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蕎看着吳師傅恨不得置自己於死地的架勢,心裡那個嘆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自己不過就是想要安安穩穩的當個工人,拿個死工資,吃點輕鬆的飯,現在都能被人算計。
這個月工資都還沒拿到手,現在就想把她踢出去。
走到旁邊的車隊的車子,車廠裡現在都是沒有發車的車子,一輛一輛的停靠着,有不少也都是大門緊閉,司機現在都在吳師傅身邊呢。
江小蕎指了指這輛車門緊閉的車子,“我現在就給大家打開車門!”
走到車頭,打開車頭的前蓋,用支架直起來,手伸進去一抹一按。
車門咔嚓就打開了。
江小蕎繼續走到下一輛車子跟前,還是車頭打開,伸手去按,一邊按一邊還說:“這輛車是哪位師傅的,剎車皮有些鬆了,恐怕一會兒上路有問題,最好是讓維修來緊一緊。”
車門又開了。
江小蕎繼續下一輛車子,“這輛車發動機聲音太大,拆下來清洗一下,上點油,應該可以解決!”
車門還是乖乖聽話的打開。
“不好意思,這輛車今天沒辦法上路,漏油嚴重不說,應該是打不着火!”
江小蕎順利打開門,繼續指點。
那個司機已經急了,跑過來喊:“誰說的,我的車子昨晚上還跑的好好的,怎麼就漏油,打不着火,我告訴你小丫頭,說話可注意一點,別瞎說胡說八道的。”
到了跟前一看,一地的黑色油污已經暈成了一大片,他不信邪的跳上車,插上鑰匙開始發動汽車,結果幾聲嘶鳴之後,車子始終都不動彈,司機師傅臉色黑了,這怎麼就打不着火啊!
江小蕎看着吳經理問:“吳經理還需要我一輛輛繼續下去嗎?”
這個場面已經足夠打吳師傅的臉。
也的確,吳師傅已經灰頭土臉的沒臉擡起頭。
心裡那個納悶,這個死丫頭怎麼這麼厲害,簡直是指那打哪兒的精準,難不成是自己看走眼了。
人家真的是有些本事?
不對啊!
這丫頭怎麼會這些。
吳經理很滿意,江小蕎這一手可給他長臉,他剛纔還想着恐怕保不住江小蕎,畢竟上門老領導交代的,吳經理也不想破壞關係。
還以爲被吳師傅這一羣人逼着,這丫頭肯定是拿鑰匙開的門,這還用說,結果自己沒想到,人家真的有本事。
這一手簡直就是讓人刮目相看。
“江小蕎,好好,不錯,乾的真不錯,小姑娘有本事啊!你對汽車這麼熟悉,當個賣票員太可惜人才了,江小蕎你會開車嗎?”
這是要破格提拔江小蕎。
要知道司機和賣票員可不一樣,司機可是一個月拿着一百多塊錢的工資,還兩天輪休一天,每天既不用打掃衛生,也不需要幹什麼活,平時出車回來就是坐在調度室裡抽菸喝水嗑瓜子。
當然三趟車出夠,也就是可以回家了。
這工作屬於舒服輕鬆的職業呢。
江小蕎笑了,“吳經理,我會開車也沒用,就是和我大舅學了兩下,沒有駕駛本的,不能做數。”
她可不想引起公憤,雖然自己可以用司機,多掙工資。
可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這些司機師傅也都是幹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老職工,自己一上來就要頂了人家的職位,這不是砸人飯碗,斷人財路,這可是要引起公憤的。
怎麼樣她也不能幹這樣的事情。
現在賣票員都沒有站穩腳跟,何況是其他。
江小蕎明白得很。
吳經理倒是惋惜。
“江小蕎,以後有時間還是去學個駕駛本,咱們這司機要駕齡的,五年大車本就能轉爲司機了,你可是要努力啊。”
有些惋惜江小蕎美能幫他震懾一下這些老司機。
還以爲這裡是他們的天下,江小蕎的出現就讓他們明白明白,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很容易就死在沙灘上。
已經蔫吧了。
計調已經急匆匆來了。
手裡拿着從九隊長那裡找來的鑰匙,丁零當啷的一大堆,結果是看到吳經理和江小蕎相談甚歡的樣子,還有李師傅和一堆司機灰頭土臉萎靡不振的樣子。
滿臉的納悶,自己來晚了,這是肯定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也想知道啊。
看着這場面也知道發生什麼八卦有趣的事情,自己不知道,這不是太憋屈人。
吳經理看着吳師傅說:“吳師傅,看到了吧,以後不要小看別人,人不可貌相的。還有,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就開口罷工,閉口罷工的,這樣會被我認爲你是不想幹了,要是哪一天被我當真,吳師傅恐怕你就可以回家歇着,我相信上面的所有領導都不希望被職工威脅恐嚇。鑑於吳德剛這次的無事生非,挑動職工情緒,不利於團結的各種言辭,我們運輸公司領導決定,扣除吳德剛這個月的獎金,並記過一次,下不爲例!”
這是嚴重警告吳師傅。
誰讓吳師傅剛纔死活不給吳經理臺階下。
讓吳經理臉上不好看。
現在不拿吳師傅開刀,給個下馬威,震懾這些老油子,吳經理就不是吳經理。
吳師傅低頭哈腰,這個處罰已經是輕的。
後悔死了。
這一次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沒扳倒江小蕎,還把自己的獎金也給搭上了。
這不是倒黴催的,自己沒事找江小蕎的麻煩,也要多看兩天,摸摸底啊,太心急,結果沒把人家扳倒,把自己摔了一個大跟頭。
計調樂了。
這話還能不知道,吳師傅吃了大虧。
“吳經理,吳師傅的獎金您還真不能扣,這個月工資獎金都被吳師傅打賭輸給了人家江小蕎,您扣了吳師傅獎金,那就是扣了江小蕎的獎金!”
計調最喜歡落井下石,主要是這個吳師傅太讓人看不慣,仗着自己工齡老,沒少幹欺負人的事情,她這個計調,沒少被吳師傅爲難,這個時候也難怪計調落井下石。
這是有仇報仇啊。
吳經理一聽,來了精神,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計調繪聲繪色都給吳經理講了一遍剛纔吳師傅和江小蕎的賭約。
吳經理點點頭。
“要是這樣的話,我還真不能扣吳師傅獎金,這樣吧,郝秘書,你通知財務室,吳師傅這個月的工資獎金全都劃給江小蕎,咱們也不能剝削人家的獎勵不是,可是以後這樣的賭約可不能再有,免得敗壞我們祖國建設的基礎,腐蝕大家的意志,這可是不鼓勵的。”
所有人點頭。
這會兒還不是吳經理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