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深閨長大,或許沒聽見過一些民間俗事。去年有個寡婦,丈夫死了三年,她終於忍不住去了夜來香,當晚縱慾過度死在了牀上,這事情可是傳得沸沸揚揚。”虞臨風油光滿面的臉上掛着激動的猥瑣。
他實在是很好奇,一個女人活活死在牀上是怎樣的風騷,他要是早知道的話也一定去湊湊熱鬧。
玉思言忽略掉他那骯髒的眼神,也知道了他想表達的意思,心裡開心極了,表面卻是故作單純害羞的低下頭去,“表哥跟思言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想啊,如果玉冰俏也死在夜來香的牀上,她不守婦道寂寞難耐油盡水枯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帝京,別說是身敗名裂了,簡直就是臭名昭著惡名遠揚!”虞臨風說着有些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
聽說玉冰俏恢復神智後變得很漂亮,他這次可以見識見識了。
玉思言欽佩的凝視虞臨風,忍不住的讚賞道:“表哥你真是好聰明,這樣的辦法你也能想到。這次你若替思言出了這口惡氣,思言一定會感激不盡,重謝表哥。”
說道後面的話時,她秀麗的眸子眨了眨,隨即嬌羞的低下了頭。
那樣的神色讓虞臨風忍不住的想入非非,他立即拍着胸脯道:“好,表妹你放心,等着表哥的好消息吧。”
玉思言輕輕點頭,讓蘭惜拿了上好的茶葉來泡,和他坐在石桌前,交代他一些注意事項。
畢竟玉冰俏總是能逢凶化吉,她若不親自安排好,怎麼也無法放心虞臨風能將事情辦妥。
一抹橙黃色的身影忽然跑進院子,她看到虞臨風就氣得直跺腳,“哥,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我都快把整個京城翻個底朝天了。”
“絢兒,你怎麼到這兒來了?”虞臨風立即站起身,關切的看向她。
虞絢是白海棠從山中撿來的,雖然毫無血緣關係,但他還是十分寵愛這個唯一的妹妹。
他曾經對江湖上的人說過,誰若敢動她一根頭髮,他就直接扒了對方的皮。
虞絢不甘又氣惱的嘟起了嘴,“該死的玉冰俏!在壽宴上搶盡了風頭,導致我精心準備的舞都沒有機會表演,還賴在王府不走,我這幾日去王府拜見,那些護衛竟然嘲笑我不是玉冰俏。那口氣好像玉冰俏是他們王府的主人一樣,玉冰俏算什麼?她不過是王爺養的一條狗!”
她從小就愛慕夏墨宸,加上虞門在江湖上的地位,誰人不捧她,偏偏夏王就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本以爲夏墨宸對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如此,可是玉冰俏的出現,徹底讓她吃醋了。
“原來你是說她啊。放心,哥哥正在和你表姐商量怎麼對付她。”虞臨風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把她拉到桌前。
虞絢這纔看到玉思言,那國色天香的面容每次都讓她止不住的讚歎:“表姐,你越來越漂亮了,我聽姨母說了,你是被玉冰俏陷害纔會被關進觀音殿,她實在是太歹毒了,憑什麼勾搭夏王,憑什麼嫁給太子?配得上太子的只有你啊!”
“絢兒,此話萬萬不可隨意講,這是太后和皇上的意思。”玉思言立即提醒她,話
語裡滿是得體的優雅。
虞絢撇了撇嘴,在她身旁坐下,好奇的問道:“那你們剛纔在討論什麼?對付玉冰俏?”
“嗯。是你哥哥幫我出出主意,我也見不得她太仗勢欺人了。”玉思言刻意壓制心裡的恨意,不讓自己陰狠的那一面顯露出來。
虞臨風便將計劃告訴了虞絢,虞絢一聽,激動的一拍桌子,“真是個好主意!狠狠操死玉冰俏那賤人!我要親眼看到她身敗名裂!哥哥你不是認識些三教九流的人嗎,去拿些魅藥來,我要讓夏王看看她那副騷樣!”
