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姐在看什麼?”白可突然轉過頭來,溫柔的聲音能滴出水來。800
被抓個現行,我尷尬一笑,“沒啥?你請進。”
拜張林飛所賜,我的病房是一個綜合的小套間。一個衛生間拉上簾子就是一個小巧的客廳,算是vip吧!所以也不至於白可進來,沒地方坐。
一套組合沙發,白可坐着一個方向,張林飛就扶着我坐在另一邊,而他自己坐在沙發邊上陪我。低介陣才。
“白小姐怎麼和林飛一起來的?”我微笑一問。
原本我不是這麼客氣的人,但既然白可對我客氣,我也只能對她客氣。
我一問,白可只是看着張林飛暖味一笑,如果之前他們在走廊上的畫面讓人聯想的話,那麼這一笑更是讓人想入非非。不過對於我對張林飛的瞭解,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看向張林飛,我眼睛裡明擺的寫着,你欠我一個解釋。
張林飛伸手揉揉我額前的劉海。纔開口說着,“你不是說想吃酥餅,我就去了青園那邊。回來的時候大路竟然封鎖了,沒辦法我只好從河邊繞了一圈,剛好又撞見白可,她說聽說你病了就想來看看你,我想着剛好我也來醫院,就順道的把她帶了過來。”
“那酥餅呢!”
“饞貓。我讓一歡拿個手套給你。”
張林飛說着就去找沈一歡要着一次性手套,我微笑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後緩緩回頭,也剛好看到白可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如果說,以前的白可可能真的是白可,但現在我不知道她是誰。
“白小姐請喝茶。”
我越過桌子遞給她一杯我們老家獨有的毛尖茶,因爲我愛喝茶,所以在醫院裡除了白開水就是茶葉。原本還有一些酸奶的,自從沈一歡來照顧我以後,我這病房裡的東西就開始在慢慢減少,更不要說,還有酸奶的存在。
遞過去的茶杯,我手很‘碰巧’的碰到她的手,冰冷刺骨的寒,和第一次我見到她是一個樣子。
我一笑,靠在沙發裡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沈一歡說她有兩道影子,如果說她只是一個平凡人,不會帶着兩條影子,而且上次在醫院見她的時候,她明顯是正常人的體溫,而且當時的她,溫文爾雅,不像現在刻意假裝的溫柔卻還帶着勾人的嫵媚,眼睛一刻不離張林飛,恨不得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熱門
我被燒傷的事情,除了兩家父母就只有刑警大隊的人來看過我,就連我的親戚都沒有通知過,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張林飛去買酥餅,明明去的時候還好好的,爲什麼回來就封了路,更重要的是,哪裡不好封偏偏封在河邊那條路上,也許是我想多了,但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想。
“白小姐上次在醫院說要求一張符,不知道白小姐求得是什麼符。”
我隨口一問,其實也算是試探,哪知道她一笑,到真的從脖子上扯出一個折成三角的黃符,遞到我的手裡,“就是這個,我媽說是保平安的,我也不太懂這個,上次吳小姐好心給我一道符,卻被我媽給丟了,真不好意思。”
“沒什麼?阿姨不相信我也是理所當然。”我接過白可遞給我的符,打開一看確實是一張辟邪的符,只是沒啥用。
符是畫對了,但是這材料……
普通的紅色彩料代替着硃砂,這能起到什麼作用,再加上符要一筆合成,這張符明顯就是幾筆勾畫,我不知道是廟裡的人騙人,還是白可故意假裝不知。
摺好,我遞還給她,我一笑,卻沒問她爲什麼會知道我住院的事情,問的太多給別人下不了臺,那可就不好玩了。
“姐,酥餅。”
一個一次性的手套遞到我的面前,沈一歡就端着一盤酥餅跑了過來,遞了一隻手套給白可,沈一歡倒是不客氣的坐在我旁邊就開吃起來。
“幸好我瞭解一歡。”張林飛帶着一次性手套,伸手拿起一個酥餅,遞到我的嘴巴,我一張嘴狠狠的咬了一口,一口的酥餅,我還不忘問着,“咋啦!”
“嘿嘿……”
“姐夫你笑啥?”
沈一歡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自從張林飛說完那句話後,就傻傻的看着他,再被他着莫名其妙的一笑,弄得頓時傻眼。
“你說咋啦!”越過我,張林飛很利落的賞給她一個白眼,“你說我要不是夠了解你,我會買這麼打一盤子,我家小樂再能吃也只能吃掉三分之一,我要是剛好買了小樂的份,恐怕我家小樂只有看着的份了。”
“姐夫,你這是在說我能吃嗎?”
