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華,卻物慾橫流,非是修行之地。
再有先天多如狗,道基到處走,不利於他們猥瑣發育。
方纔的拍賣,鄭銘都沒敢怎麼出價,因爲好幾個競價的都是先天以上的人物,他們幾個無根無萍,惹到那樣的存在,在南京城根本就待不下去,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還是去尋一個偏僻地方做土霸王的爲好。”
鹹魚如車晨本來就有着輕微的社交恐懼症,在他看來最好挖個洞把自己隱藏起來才安全。
而鄭銘雖然喜歡熱鬧繁華,卻受不了大明京城這裡的種種壓制,感覺跟上了岸的魚一樣難以呼吸。
鄭銘在傳訊術裡回話說:“京城確實不適合我們立足,正好羅巖去了台州投奔了舅舅,他們家的生意應該都在臺州和寧波一帶,咱們過去考察一下附近的海島,真要定在那邊,也能夠就近提供貨源,獲取更多的活動資金。”
如今與羅家的生意已經是他們在大明世界最主要的經濟來源,斷了這些天,再加上他們還花錢如流水,手底下白銀都見底了,只能依靠現代養殖珍珠去換錢。
大家都很贊同鄭銘的想法。他們穿越這邊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更多的修行資源與這高魔世界充沛的靈氣?
更何況,遠離了大明繁華之地,車晨還打算有了一塊堅固的根據地之後,就將現代那幫道友一起拉來,想必以那些道友們的智慧,他們太陰派必然能夠抱團在這個世界闖出一番名堂。
婉拒了方玉麟安排的住處,穿越者在天樞府附近一座大型客棧開了幾間上房,然後告訴店家不需要打擾,這才穿越回現代。
四人坐在房間裡商議之後的行動,鄭銘首先潑冷水道:
“通過我的觀察,大明這封爵制度看似很寬鬆,但是真正能活着攢夠軍功封爵的底層士兵近乎鳳毛麟角,一年裡也沒有幾個,大部分都是有背景的將門世家或者士大夫,而高級貴族更是少的可憐,兩隻手就數的過來,還都是當年隨着隆武帝北伐立下的戰功封爵。後面的軍功封爵中,最高的也不過是子爵。”
車晨點頭讚道:“自古就言,名爵不可輕賜,隆武帝起,大明朝廷在這點上做的很不錯,勳貴爵位的含金量比歷代都高。即使是這樣,就算知道希望渺茫,起碼也比之前有希望不是?對於明軍來說也足夠提振士兵士氣的。有了這樣的武力支持,大明才能奪回半壁江山,沒看秦國就是靠着軍功封爵制度打下六國得了天下嘛!”
也只有車晨他們這樣開掛的穿越人士才能這般輕易的就獲取到數十點軍功,相當於普通軍兵奮鬥幾十年都不一定能得到的結果。
鄭銘說:“所以我們不可能直接就找上兵部衙門來辦這個事,需要有人幫襯說話,各方面都需要打點到位。”
謀取爵位這種事,穿越者自然不會自己去辦,就算最沒有社交經驗的車晨這條鹹魚,也知道謀取爵位可不是簡單的問題,就算你達到條件了,沒有背後推手,人家卡着你幾年辦不下來也是常事,現代社會商場上都是如此,更不要說古代這種人情關係佔據絕對的封建社會了。
趙鐵柱也舉例子說:“我們在大明世界沒有根基,這事確實要找專業人士去辦,沒看每年奧斯卡各大獎項的爭奪,除了電影和演員的本身質量實力之外,還需要大把的金錢來公關嗎?沒有公關到位,就算你演得再好,電影拍的再好,也頂多給個提名,甚至提名都沒有,之前曝光的好萊塢第一號色鬼不就是靠着強大的公關能力睡到那麼多女明星的嘛!”
