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綿綿的預感,一向準確。
她隱隱覺得背後有人搞鬼。
當然,櫃子裡是不可能真的有鬼的。
但,放個死癩蛤蟆啦,塗點臭雞血啊什麼的惡作劇,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一向膽大的她,剛纔還真有點小小的緊張,呵呵。
現在好了,證明她果真是想多了。
預感,也允許有偶爾罷工、偏差的時候嘛!
蕭綿綿自嘲着,準備把滑雪板和其他裝備存進去,就趕緊離開這個陰森森的地方。
卻正在這時,聽到了細微的、女人的啜泣聲。
“嗚嗚嗚……嗚嗚嗚……”女人的聲音壓抑極了,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臥槽!該不會真的有鬼吧!”蕭綿綿一愣,順着聲音的方向尋找而去。
她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一般人,在這種陰森森空無一人的更衣室內,若是聽到這般如鬼叫的哭泣聲,早就嚇跑了吧!
她還反其道而行之,湊過去看熱鬧?
真是膽大不要命!!!
只見蕭綿綿躡手躡腳地,順着一排櫃子摸過去。
聲音的來源,正在她那個寄存箱的隔壁通道。
轉過一排櫃子,她忽然快步閃出,猝不及防地向前一跳:“哈哈!姐逮住你了!叫你裝鬼嚇人!”
這下,嚇慘了的,是對方了。
只見一個瑟瑟縮縮的瘦弱身子,蜷縮在櫃子與櫃子組成的九十度角落,渾身發抖地,駭然地看着她撲過來。
那女孩子,嚇得連尖叫,都發不出來了。
“呃……怎麼是你……”蕭綿綿不好意思地鬆開手,退後一步。
獄人吧
只見那位柳家的庶女柳夢夢,一臉的淚水,嘴脣發白,像個受驚的小白兔,瞪着不可思議的一雙眼,看着蕭綿綿。
真是楚楚可憐!
柳家遺傳的丹鳳眼,在柳依依身上,就是囂張跋扈,在這個女孩子身上,就是溫婉動人。
蕭綿綿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莽撞了,竟然把這麼膽小的孩子嚇壞了,頓時自責不已。
“柳夢夢,你在這裡做什麼?哭啥子?”蕭綿綿不解地問,想從身上找兩張紙巾吧,可惜根本沒帶。
果然安慰人這種細緻的活兒,她可真不適合做呀!
哦,對了,她想起來了,貼身衣服的兜裡,倒是有一方真絲手帕。
那是納蘭清澤昨天給她擦汗用的,她今早在衣櫃裡發現,已經洗的白白淨淨的疊放好,她就悄悄收了起來,決定據爲己有。
理由是:擦過了姐的香汗,怎能還留給臭男人用?!自然是萬萬不可!
可若是讓她現在,將這手帕送給柳夢夢擦淚……
縱然她萬般可憐這個女孩子,卻還是有一抹捨不得呀!
她也說不上來爲什麼,似乎是……不願意讓納蘭清澤的手帕,沾染上別的女人的味道?
呸呸呸,纔不是,她只是,只是……唉!
反正就是不想給啦!
“要不借你衣袖用用,快擦擦淚吧!”蕭綿綿一伸手,把自己的衣服袖子,大大方方地遞過去。
柳夢夢本來哭得一臉都是淚,看到蕭綿綿這麼逗趣的舉動,登時破涕爲笑:“謝謝你,蕭秘書……其實,昨天晚上我就應該對你好好道謝,可你走的急,我也沒來得及說什麼,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