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小青帶着五個人來到了院子中。
這五個人領頭的是孫掌櫃,一個五十歲的老頭,瘦的皮包骨,眼睛像老鼠的眼睛一樣,狡猾而機敏。
孫掌櫃的身後,還站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強壯的小夥子,胸脯上的肌肉塊塊凸起,但是他的頭卻是低着的。其他的三個人也是低着頭,但沒有他那麼強壯。
李一白見他們都來了,又叫晴兒搬來一個椅子,他就在院子中坐下。
‘拜見東家。請問東家召喚老朽來有何事?’孫掌櫃拱手說道。
李一白淡淡的道,‘孫掌櫃,我們家米店是你負責吧。’
‘正是老朽。’孫掌櫃依舊不卑不亢平靜的說道。
李一白又問道,‘那米店早就處於歇業狀態,你一直在幹嘛?’
‘東家。這不能怪老朽啊。上次你把米都給運走,少了60石大米,我們根本沒法賣,而且這60石大米還佔着運轉資金呢。’孫掌櫃爭辯道。
李一白訓斥道,‘沒有貨源,你就該關門?如果你真有責任心,應該來向我報告。你這種沒有責任心的掌櫃,就不該留在我的店中工作!’
面對着李一白的訓斥,孫掌櫃泰然處之,完全沒有當一回事,臉色都沒有一點兒害怕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你想趕我走嗎?你想趕我走。老子還不想待呢。’
李一白看到孫掌櫃的表情,心道,這個傢伙應該是老油條了,完全不怕我。想想之前是他這種人在負責李家的生意,李家的生意不衰敗纔怪?雖然說李氏無能,但這孫掌櫃一定也有很大的責任,甚至還可能中飽私囊,貪墨大量的公中錢,才導致之前的生意年年虧損。
李一白又看到強壯的小夥子低着頭,心道,孫掌櫃敢趾高氣揚的頭擡的這麼高,而後面的夥計卻低着頭。這孫掌櫃平時一定是飛揚跋扈的沒少欺負這些夥計。
李一白故意又訓斥夥計們道,‘孫掌櫃沒有向我說明情況。你們呢?你們這麼多人都也不來向我說明情況?是不是你們都想着不幹活還白白領工錢。’
四個夥計連忙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東家。我們錯了。東家我們錯了。’
李一白揮揮手,‘算了。你們都起來吧。’
夥計們起身後,又是沉默的不敢說一句話,個個噤若寒蟬,而且也不敢看李一白。
看到這種狀況,李一白更加確信了,這些夥計們非常怕孫掌櫃,而且一定有什麼秘密,孫掌櫃不准他們說出來,來這裡之前一定威脅過他們。
李一白指着那個強壯的夥計問道,‘你叫什麼?你把店裡的情況跟我說說。’
強壯的夥計站了出來,‘小的叫李季。店裡的情況東家還是問問孫掌櫃了吧。小的什麼都不知道。’
說話時,李季又看了看孫掌櫃。
李一白知道李季知道一些事,他是懼怕孫掌櫃而不敢說。那就不問他了。
‘孫掌櫃,我們家的米店一直是你掌管的。我嫡母也很少過問生意上的事情。這麼多年我們家的米店是越開越虧,越開越虧,一條街的店最後變成兩家。你說你是不是有應該爲連年的虧損負責啊。’
孫掌櫃大聲說道,‘東家。我孫某人爲了東家,那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嘔心瀝血,夙夜憂嘆。我把我三十年的青春都奉獻給了東家。’
孫掌櫃說盡了自己的好話,又推卸責任,完全是在玩弄李一白,根本沒把李一白放在眼裡。
好你個油嘴滑舌的老油條,竟然敢戲弄我。李一白在心中說,隨後又問道。
‘那這些年你有沒有貪墨公中的錢啊。不然你給我解釋下,米店爲何會虧這麼多的錢?’
