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燁一身火紅的新郎服,額頭上有着細細的汗,溫和的面上也帶着一些急切,看見她時卻全部都緩和了下來。
“月央,我找了你好久。”
他重複說着這句話——
伊月央張了張脣,卻一時說不出話來,像是什麼卡在了喉嚨裡,怎麼都吐不出半個字來。
失聲了好久,愣站了好久,她才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會…”
他是認出她了嗎。
夜燁溫柔的眸子柔情似水的望着她,滿是多情。
“月央,我對不起你,至今才醒悟過來。”
“你知道嗎,只要是我想起曾經對你的種種,特別的悔。爲什麼你對我說了那麼多我們的之間的過往,而我卻一味的傷又傷害着你,如今那些痛都千倍百倍的轉在我的身上,我幾乎夜夜不寐。”
伊月央站在他的面前,聽着他的話,勾起了那一年多的糾纏,生過往的點點滴滴。
不由的,眼眶溼潤了——
她緊緊的握着拳頭,咬着下脣:
“爲什麼你要想起來,現在的我寧願你像當初的樣子,不再知曉我…”
知道了她,而如今的她再也不會給他任何的念想。
“夜燁。在那次落水的時候,我就對你斷了一切念想,而如今的我,不會給你任何的期望!”
不論他說她,罵她,恨她。
冷酷,無情,還是其他。
感情,是那麼的脆弱,碎了又豈是那一朝一夕能修補的好的。
更何況他今天還在她的面前一身火紅的新郎服,娶了另外一個女人。
娶了暮餘歡!
她早就死了心,也杜絕自己心生任何的念想。
因爲只要她一想,就會看見自己的脆弱,在那深宮裡,脆弱就是她的死穴,她玩不起,再也耗不起了!
夜燁溫和的眸,微微半斂着,透着無盡的憂傷,和疼痛。
“我知道。”
“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不會怪你,但——”
“月央,我可以等你。等到你的心和靈魂都歸到原本的身體裡,在此之前,我會好好守護着你的身體,不會讓她受半點傷!”
伊月央一直咬着下脣,死死的咬着。
問她疼不疼,她自然是疼。
眼前是她曾經用一切去愛過的男人,可是現在他們再也沒可能性,而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迴歸到原本的身體。
“夜燁,你若是早些發現我,知曉我,或許事情並不會這樣。”
在她苦苦糾纏着他不放的時候,他不理她,他用着惡毒的話詛咒着她去死,讓她永遠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做到了,她滾了,死了心,她再不主動出現在他的面前。
而他——
感覺像是命運給他們倆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命運笑了,而他們都受到折磨。
或許他們就一開始就不該認識。
“夜燁,你回去吧。”
“今夜,是你的洞房花燭夜。”
…
夜燁望着在漆黑夜下站的她,望着她的面龐,心中一片蒼涼。
這個結果,他料到了。
早早就料到了,月央並不是那麼容易心軟的人,一旦狠起心來。
下定決心來,不論是誰都拉不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