因此鄭銘總結說:“結合目前所知情況分析之後,我準備走兩方面的門路,一個是從天象軍的遊擊滕雲武和曹千總那裡走天象軍,也就是兵部尚書張煌言的路子,想必送上幾門大炮加上一批火龍箭,足以讓天象軍和那位蒼水真人滿意。”
申胖子忽然舉手說:“你這是賄賂吧?”
“這並不算是賄賂,給國朝大軍增加武備打突虜的事情怎麼會是行賄?再說我們要的不多,也只是天象軍方面說幾句話表個態罷了。如果我這麼做是行賄,恐怕整個大明朝廷都會想要更多的賄賂吧?”
然後鄭銘接着說:“第二個就是託羅巖從他家背後靠山程千戶那邊,買通相關的官吏。這事咱之前已經通過方玉麟走方家的渠道去信給了羅巖。”
對於這種官場上的營營苟且之事,車晨不甚懂,也不想要懂,鄭銘有能力去做,但是作爲穿越者卻沒有門路,又不好麻煩新結交的朋友方玉麟,於是三人商議,便準備招來羅巖,請他幫忙參謀。
羅巖雖然沒有投身官場,但是自古官商勾結,不懂其中道理的是做不成大商人的。
何況就算羅巖不擅長,還有他背後那位程千戶呢,能夠在臺州一方爲官,程家幾十年不倒,還是有着手段的。
……
羅巖自然支持自己這幾位恩人加合作伙伴獲得貴爵身份,那樣羅家也就多了一個靠山,生意也會更好做。
於是收到信後,就連夜上門跟程千戶商議。
首先穿越者軍功卓越,有了資格封爵,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但是什麼時候被封爵,能夠得到什麼樣的封地,還需要細細謀劃。
如果有天象軍那邊說話,再有了程千戶背後的關係使力和羅巖的輔助,大把銀子撒出去,這事情就成了大半了。
羅巖這邊一確定,馬上派了幾個人到了京城天樞府這邊安排,並且帶上了回信。
這幾個人都是他與程千戶手下得力的人,其中以程千戶的幕僚宋先生爲主,由他負責出面買通官員的行動。
車晨他們到京城的第七天,羅巖派來的人就走水路到了京城,通過天樞府找到了他們。
鄭銘看了羅巖的回信,對於羅巖的選擇很滿意。
給了那位宋先生和幾個手下都各有賞賜。
宋先生謝過之後說道:“我家東主程千戶還提出了關鍵的一點,此事雖然主要買通兵部和禮部的幾位要員,但是下面的人手也不能不表示。”
“尤其是那些負責具體事務的吏員,跟大臣一樣重要,少不得遍撒網,不知鄭法師有沒有這個準備?”
鄭銘自然明白這裡面的門道,反正自己等人也不缺那點銀子,不要求人人爲此事說好話,只要求關鍵時刻這些小人物能夠行方便,不會礙自己的事就好。
宋先生又道:“另外軍功是需要兵部覈算,最後封爵儀式則由禮部主辦,其中還有大明皇家大宗正院,雖然一般大宗正院都是照顧勳貴一方的,一般不會卡着新晉勳貴不給入冊,但是若能打點一二,也能節省不少時間。”
鄭銘點頭。
“宋先生就直說這些需要多少花費吧,咱們不要寧缺毋濫,而是要多多益善,寧可多花一些,也不要出什麼疏漏。”
那位宋先生也鬆了口氣,露出笑容。當手下的就怕這些上面的人,斤斤計較,扣扣搜搜,捨不得錢還要辦成事。
“如此就好辦了!”
最後計算,至少要三萬兩銀子,車晨當即大手一揮,大方的給了他們五盒珍珠作爲公關費用,大致摺合白銀四萬五千多兩。
即使對當朝一品大員,這個數也是極大的一筆錢了。
除了甲申之難之前那非正常的幾年,通常求當朝閣老辦事也就幾百兩的問題,大太監們可能要貪一些,不過一般司禮監的大太監也不過千兩的價碼,而且太監的好處是貪歸貪,通常給錢就給辦事,文官還需要估計各種名聲、陣營等問題,有時候錢會打了水漂,事情也沒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