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振國已經這麼說,張院長也不好再多問什麼,不過有了程振國的話,他倒也放下心來,等閒之人也入不了程書記的眼。
“各位的時間都很珍貴,如果各位沒有意見,我們這就去看看病人吧。”張院長說道。
這裡雖然是統一着裝,不過貝思甜等人不是醫院的人,他們也不好強求什麼,不僅是他們,就是提前來的幾位,也都是便裝,在進入病房的時候噴灑消毒過的。
貝思甜三人來到的時候,房間當中一共有五個人,三男兩女,年紀都在四十歲以上,貝思甜和魏仲薰是這裡邊最爲年輕的兩個。
在他們進來的時候,裡邊的五個人一起轉過頭來,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們身上。
聽說這一次來的人是大領導請過來的,水平十分高,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張院長依次給衆人介紹了一番,五個人聽到大領導請來的人只有一個‘德三’的名字時,均露出疑惑甚至還有人露出質疑的神色。
這五個都是玄醫,都是本土人士,對於德三,他們都帶着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
一般閒散的玄醫,前期沒有人支撐,想要練得一身本事談何容易,這位,恐怕是將這大領導給哄住了。
因爲他們多少能夠感覺得出,德三的精氣神並不如何充盈,甚至還不如那兩個年輕人。
既然是大領導請來的,他們也不會當中駁了面子,去做那得罪人的事情,只要這三個人別在治療過程中添亂即刻。
五個人都是相互認識的,即便不熟悉也都聽過對方的名頭,此刻不知不覺就開始抱團了。
一旁的病牀上此刻躺着一個五十五六的男人,看面相的確不像是有毛病的人,反倒是似乎調理的很好,腎臟也沒有出現太大的虧空。
現在人正熟睡着,剛剛的說話聲對他並沒有多少影響。
“什麼時候睡下的?”張院長問道。
“睡了有半個小時了,估計一會就會醒。”其中一個女人說道。
這女人儘管四十七八歲,但是身體並未發福,依然是瘦長的身材,臉上帶着一副眼鏡,臉上清湯寡水的,不施一點粉黛,但本身的模樣也並不如何出衆。
尤其是眉毛寡淡且不齊,眼睛不大再帶着眼鏡,眼角和脖子上的皺紋都很明顯,嘴又緊抿着,就顯得這人有些刻薄,一點都不好相處。
如果能稍微化點淡妝,應該能夠改變一下氣質,不過看樣子人家並不需要。
這女人名叫孫學敏,是古北市孫家的人,孫家雖然不是什麼玄醫世家,但是在古北省紮根很深,認識的權貴也多,再加上本身的完整傳承,使得他們在古北市根深蒂固。
孫學敏臉上沒有一點笑模樣,對張院長說話還算客氣,但也僅僅是客氣。
站在孫學敏身旁的也是個女人,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像是三十**的,看她平日裡就比較注重保養,也很善待自己,至少在吃食方面並沒有虧待自己。
這女人名叫譚雨君,是古北市玄醫協會的駐點人員,這一次是受邀前來,不算任務,但是算積分,所以她也是很願意來的。
相比於孫學敏,譚雨君的臉上就總是帶着淡淡的笑容,儘管不是很明顯,但是臉上的神情並不嚴肅僵硬,看人也沒有鼻孔朝天的樣子。
因爲是駐點人員,所以譚雨君不能隨意離開古北市,也不能隨意接不再本省的任務,相對的,對於積分的渴望就比一般人要強烈。
張院長對於他們的態度絲毫不以爲意,他並非整個軍區醫院的院長,而是這棟特殊大樓的院長,本身就負責着好幾個病例,所以他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
問了問情況,張院長就和程振國離開了病房,留下一羣玄醫,隨他們去研究吧,最好能直接告訴他結果。
張院長二人剛走沒多久,病牀上的人就醒來了,睜開眼睛便安靜地看着天花板,偶爾有眨眼的動作,但是頻率比正常人要低。
德三可不太喜歡這羣眼高於頂的人,這種人他見的多了,那些大醫院的人看到他都是這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很是招人嫌。
看到人醒過來,德三就自顧自地走了過去,貝思甜和魏仲薰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對於德三的舉動,其餘的五個人只是沉默地看着。
德三微微彎腰看向那人,臉上帶了點笑容,說道:“大兄弟,喝水不?”
五個人:“……”
貝思甜和魏仲薰已經見怪不怪了,他若是能夠正常的去看病,他們纔要真的奇怪一下。
德三問完之後,那人半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你坐會不,我扶你起來?”德三自顧自地說完,就伸手去扶那人。
那人居然也很配合,就藉着德三的力道坐了起來,但是坐起來之後,仍舊是發呆。
這個角度貝思甜看到,這人儘管是在發呆,但是眼神並不空洞,難怪張院長說他就像是封閉在了自己的小世界當中,與外界徹底斷開了聯繫。
“出現這種狀況,只可能是腦神經受了刺激。”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說道。
這人頭髮已經花白,不過看臉卻是四十來歲的模樣,頗有點鶴髮童顏的味道,當然也是相比較而言。
這人也是古北省本土玄醫,屬於古北流派的人,此流派在古北省也是個偏上的流派。
這人名叫童安山,他這話當然不是對德三說的,而是對身旁那男子說的。
他身邊的男子是五個人當中年紀最大的,看樣子已經快六十了,不過後背卻挺得很直,精神矍鑠,聞言並未對此作出反應。
其餘的四個人儘管各自有着心思,不過對於這個老人倒是很有些尊重,原因自然是因爲他的身份。
老人明年鍾繼仁,是安水流派的人,安水流派在古北省若是成第一,就沒有哪個流派或者家族稱第二。
鍾繼仁沒有說話,童安山的目光落在德三身上,笑着說道:“德三大夫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