
“孤有把握能贏。”
雲喜又急了,道:“可您現在連我都打不過呢!”
月和連忙按住她的手,道:“你聽孤說完。若是作戰,不是修爲高就可以的。”
他爲戰而生,以弱勝強,有以弱勝強的打法。
雖然把握並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大,可也是有一線生機的。
雲喜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喃喃道:“若是貿然逃走,逃不出去不說,被捉去做俘虜,肯定面子裡子都丟光了的。若是一戰,或有生機,您是這麼個意思嗎?”
“跟你商量呢。利弊分析清楚給你聽,接下來,你來做決定吧。”他道。
雲喜望着他,喃喃道:“您哄我……”
可是他又想,若是換了從前,他大概已經應戰了。
他是個非常自我,而又極度驕傲的人。
她突然又想到了,又道:“您……您是寧願自己和雲染打一場,就算不能勝,卻能重創他,保全我,是嗎?”
月和頓了頓,道:“蠱獸會照看你的。”
雲喜雖然哽咽,卻惡狠狠地道:“可我只想要陛下照顧。陛下,喜兒生是您的仙后,死是您的鬼妻……您要應戰,便去吧。只是您若沒了,喜兒也不獨活,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