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鬆越是傲慢,顧憂越是火大,確實她早就知道她們對菌蟲的研究不如周鬆,知道的還太少,但被他這樣羞辱顧憂也不能幹受着。
“哼,我們是對這種蟲子不怎麼了解,不過我對針炙很瞭解,周叔在外界也是有名的中醫了,竟然連被我扎瘸了腿也沒辦法解開,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先讓自己站起來吧!”
沒想到顧憂會拿這個說事,周鬆的臉當即就冷了下來,
“哼,一個小小的封穴就想控制我,你也是太天真了!”周鬆陰着臉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把東西拿過來!”
後面的人微微躬了下身,大步走到關着巨大菌蟲的玻璃室外,顧憂這纔看到菌蟲吐出的紅霧都被收集到了玻璃牆外的一個瓶子裡。
這個瓶子,大約四十公分長,分成三部分,最上面的一層吸入那些紅色的霧,中間隔着一道過濾的東西,等霧氣被壓到第二段瓶身的時候,已經淡了很多。第二段瓶身與第三段瓶身之間隔着的是一種透明的液裡。
霧氣通過這層液體後進入到最後一段瓶身時就已經剩下很少的量了,但奇怪的是也都變成了紅色的液體。
這個人用針筒取了些這紅色的液體,也就一毫升左右的樣子,拿了回來;
周鬆把防護服袖口的部分打開,原來,這衣服在袖口的地方隱藏着一個接口,
這人直接將這紅色的液體注射進了周鬆的體內。
這液體似是與他剛剛給胡隊和龍篼篼注射的那種東西一樣,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注射完這種液體之後,周鬆很快的將防護服弄好,不一會,他似是猛一用力竟然就站了起來。
顧憂心中一驚,周鬆竟然就這樣解開了她的封穴!
周鬆勾着一邊的嘴角,又來回的走了兩步,衝着顧憂一笑,
“看到了嗎?神奇嗎?別以爲你那針法有什麼了不起,在我這根本不值得一提。”
這種打擊對顧憂來說還是頭一回,那種挫敗感讓顧憂身上一軟,似是所有的希望與力氣都沒了一般。
整個人無力的搖晃了幾下,差一點就癱坐到了地上,她趕緊扶着身前的玻璃牆,死死的咬着牙,穩住身子。
這個時候,她不能倒,她不能軟弱,就算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也要堅持着,站着,笑着。
周鬆看着顧憂的落寞,剛勾了勾嘴角,卻見她收回了手,緩緩直起身來,還將一直微低着的頭也擡了起來,
那雙黑亮的眸子裡,並沒有失望沮喪,更多的是一種堅韌。
這時剛剛離開的那人再次回來,周鬆一轉身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那人直接衝身後揮了揮手,
“帶上來吧!”
後面十多個穿着跟周鬆他們一樣的防護服的人,押着兩個人走了進來。
等看清這兩個人時顧憂的臉都白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來的人裡爲什麼有一個會是賀朋鋼,他不是應該在家裡嗎?爲什麼會到了這裡。
白雪和賀朋鋼被推搡着到了周鬆身前,兩人的眼睛都在尋找顧憂的身影。
很快賀朋鋼就看到了被關起來的顧憂,眼中的熱切幾乎能燒化那層厚重的玻璃。
啪啪啪!周鬆拍了幾下手,“歡迎二位啊,白雪同志,我們又見面了!”
白雪蓬鬆的捲髮已經散開,被她攏在一邊的肩上,臉上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斜着眼瞥了周鬆一眼,根本沒想跟他說話。
“這位同志是?”周鬆緩緩走到賀朋鋼的跟前,眼中帶着一抹調笑。
賀朋鋼狠狠的瞪了周鬆一眼,緊繃着的鐵皮臉卻鬆動下來,嘴角還勾起一抹笑意,“你的敵人。”
“哈哈哈!”周鬆大笑幾聲,聲音從防護服裡傳出來悶聲悶氣的,“這可不一定,看他們二位,剛剛也是我的敵人,但現在已經成朋友了,這世上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敵人也是可以變成朋友的。”
周鬆這麼一說,賀朋鋼和白雪才注意到他身後的胡隊和龍篼篼,白雪一副瞭然的樣子,眼底透着譏諷。
賀朋鋼則是一臉的驚訝,似乎不相信這個事實。
胡隊和龍篼篼默不作聲,也不敢看兩個人的眼睛,只是默默的低了頭。
被賀朋鋼灼熱的目光盯得久了,胡隊才攥緊了拳頭,猛的擡起頭來,說到,
“朋鋼,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特別的瞧不起我,但人各有志,我不後悔我的選擇。我媽得了重病,就快要死了,我卻連給她看病的錢都湊不出來,我現在也是想通了,既然是賣命,給誰賣命還不是一樣,我四十多了,家也沒了,我就這麼一個媽了,我不想看着她死!”
賀朋鋼看向胡隊的目光開始變得柔軟,白雪卻冷哼了一聲,
“哼,說這些幹什麼,你既然不願意當人了,那我們也沒必要跟你廢話。”
白雪說話一向尖銳,這話也像是刺痛了胡隊,緊握雙拳的他,渾身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龍篼篼見胡隊的樣子也是忍不住了,指着白雪張嘴就喊了起來,
“你也別在那自做清高,這世上誰不想長命百歲,你知道我們當警察的苦嗎?不知道你就閉上嘴。”
白雪冷笑了一下,垂下了長長的睫毛,龍篼篼這話還真就說錯了,他們不知道,白雪的父親,以前就是個警察,
如果不是因爲她的父親是個警察,她的家或許還不會遭受那麼大的變故,而她也不會弄丟了唯一的妹妹。
然而此時她也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糾纏,就像胡隊說的人各有志,選擇當人當狗,也不過就是一念之間,
“周鬆,既然我們都被你抓了,也沒那麼本事逃出你這塊地方,想對我們做什麼,你也不用客氣!”白雪說着又擡起了她漂亮白皙的下巴。
“白雪同志可能對我還有些誤會,就跟顧憂同志一樣,不過很快我就能讓你們知道,我做的事纔是對的!”周鬆的眼底冷了下來,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說到,“開始吧!”
身後的人點了點頭,又走到控制檯前去按下了什麼按鈕。
就見離得白雪他們就最的一個玻璃屋子背面的牆壁突然打開,一個人被擡到了屋裡的病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