張林飛說完,沈一歡還小心翼翼的不恥下問,迷糊的沈一歡,看起來蠢萌蠢萌的。
張林飛搖搖頭,微笑的再次將酥餅送到我的嘴巴,而我只是啃着酥餅看着他們之間的逗笑。
不得說,沈一歡真的很逗比,明明該是個聰明的丫頭,可每一次都被張林飛繞的傻了腦子,又是我都在想,是不是張林飛被我欺負的無力反抗,在沈一歡身上找起了平衡。
吃完酥餅我就藉口有些累了,讓沈一歡扶着我到裡面休息,拉上的簾子我對着她使了一個眼神,這丫頭,雖然在別的事情上笨笨的,但對走陰陽的事情,絕對不笨,我這一個眼神她就明白的點頭。
“那我也走了,打擾了。”
沈一歡剛給我拉好枕頭,就聽到外面白可的聲音,一側頭,沈一歡就點點頭走了出去。
“白小姐要走了?”
聽着沈一歡的聲音,這是我們的計劃前一步,“林飛,你進來一下。”下一步就是讓沈一歡送白可出去,當然按照白可一定會讓張林飛送她,所以我把他叫了進來。
張林飛這邊一進來,那邊我就聽到沈一歡說她送白可出去,然後我拉着張林飛不讓他動,一直到我聽到門關上的聲音。
“小樂你和一歡是不是在盤算什麼?”一關上門,張林飛就問我。
“你怎麼這麼問?”我偏頭看他,放開他的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感覺。”他說。
睜開眼睛我看着他,微微一笑的拍着牀邊,“那是你的感覺不對,陪我睡覺。”
我一說,張林飛自然的躺在我的身邊,這件事情我不想告訴他,也不敢告訴他,那天五奶奶說沈一歡的時候我也清醒了不少。
我的命運不是我所掌握的東西,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就被這場命捉弄的去了另一個世界,所以我不該把張林飛牽扯進來太多,如果我能一輩子陪在他的身邊,如果我能保護他一輩子不受威脅,那麼我想他陪着我,走過每一個點點滴滴,但是現在不可以。
他對我的事情已經牽扯的太多了,我怕他在這樣牽連下去,有一天我不在他身邊,他會被那些東西傷害。
現在我竟然能理解爲啥五奶奶總是一個人了,因爲她走的是陰陽兩條路線,因爲她不想連累別人。
半晚,張林飛的媽媽打電話讓他回去拿一下她煮給我的雞湯,張林飛接電話的時候我已經醒了,只是沒張開眼睛罷了,當時張林飛說的很小聲,但我還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感覺張林飛在我枕邊放了什麼東西,然後就聽到開門在關門的聲音,我在牀上坐了起來,看着枕邊的紙條,是他留給我的一句話。
“姐夫走了。”
紙條還沒暖熱,沈一歡就跟鬼魅似的跳了出來,我都不知道她是啥時候進來的,就這麼出現在我的面前。
“怎麼樣了?”我着急的問着。
“和姐姐猜的沒錯。”沈一歡倒了一杯涼水一口喝下,然後搬着凳子坐在我的身邊,“我送她出去的時候,就故意走到她的身後,發現她的脖子後面的確有個小黑人,很詭異也很逼真,但那絕對不是畫上去的,因爲我還發現,那個小人只有我能看見,還有姐你不是說你上次在她脖子後面留下一滴血嗎?”
她一問,我連忙點頭,“對,我是留下一滴血,然後怎麼了?”
“怎麼你都猜不到。”沈一歡突然大聲的尖叫,“那滴血剛好就在那個小人嘴邊,我當時看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那個小人原本是黑的,但就是姐姐那一滴血,它的嘴變成了紅色。”
“變成了紅色?”
“可不是嗎?而且上次姐夫不是說,感覺那個小人在看着他,我想姐夫沒有說錯。”
“到底是咋回事,你到是給我說清楚呀!”
沈一歡這個說一半就停下來大喘氣的個性,真的是把我給急死了,你這樣弄得我不是更加不明白嗎?
“姐,你先別急,我慢慢跟你說。”
還慢?我眉頭一緊。
之間沈一歡又坐了回去,然後神經兮兮的說着,“那個小人的眼睛真的會動,我當時看了一會兒,那個小人黑漆漆的臉突然一閃,我還以爲是我看錯了,當時眨眨眼睛,哪知道等我在張開眼睛,那個小人竟然對我一笑,當時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就在我想在看清楚的時候,白可突然轉了過來,而她好像發現了我再看她脖子後面的小人,轉過來竟然問我‘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