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去月落城,傾城與傾莫從臨西海之界出發,大概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到了月落城。彼時月落城八月,酒慶之時舉國歡慶。
滿城飄着金桂的香味。傾城與傾莫觀賞着異國風華,沉浸在人間的慶典之中。傾莫第一次出來遊玩,將所有一切都拋開了,只想着痛痛快快的玩耍。
這幾日她長得特別快,已經變成了十歲小女孩的模樣。白皙如凝脂一般的吹彈可破的皮膚。瓜子小臉明眸皓齒,正是初露美貌的時候。
走在街上,男人的目光紛紛爲她停留。心中都在想着十歲的丫頭已經出落的這麼標誌,以後長大了,還不得傾國傾城讓些侯爺帝王們爭搶啊。
每每看着那些男人的目光,傾城都不由的想要上去把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自己家女兒漂亮當然是值得驕傲的,但是那些男人的眼神也太邪惡了。
要不是傾莫攔着,他都要出手揍人。
好在有他這個傾城絕色的冷修羅在這裡,倒也沒有不軌之人敢上來。
但是到了夜晚,衆人的視線越來越火熱起來,就連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怪異。都說夜晚的男人就是餓狼,無奈之下傾城只好買了兩個面具給自己和傾莫扣上。
傾莫拿着那張小狐狸面具,倒是屁顛屁顛的戴上了。
“砰!”“砰!”“砰!”
“爹爹,爹爹,你看,是煙花唉!”遠處傳來聲響,傾莫歡喜的拉着他大叫。
傾城擡起頭果然看到漫天的煙花,五彩斑斕的綻放開來。
煙花漫天,滿城酒香醉人,周圍的人載歌載舞,將手中的花瓣灑向天空。這樣熱鬧的氣氛,讓傾城禁不住想起了花滿城的那個夜晚,一時間仰着頭有些失神。
“爹爹,爹爹,你帶我去黑市玩好不好?”
傾城被搖回了神,俯身看自己的女兒:“你這丫頭越學越壞了,還要去黑市,你知道黑市是什麼地方嗎?”
“嗯,剛纔聽到了,說是賣便宜寶貝的地方,還有賣人。爹爹,我是妖又不是人,不要用對付一般小孩子的方法對付我啦。”
看殺人她都不怕,還怕去黑市不成,爹爹真是多慮了。
傾城被自己的女兒小瞧,也只有苦笑的份兒。
也是,就算不帶她去黑市,等她大了以後還是會自己去的。這丫頭的倔勁兒隨着她孃親,越是不讓做的事情,她越是會卯足了勁去做。
也罷,既然來了當然就點玩些有意思的,他們又不缺錢,逛了一大圈,也沒發現有什麼好玩的。要玩的話還是去黑市刺激。
蹲下來,傾城調笑道:“既然莫兒這麼想去,那爹爹就帶你去。不過先說好了,不可以玩得太過火,雖然爹爹錢多,但你如果把爹爹的錢都輸光了,爹爹可不給你買糖葫蘆了。”
傾莫乖巧的點了點頭。心裡卻在爲自己的爹爹拘一把同情的淚水。
爹爹,你的威脅太弱了,糖葫蘆不吃也沒關係的……
不過這麼傷害爹爹心靈的話,可愛的她怎麼會說出來呢。把心裡話藏起來,傾莫和傾城向着黑市而去。
黑市在青樓花街的後面,傾城嫌棄麻煩,直接帶着傾莫飛了過去。穿過一條羊腸小道,眼前的道路漸漸開闊起來,漸漸的紅燈點起,寂靜的街道開始人聲鼎沸。
傾城與傾莫始終帶着面具,因爲是黑市,倒是有許多不願意公開身份的客人。四周的商鋪平時都是關着的,只有在慶典的時候,纔打開門來做生意。
那些賣的貨品中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叫賣聲不斷。
“各位客官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百年紅狐毛圍,過來看看啊。”
“客官,過來看看吧,這可是從宮裡流出來的好東西。”
“各種秘藥應有盡有,過來看看吧。”
一路走過,傾莫嘖嘖叫奇,拉着傾城不斷的問東問西。
“爹爹,那狐狸皮是真的嗎?”
“是啊,莫兒喜歡嗎?”
“不要,總覺得會被狐狸報復的。”
“爹爹,秘藥是什麼藥啊?”
“……是奇怪的藥,莫兒不需要知道。”
一路走走停停,傾莫倒是也收穫不少。買了一個掛滿鈴鐺的鐲子,那鈴鐺搖起來的時候,就像是黃鸝鳥在唱歌一樣,煞是好聽。還買了一個簪花,那簪花還會不斷的變顏色。
傾莫這個年紀也正是喜歡打扮的年紀,沒有其他的什麼喜好。傾城對人間凡俗之物也沒有什麼興趣,兩個人一路走馬觀花走到了最後面的一個樓面前。
這是這條街最後的一座樓,樓有七層。恢弘氣派,一到七層都點滿燈籠,照的四周金碧輝煌。
門前許多身着華服的人進進出出。
傾莫有些好奇道:“爹爹,這是什麼地方?”
傾城擡起頭看一眼牌匾,那裡寫着三個大字:浮世鄉
皺眉,傾城也不知道這浮世鄉是什麼地方。一旁的人見傾城站定下來,倒是熱情的爲他講解:“這位公子,想必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這裡是有錢人的天堂。什麼貴賣什麼,什麼難賭賭什麼,有人在這裡一夜敗光家產,而也有人在這裡一夜飛蝗騰飛,是個非常神奇的地方。不過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要先交一千兩的入店費。”
那人說完,搖着扇子走到進去。
拉了一下身邊的小丫頭,傾城問:“丫頭,去不去?”
傾莫哼一聲,拽拽道:“有那麼神奇嗎?且去看看。”
傾城聽罷,帶人就走了進去。門內有人專門收錢,揮手扔下一千兩,傾城與傾莫先上了二樓。
二樓擺放着許多的石頭,傾城看一眼馬上知道這裡是在做什麼了。
傾莫只看到一塊塊石頭和一堆人,不解的問傾城:“爹爹,他們是在做什麼?看石頭嗎?”
傾城笑:“差不多。不過不是看石頭,是在賞石賭石。這些石頭裡面可能會有玉,但不是所有的石頭裡都有,有也不一定是好玉,所以這些人要賭,賭這些石頭裡是否有好玉。有可能一兩銀子買到無價之玉,也可能千萬兩銀子買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