孫掌櫃早有防備,從身上掏出一本賬本,振振有詞的說道,‘東家,請你不要污衊我。老朽這些年一心爲東家做事,沒有貪過一本錢。這是這些年經營的賬本,所有的銀子的收入,支出上面都有。你可以查。’
見到他這麼有備而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嗎?李一白是何等聰明的人。這更加確定他貪了不少錢。
好你個孫掌櫃,貪了我家這麼多錢,還要糊弄我,真把我當白癡了。如果這次我不把你給治罪,那豈不是侮辱我的智商。李一白心道。
但是李一白現在沒有證據,只能平靜的先接過賬本。
‘嗯。孫掌櫃,你回去吧。這個我會仔細看的。’
孫掌櫃帶着幾個人轉身就要回去。
‘李季,你留下來。’李一白喊道。
李季緊張的站住了。
‘李季你不要緊張。我只是隨便的和你聊聊天。’李一白安慰道。
李一白知道,孫掌櫃的賬本根本就不用看,上面肯定都是他做好的假賬。想找到孫掌櫃貪污的證據很難,因爲這些年的賬都是他在做。
不過,李一白是何等聰明的人。孫掌櫃這兩下子能斗的過他?
李一白決定從夥計入手,讓夥計來揭發孫掌櫃,然後再把孫掌櫃法辦了。
‘李季啊。你在米店幹了多少年了。’李一白淡淡的問道。
李季低着頭道,‘回東家。10年了。’
李一白又淡淡說道,‘這10年,我們家的店是越來越虧。直到現在還是虧損狀態,要不是因爲我帶來了銀條,估計早就運轉不下去了。但是我查看了一下賬本,孫掌櫃說,他沒有貪污。那你說說,這生意是爲何一直虧損呢?’
李季小聲說道,‘小的,說不好。不敢說。’
李一白道,‘你擡起頭。你說,是不是孫掌櫃貪錢了?’
李季連忙道,‘沒有。孫掌櫃沒貪錢。’
李一白道,‘那是什麼原因?’
李季道,‘世道不好,生意就不好。’
李一白怒道,‘大膽,你竟敢不說實話。’
李季嚇壞了,又連忙跪倒,‘東家。小的錯。小的錯了。’
李一白知道,李季可能被孫掌櫃脅迫了,或者孫掌櫃把貪的錢也分給他了。媽的,孫掌櫃竟然比我這個東家還有權勢,這簡直是對我的侮辱。我一定要好好整治他。
李一白淡淡一笑,改變了態度,不再逼問李季。
而是笑着問道,‘哎呀,李季啊。你娶媳婦了嗎?’
李季小聲說,‘娶了,還有一個三歲兒子。’
李一白嘆息一聲,‘可惜啊。你兒子今後就見不到你了。’
李季驚恐不已,‘東家,這是爲何。’
李一白晃了晃手中的賬本道,‘孫掌櫃說他沒有貪墨公中的錢,他有賬目爲證。他沒貪錢,那一定就是你貪了。我打算把你送到官府治罪。武知縣最近一直求我保住他的官位。他一定會對你進行嚴刑拷打,並且你要坐牢。可惜啊。你上有老下有小,本來有幸福的日子過,可惜,你就要受苦了。’
李季連忙下跪哭道,‘東家啊。東家啊。你別啊。我沒貪你的錢。’
說着李季從身上掏出了1000文錢,放到地上。
‘這1000文錢是孫掌櫃強迫給我的。我不要。可是他說,如果我不要,就不發工錢給我。這些天停業的月薪就沒有了。可是我指望這些錢養家呢。只好答應他了。他還脅迫我們,我們不準亂說話。並且說,我們也貪了錢,必須鐵板一塊對抗您。’
李一白哈哈大笑,‘你起來吧。我怪你無罪。這錢,你留着吧。算我賞你的。不過你要爲我揭發孫掌櫃。’
李季繼續說道,‘這些年,孫掌櫃貪了很多錢,他利用貪的錢還在西郊買了一處宅子,而且他仗着自己的權勢,常常對我們又打又罵,還剋扣我們的工錢。’
李一白道,‘好。你寫個檢舉信。把你能記得清的證據,都羅列下來。明天我就帶人把孫掌櫃給抓捕了。’
李季還有點害怕。‘可是。孫掌櫃萬一跑了怎麼辦,而且他還認識黑.道。’
李一白笑了笑,‘他認識黑.道?哈哈哈哈。你的安全我負責。你放心吧。對了。孫掌櫃治罪後,你當米店的掌櫃。我不期望你能爲我賺多少錢,只要保證這些夥計們有賴以爲生收入就行。’
李季心道,東家真是宅心仁厚,他連忙跪倒,‘謝謝東家。我一定全力以赴爲東家做事。’
李一白知道米店的盈利有限,只要能爲這些夥計們提供就業崗位就好。而且這是父親留下來的產業,他應該做大做好,這是重鎮祖業。
(今天外出有事。只有一章。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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