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然聽到這種霸氣凌冽的聲音不禁一驚,像是一個偷東西未遂被抓住的小偷一般,下意識就鬆開了尤綰青的手。
尤綰青也趁機離李培然站遠了一些。
"你……你是誰?"
壯着膽子,李培然看向程越。
程越一身的軍裝還沒有脫掉,雖說是個小白臉,但是長久在部隊裡淬鍊出來的氣勢還是會讓普通人膽寒的。
"關你屁事。"程越毫不客氣的開口,他原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看着李培然手中的玫瑰花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這樣思量着,程越眼中似有威懾的看了尤綰青一眼。
這個女人,總是能夠招蜂引蝶。
尤綰青見程越瞟自己,衝他撇嘴,身子一轉,頭髮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回房間了。
至於那個李培然,程越自然會解決。
這半年中,像李培然這樣前來求愛的尤綰青碰見的不是一個兩個了,但是好在有程越在,也算得上是一種推脫。
前來示愛的人基本上都遭到過程越的冷眼,這個李培然倒是趕巧,從來也沒有碰到了程越。
不過今天就沒有那麼巧了。
"我知道你不是綰青的老公,既然不是就沒有權利阻擋她追求幸福!"李培然說的義憤填膺,好像程越是那個尤綰青幸福之路的絆腳石一樣。
睨了李培然一眼,程越嘴角的嘲諷越發的明顯。
"照你這麼說,尤綰青的幸福是你?"
程越話中的嘲諷太過明顯,讓李培然也不禁有些懷疑自己。
一個七尺的大男人,懷中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站在那裡竟然顯得十分侷促。
見李培然這個樣子,程越更是覺得他不行。
"大男人,追姑娘就追,整什麼花,矯情!"
冷冷的摔下這句話,程越擡腳離開,一點都不給李培然開口說話的機會。
在餐廳裡吃早飯的尤綰青,見程越回來挑起一邊眉頭。
"一分鐘,程參謀長,又刷新紀錄了呢。"
每當程越爲尤綰青解決這些事情的時候,尤綰青都會默默的記時。
將自己的外套脫掉,程越裡面只穿了一件短袖。
再蹙眉看向尤綰青的時候不禁眸中一沉,"去穿衣服。"
尤綰青不禁扶額,她怎麼就忘了,這個程越保守的很。
之前看她穿了一個短褲都硬是要拉着換了長褲子,堅決不能露膝蓋。
這會兒尤綰青身上可是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裙子,還那麼短。
眉目狡黠,尤綰青偏頭看了一眼程越,轉移了話題。
"參謀長這次回來不出去應酬?"
程越朝他的房間走去,邊走邊蹙眉,脣角不察覺的揚起。
"出去,中午記得吃飯。"
尤綰青點頭,巴不得他快些離開。
總覺得程越跟她父母一樣,什麼都管,不過管的最多的卻是每天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時在軍區到飯點兒的時候還會打電話過來問她吃飯沒。
程越再次出來,尤綰青已經吃完了飯,在廚房收拾碗筷了。
"中午要是不想做就打電話阿姨過來,堅決不能不吃飯。"程越換好了衣服,站在廚房門口開口說道。
尤綰青心不在焉的點頭,"好好好,我的大參謀長。"
洗完了碗筷,尤綰青轉身,看見程越的瞬間不由的眼前一亮。
"程越,你轉性了!?"
眼前的程越褪去了剛纔一身沒有任何特點的軍裝,換上了一套質感很好的西裝。
鼻樑上架了一個金屬邊框的眼睛,眼睛狹長,眸中晶亮。
程越的好身材自然是不用說,將一身西裝穿的筆挺有型,精神利落的短髮,更是襯得他精神無比。
那副眼鏡也將程越襯托的像是一個霸道總裁,而不像是霸道參謀長了。
"你才變性了!"程越似乎第一次穿這麼正式的衣服,總覺得有些不習慣,伸手在衣角下面拉着。
"恩恩,我變性,我變性……"尤綰青好笑的看着程越,小臉上都是笑意,甚至連眼睛裡都是明媚,看的程越心頭一震盪漾。
"好好去相親!"
尤綰青伸手拍在程越的肩頭,鼓勵的說道。
程越蹙眉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將尤綰青的手腕扔過去,"滾開。"
尤綰青也不在意,程越也沒少罵她,她也早就習慣了。
將手收回去,尤綰青雙臂懷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着程越。
"參謀長,你相親有鞋子嗎?"
看着程越腳上普普通通的皮鞋,尤綰青不禁微微搖頭。
"這不是鞋子?"程越最是不待見這種外表的東西,這身西裝還是廖英之前買給他的。
"等着!"尤綰青轉身,到玄關的鞋櫃處找了一雙程曦的皮鞋拿給了程越。
"見他前兩天剛買的,你倆鞋碼一樣,穿着。"尤綰青豪氣的將程曦的新鞋遞給程越。
程越看了一眼那皮鞋,布洛克雕花,看起來大氣卻不呆板。
就算是再沒有審美,程越也看出了這雙比他腳上的好太多。
就地將鞋子換好,尤綰青下意識的伸手將程越的舊鞋拿走放在了玄關處。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候覺得這個動作有些不妥。
她這樣好像……顯得他們是夫妻一樣……
"我、我洗碗去……"尤綰青低着頭,有些尷尬的朝廚房躲過去。
程越看着尤綰青有些匆忙逃走的背影,眼角浮現了一抹笑意,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走。
"程越!"
