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除了張珏,恐怕沒有人會這樣打仗。
完全是拿人頭去填。
但沒辦法,人家就是兵多啊。
本來嘛,暴兵就是人海戰術,堆人頭也堆死你!
況且這些footman不會感到痛,甚至連屍---體都沒有,讓張珏用起來更沒什麼心裡負擔。
他再一次體會到系統的好處。
而直到這時,一向淡定的穀神第一次感覺到危險降臨,他大聲喝道:“快,快將他們都殺了,如果讓他們把大營拆了,我們就完了!”
可女真士兵竭盡全力,仍阻止不了銀甲軍的步伐。
大營周圍的木牆和柵欄本就是臨時搭建,根基並沒有挖得太深。
在銀甲軍不要命的挖牆腳戰術下,終於,第一片木牆倒下了,發出“嘭”的一聲。
一時間,周圍的女真士兵全都愣住了,呆呆地望着腳下,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銀甲軍拿起手中寶劍,開始從這個口子裡向女真大營發起衝鋒。
這片倒下的木牆就像是大堤上的一個小缺口,隨着銀甲軍的洪流一涌而下,被撐得越來越大。
女真士兵只能硬着頭皮與這些衝入大營的銀甲軍進行戰鬥。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隨着時間推移,大營周圍的木牆柵欄一個接一個地被破壞,原本密不透風的女真大營就好像一個漏了水的水桶,千瘡百孔。
無數銀甲軍從這些被破壞的空洞裡滲透進去。
“穀神大人,我們得走了!”完顏宗翰一邊指揮女真士兵抵抗,一邊喊道,“這些士兵和宋軍不一樣,他們根本不怕死,而且數量不明,如果不趕快突圍,我們會被耗死在這裡的!”
“要走你走!”完顏宗望喊道,“今天不將那個狗漢人砍死,我完顏宗望誓不爲人!!”
於是,大營中的女真大軍漸漸分成兩股。
一股由完顏宗望率領,向着不遠處的張珏發起突襲。
另外一隊則是以穀神和完顏宗翰作爲統帥,一路往北方突圍,想要和在汴梁北門駐紮的三萬女真軍隊會和。
但張珏怎麼會讓他們如願?
銀甲兵不要命一樣向女真軍隊發起衝擊,即便幾個換一個,也要將女真士兵從馬上拉下來砍死。
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女真軍隊縱橫天下,從來都是他們追着別人砍,何曾遇到過這種情形,這些銀甲士兵就好像是他們的噩夢,揮不開,甩不掉,砍死一個,上來一羣。
從張珏暴兵開始,雙方交戰大約一個時辰,在這種人海戰術的衝擊下,女真軍隊已經損失將近一萬人。
“張珏——我要砍斷你的脖子,用你的腦袋祭奠我死去的兄弟!”
完顏宗望大吼,和他的親兵衛隊一起向幾十米外的張珏發起衝鋒。
張珏回敬道:“完顏宗望,你要是殺不了我,你就是所有人的孫zei!!!”
完顏宗望脾氣火爆,聽到張珏叫囂,更加怒不可遏,拔出戰刀,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他所率領的這支親衛隊大概一萬人,每天由他親自訓練,乃是東路軍裡精銳中的精銳。
此時張珏距離他並不算太遠,只要發揮騎兵突襲的優勢,未必不能殺掉張珏。
完顏宗望雖然不如穀神和完顏宗翰,但仍舊是女真不可多得的帥才,他的判斷一向很準,唯獨這一次,他小看了張珏。
或者說小看了張珏的無恥。
完顏宗望發起衝鋒,張珏不緊不慢,同步向後撤,而且他撤退的速度始終和完顏宗望前進的速度保持一致。
在完顏宗望看來,張珏明明近在眼前,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
其實張珏以自己爲餌,誘敵深入,並非多麼高深的計策。
但完顏宗望本憤怒衝昏了頭腦,已經完全喪失了判斷能力,等他所率領的軍隊漸漸放慢速度,他才意識到自己又中計了。
“張珏!你這個無恥的小人,骯髒的兔子屎!你比草原上的狐狸還要狡猾一百倍!”
步兵的盾牌之後,張珏回喊道:“謝謝誇獎——”
隨着太陽一點點西斜,完顏宗望身邊的親衛隊越來越少。
直到只剩一人,完顏宗望仍然頑強地向着張珏拼殺。
“啊——”
他的一條腿被周圍的footman砍斷,倒在地上,依然向着張珏的方向爬去。
footman再沒有向他揮劍,而是讓出一條道路來。
張珏一步一步走到他前方,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完顏宗望,當你帶領大軍一路燒殺搶掠的時候,當你屠城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的下場?”
完顏宗望匍匐在地上,一手捂住已經斷了的腿,一隻手胡亂地揮砍:“張珏,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你的漢語不錯,至少能聽懂我說什麼,我很高興,這樣我就可以教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張珏說道:“我不知道這句話用在這裡是否恰當,但我就是要告訴你,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厲害,總有人會比你更厲害。”
“張珏,你這個卑鄙小人!我一定會將你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話不投機,完顏宗望已經徹底陷入癲狂。
張珏轉身,對身邊的士兵說道:“殺了吧。”
……
不過怎麼說,完顏宗望還是給女真大軍爭取了逃跑的時間,經過這一番戰鬥,穀神和完顏宗翰早已跑得不見蹤影。
張珏望着他們逃跑的方向,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咯噠噠,咯噠噠。”
馬蹄聲傳來,張珏回頭,只見岳飛和陳達二人一人騎着一匹馬,向他趕了過來。
他趕忙迎上前去:“兩位大哥!”
“哈哈哈哈——”還未到他身邊,陳達就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老弟啊老弟,早知道你有這份能耐,我們還躲什麼啊,直接殺到女真人老家就完事了。”
張珏無奈道:“陳大哥你說得輕鬆,召喚這麼多兵,可不容易啊。”
陳達哈哈一笑:“沒關係沒關係,現在已經很好了,女真狗被打退,估計這幾年都不敢來找大宋的麻煩,當了半輩子兵,就今天最爽快了,老弟,你的戰術真是無恥啊,哈哈哈——”
張珏攤了攤手,誰讓他人多呢。而且他的目標可不僅僅是要金人幾年不敢進犯,他是要打得他們痛入骨髓,見到宋人就怕,這樣才行。
岳飛望向北方,眉頭微皺。
張珏知他心中所想,笑道:“嶽大哥,你不用擔心,一個只會拉稀的貨,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