“絢兒,你小聲些,消息要是走漏了,你我都別想活了。”虞臨風提醒完她,立即嚴謹的環顧四周。
“放心,這裡不會有外人。爲了不讓其餘人知道,我們三人分頭行事,我負責引玉冰俏出王府,絢兒你負責順利帶玉冰俏到夜來香,表哥,夜來香裡面的事情就麻煩你打點了。”玉思言井然有序的安排着。
三人點點相視一笑,眸底都閃爍着狡黠陰狠的亮光。
翌日,王府。
“砰”的一聲,特地搭建的木板實驗室應聲垮塌。
輕薄的木板噼裡啪啦的斷倒在地,知秋立即快步跑上前,焦急的大聲喊道:“小姐!小姐!你在哪兒,這已經是七七四十九次了,你別嚇知秋啊。”
忽然,一塊木板被挪開,一直黑漆漆的手伸了出來,緊接着,氣若游絲的聲音傳出,像是被死神捏住了咽吼般,“我……在這兒……”
“小姐!”知秋連忙跑過去將她拉了出來。
只見一身迷彩服的玉冰俏滿身黑黢黢的,清秀的面容上也滿是灰塵,原本梳着的頭髮也凌亂下來,像極了一個乞丐。
“唔,好痛……”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呻吟着,明亮的眸子卻透過劉海看向不遠處的夏墨宸。
他只是悠然的坐在一片紫色鬱金香中,高冷的身姿讓人感覺那麼的遙不可及。
只是這個時候她沒有心情犯花癡了,從她回府夏墨宸就不給她任何出去的機會,硬是讓她研究炸彈,哪怕實驗室被炸了幾十次,他都沒有任何放過她的意思。
她實在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鐵石心腸的男人,他男人該有的憐香惜玉之前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氣沖沖的走到夏墨宸跟前,不爽的瞪着他,“夏墨宸,我不做了!做不成功!”
“所以?”夏墨宸優雅隨意的詢問,俊美無濤的面容宛如拂過鬱金香花海的涼風。
“我要出去,還有三天完婚了,我有很多東西沒有準備。”玉冰俏理直氣壯的要求。
她最近天天蹦躂習慣了,忽然每天待在實驗室,真的受不了,況且她並不想這麼急着給夏墨宸炸彈。
這可是她唯一的籌碼了,再加上夏墨宸雖然威脅了她,但是就算她做不出來,他也不會真的要她的命。
“王府最近閉門,誰也不可進出。”夏墨宸語氣淡然,似乎壓根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他高貴清冷、氣韻沉和的姿態,和玉冰俏滿身污穢緊張兮兮的樣子,形成了鮮明
的對比。
玉冰俏一般情況下不會和他硬着幹,可是這次實在是忍不住了,卻不想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她咬了咬牙反問:“爲什麼?”
“本王心情不好。”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話語,卻帶着與生俱來的霸氣和狂傲。
玉冰俏滿頭黑線,靠之,他心情不好就讓整個王府閉門,他要是心情糟糕是不是得直接閉國了?他這明擺着就是針對她!
她忍住心裡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極其怨懟的盯着他,“夏王,咱講講理好不?你心情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
“本王心情不好的時候,若不閉門,就想殺人。”夏墨宸這才擡起頭目光緩緩的看向她。
明明他是坐着的仰視姿態,可是那神態卻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他漆黑眸底騰起的殺氣是掩也掩不住。
“我我我……還是繼續去做炸彈了!”玉冰俏感覺到他的殺氣,立即笑嘻嘻的後退了幾步。
待拉遠了距離後,她才轉身一溜煙跑了。
她在心裡納悶,她不就想出個門嘛,夏墨宸用得着如此殘暴?
夏墨宸看着她的背影,沉和的神態一點點冷凝成冰。
她腦子那麼聰明,應該知道這個時候多少人想着算計她,她還想蹦躂着出去送死?當真是想去和閻王喝茶了?
玉冰俏跑開以後,便讓知秋監督實驗室再造的事情。
她卻心不在焉的倒騰着材料,她想起昨晚從窗外射進來的飛鏢,上面的紙條寫着:“你若嫁給夏名梟,哪怕只是形式,也將後悔莫及。若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虞清鳳以及整個將軍府爲何如此待你,明日亥時到城西落秋巷。”
玉冰俏越想越覺得必須去一趟,從一開始她就懷疑身體的主人並不是將軍府的女兒了,不然爲何會被如此虐待。
最主要的是她很好奇寫信的人爲什麼如此斷定她嫁給夏名梟會後悔,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
眼見着大婚之日將近,她的心也越來越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很想去得到答案,偏偏該死的夏墨宸就是不讓她出府,用做炸彈的事情來束縛着她。
她恨恨的咬了咬牙,哼,越不讓本姑娘出去,本姑娘越是要出去。
是夜,夜幕低垂,天空黑的沒有一顆星星。
兩抹黑影鬼鬼祟祟的從高高的圍牆下鑽了出來。
知秋替玉冰俏拍着身上的泥土,不解的詢問:“小姐,這麼晚了你還出來幹什麼?若是讓王爺知道了……”
“他那麼注重養生,這個時候早已經去和周公聊天了。再說我都委曲求全的爬洞出來了,誰會發現?”玉冰俏回頭看了看牆上的洞。
雖然整個王府幾乎都有護衛把守,還有不少暗衛,但是這也難不倒作爲國際武警的她,這是她兩天裡經過多方探查找到的“生路”,途中確保不會遇到任何哨兵。
不過,她也沒有低估夏墨宸的實力,若是夏墨宸發現了,似乎對自己很有好處。
夜色下,她古井般幽靜的瞳仁裡流動着淺淺的漣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