尤綰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從廚房探出頭來。
"恩?"
"祝你相親成功啊!"
尤綰青歡快的說道。
程越的好心情再聽到尤綰青這句話之後又瞬間落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要去相親?再說你那麼希望我找一個女朋友?"冷冷的掃了過去,程越開口問道。
"恩啊。"尤綰青點頭,髮絲跟隨動作搖擺了兩下。"總要有個人照顧你的。"
尤綰青頗具真心的開口,這半年來的相處,尤綰青深知程越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恩。"擺出了萬年的撲克臉,程越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見程越這樣,尤綰青不由輕嘆一口氣。
程越甩門而去,尤綰青苦笑揚起了脣角。
半年了,她怎麼會看不出程越的心思?
可是她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尤綰青了,況且,還有小荷……
她現在只想將小荷接回自己的身邊。
難得的週末,尤綰青像小貓一樣微眯雙眼朝外看過去。
不冷不熱,正適合接着補個覺。
又加了一件開衫,尤綰青端了一杯茶水到院子裡。
院子裡有一個搖椅,尤綰青像安度晚年的老太太一樣,有悠然自得的躺在上面。
本來是想再眯一會兒,尤綰青剛有些睡意,就聽到了張成的聲音。
"綰青!綰青!"
被打擾了假寐,尤綰青不滿的蹙眉頭,更是懶得睜開眼睛。
"哎呀,綰青呀!"張成隔着鐵門看着尤綰青背過了身子,不想理會自己,聲音更加洪亮了。
將手伸進鐵門裡,張成將門鎖打開,幾乎是用衝的來到了尤綰青面前。
張成自帶一股子的疾風奔了過來,知道尤綰青是裝睡,張成故意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尤綰青!有大生意上門了!"
尤綰青聞言一個機靈從搖椅上坐了起來,眼睛笑眯眯的看向張成。
"張成啊,什麼大生意啊?"
略帶鄙夷的看向尤綰青,張成拉過了一旁的凳子坐下,指了指尤綰青手旁的水杯。
"給我一口茶喝,渴死老子了。"
尤綰青瞪了他一眼,"那是我的杯子。"
張成頓了頓,硬生生嚥了一口口水,沒有再敢說要喝水的話。
"真的是大生意啊綰青!"張成再次開口。
"恩?"尤綰青優雅的將自己的水杯拿在了手上,押了一口。
張成看着尤綰青喝水,只覺得喉頭噴火。
可是尤綰青那杯水他可是不敢再討了。
"B市來的大客戶啊,那可是大公司,指名道姓的要和我們合作呢!"
聽到B市的瞬間,尤綰青眸中微微閃過一絲波動。
但是張成是個粗人,根本沒有意識到尤綰青的不自然,仍舊接着開口。
"而且對方的老總說了,只要是見到了你,合作的事宜任由我們提條件,怎麼樣都行!"
勾起脣角,尤綰青看向張成。"你相信天上掉餡餅嗎?"
本來想等着張成說不,尤綰青甚至連下一句都想好要說什麼了。
但是張成卻點了點頭。
"我信,能跟着你過上現在的生活,我就覺得是天上掉餡餅了。"
張成自從半年前跟着尤綰青做生意之後,現在也算得上是小康生活了,再也不用靠之前收房租的日子過活了,前段時間還交了一個女朋友。
他自認爲這樣的生活,都是尤綰青帶給他的餡餅。
張了張嘴,尤綰青愣是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哭笑不得看向張成,尤綰青再次開口,"不過我是不相信,你去告訴那人,要想合作就走正常的途徑,我不見。"
"綰青,這可是大生意啊?"張成不可思議的看向尤綰青。
這一點都不像是尤綰青這個財迷說出來的話。
"恩,那又怎麼樣?我不缺他這一單生意。"尤綰青眼中微微有些恨意。
之前商成戰派人過來談過合作的事情,尤綰青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自然也沒有同意。
看來商成戰那個老狐狸還是沒有死心。
張成點了點頭,"恩,綰青你說的也有道理,哪有一上來就要見你的,掉面子!"
尤綰青好笑的看着張成,點頭笑道,"對,丟面子。"
張成也沒多留,又問了問關於公司的一些問題就離開了。
尤綰青又睡了一會兒,也不覺得餓,索性就回房接着睡了。
也不知道多久,聽到樓下有動靜,尤綰青煩躁的醒來。
下了樓,尤綰青卻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程越。
"參謀長?"
尤綰青朝程越那邊走過去,還沒有走進,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