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志宏和東妮先行回城了,再過幾天他們就要去庫塔幹,張志宏去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而昨夜他們也終於商定下來,讓東妮回一趟藥神寨,他們做好了幾種打算,第一,龍篼篼那裡沒有查到任何不利的消息,第二,龍篼篼那裡查到些什麼。
不管是哪一種,東妮這一趟都必須要走一走,不管是咒語還是藥神的事情,只有回到藥神寨才能得到答案。
在賀家住了兩天,仉尋蓉已經完全的放鬆下來,沒有了最初見面時的生澀,仉尋蓉完全像是賀家的媳婦,跟賀家人已經融成一團。
顧憂和賀朋鋼心裡更是焦急,不知道龍篼篼那裡什麼時候纔會有消息。
如果時間拖的太久,兩個人的婚事定下來,到時候再發現有問題,那對一家人的打擊肯定是很大的。
“哥,嫂子,明天去我家,要不把孩子們都帶上吧!”仉尋蓉突然說到。
四個孩子高興的歡呼起來,尤其是靈芝,摟着仉尋蓉的胳膊不鬆手,“姐姐真好,我也好想去姐姐家裡玩。”
“別瞎鬧!”賀朋鋼冷下臉來,他很少對孩子冷臉,靈芝也是怕的,“我們是替你小叔提親,你們跟着過去幹什麼!”
“是啊,孩子們鬧,就別跟着去了,這次也算不得提親,要是提親,我跟小鋼爸爸就得親自過去,這樣才顯得正式,尋蓉,這次就當是小鋼去認認門,如果你父母對我們小鋼也滿意,我跟小鋼爸爸再去,到時候正正式式的上門提親,絕對不讓你受委屈!”
仉尋蓉點點頭,“我倒沒想這麼多,就是想着孩子們去了也高興。既然阿姨這麼說,那就聽您的!”
顧憂和賀朋鋼對望一眼,心裡悶悶的。
他們又想知道仉尋蓉的家是什麼樣的,又怕走這一趟,賀小鋼去了她家,這事十有八九就會訂下來了。
如果仉尋蓉是有目的的接近賀小鋼,那這門親事肯定是順風順水的。
可要是真訂下來,後面的事可就更不好辦了。
晚上兩人躺在牀上又是翻來翻去睡不着,已經十二點多了,顧憂躺着累的慌,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
正準備去倒杯水喝,放在枕頭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顧憂迅速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龍篼篼打來的,她的呼吸瞬間就沉重起來,
賀朋鋼也探頭看了過來,他比顧憂沉得住氣,接過手機,按下接聽鍵放到了耳邊,
“喂,篼篼!”
“還沒睡啊,是不是在等我的消息!”
“對,心裡有事就睡不着。”
“就知道你們在等,一拿到資料,馬上就打過來了。”
“怎麼樣?”賀朋鋼縱使再沉得住氣,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結果可能有些出乎你們的意料!”龍篼篼聲音有些奇怪。
“你說……”賀朋鋼緊了緊握着電話的手。
“表面上看,這個仉尋蓉一家確實一點問題沒有,但是……”龍篼篼突然一頓,賀朋鋼的心跟着一顫。
“但是我們在調查他們家的人員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人!”
“是誰!”賀朋鋼身上的肌肉都繃緊了。
“吳東明!”
“吳東明?”
顧憂聽到這個名字,突然直起身來,吳東明是吳憶荷的父親,吳憶荷也是她當院長時開除的幾個人中的一個。
“電話給我!”顧憂一把奪過電話,“這個吳東明跟他們家是什麼關係?”
“吳東明是仉尋蓉姨父的哥哥,算起來是個遠親!”龍篼篼說到。
這種關係確實不算近,可是這麼巧跟吳東明扯上關係,倒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只有這些嗎?”顧憂又問。
“對,目前只查到這些。”龍篼篼說。
顧憂垂眸思忖,難道事情真的都這麼巧嗎?張小姍跟何風尚扯上了關係,而仉尋蓉跟吳東明扯上了關係,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偏偏都跟她十多年前認識的舊人相識,難道真的是巧合嗎?
“查查吳東明!”顧憂說到。
“已經在查了!”龍篼篼答到。
放下電話,顧憂還回不過神來,太巧了,真是太巧了!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突然顧憂茫然的看向賀朋鋼。
這個眼神讓賀朋鋼覺得心疼。
已經多少年都沒見過顧憂這種茫然無助的神情了,賀朋鋼伸手將人摟進懷中。
“不管他們想幹什麼,都有我在你身邊,不用怕!”賀朋鋼輕撫顧憂的後背。
這一次顧憂真的有些怕,事到如今,她除了知道這些人想得到龍魚之外,一無所知。
就連這些人接近她身邊人的目的都沒個頭緒。
俗話說的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她在明人家在暗,她連人家的心思都摸不到一分,這怎麼能讓她心裡不慌。
“他們怎麼不直接找我?”顧憂喃喃的說。
十多年前那些驚心動魄的事又重新涌上心頭,家人們跟着受累,朋友們無辜受到牽連。
她真是再也承受不起別人因爲她而發生意外。
田杏的事是顧憂心裡永遠的痛,她真的再經受不起有人因她而傷,因她而死。
掙扎着從賀朋鋼的懷裡出來,顧憂趿上鞋開始穿衣服。
“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賀朋鋼急急下牀。
“我睡不着,心裡亂的很,我想去看看田杏!”顧憂垂着頭,目光散亂。
賀朋鋼眉心微蹙,沉了口氣,“我陪你去,多穿一點夜裡冷!”
深夜兩人出了家門,一路往西山上走去,地上的殘雪還沒化盡,踩在上面還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間。
風冷的刺骨,顧憂卻悶頭疾行,她一分都不想等了,感覺只要到田杏的墓前才能平靜下來。
賀朋鋼一路什麼話都不說,緊緊的跟在顧憂身邊。
山上路滑,兩人踉蹌着終於到了田杏的墳前。顧憂呼出一口白氣,伸手將田杏墓碑上的積雪拂去,田杏的音容笑貌彷彿就在眼前。
“杏,十年了,你在那邊還好嗎?”
話一出口,兩行清淚順着顧憂的臉頰就掉了下來,熱淚瞬間變冷,落入腳下的積雪化成冰珠。
顧憂像是失了力一樣,扶着田杏的墓碑啜泣起來,十年了她都不能原諒自己。
尤其是在得知吳永光很可能還活着的時候,她更是無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