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鎖好自行車後就向別克凱越走過去,賴猴得意的向車內幾人說:“瞧見沒?我說的沒錯吧?”
他卻不知道,他想玩林重,林重也想玩他們呢。
上了車之後,林重被安排在後排中間坐着,賴猴和一個光頭壯漢一左一右的夾着他,那光頭壯漢叫二禿,笑起來很憨厚,但從他不經意間眸子裡閃現出的兇光可以看出他不是什麼好人。
二禿忽然說道:“林老師是吧?手機借我用用吧,我的手機沒電了!”
林重把手機給他之後,他卻並不打電話,而是把手機關機後放在車門上的雜物盒內。
其實他壓根不要打什麼電話,只是想先沒收林重的手機,讓林重無法報警或者叫援兵而已。
“呵,二禿,別欺負林老師,人家是知識分子!”賴猴說着一把摘掉林重的眼鏡,拿在手裡玩弄着,咧嘴笑道,“我這輩子啊,最佩服的就是知識分子,也不知道爲啥!”
林重做出害怕的樣子,畏畏縮縮:“幾……幾位大哥,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現在還迷糊着呢!”
“嘿嘿,別害怕!”賴猴說着伸手摟住林重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是有人讓我們打你,但我們覺得打知識分子太說不過去了,這樣吧,你破財免災!”
“那……要多少?”
“多少?”賴猴提高了嗓門,“多少當然是要看你的誠意了,你瞧,我們四個人,還有車,這都是費用啊!”
“可,我沒多少錢啊!”
“呵呵……小老弟,這你可就不老實了,你們老師能沒錢嗎?哪個月工資不得四五千?再收收補習費之類的,還不得過萬?”賴猴呵呵笑道。
與此同時,坐在副駕駛的一個留着半長髮的人也拿出一把匕首,在那裡修指甲,不時還衝林重比劃着匕首。
林重哭喪着臉:“我是老師不假,但你們誰見過有人找體育老師補過課?”
“體育老師?”
衆人都愣住了。
林重這戴着眼鏡,一臉憨厚知識分子的樣子,實在不能讓人和體育老師聯繫在一起,短暫的沉默之後,就是爆笑。
“我說什麼來着?知識分子就是不一樣吧!”賴猴邊笑邊拍着林重的肩膀,“你啊你,真幽默啊!”
笑着笑着,他的聲音卻嘎然中止,臉上表情變的怪異了起來。
然後
發出一聲痛叫。
林重握着賴猴的手腕,看似不用力的擡起來,依然是憨厚的笑着:“我這人從來不開玩笑!你瞧,我這麼有力氣,不是體育老師能是什麼?”
賴猴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好像被鐵箍給箍住了一般,骨頭都被勒的生疼,甚至都發出“吱吱”的聲音,隨時都會碎掉一般。
他暴吼一聲,身子一扭,另一隻手化爲拳頭向林重的面門打去。
林重也不躲閃,空出的另一隻手拉了下二禿。
嘭。
賴猴的拳頭與二禿的鼻子來了個親密接觸,二禿哎呦喂一聲,就捂住鼻子,痠疼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操,這是怎麼回事?”吳徵連忙回頭去看,別克凱越開的扭扭歪歪。
啪。
林重給他後腦勺就是一下:“安心開車!”
“***,敢打我!”
吳徵話音剛落,就覺得一張大手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林重從後面捏住他的脖子,食指和拇指卡在喉結的位置,略微用力,一字一句道:“小崽子,罵誰?”
“操,有種殺死我啊!”吳徵保安隊長的地位也是打出來的,此時被人捏住脖子也斯毫不含糊,嘶啞着聲音喊道。
他也是在賭,賭一個前途光明的老師不會爲了自己而殺人的,瓷器碰瓦罐,無論瓦罐怎麼樣,瓷器也是得不償失不是?
與此同時,他用眼神示意旁邊拿匕首的長毛。
長毛心領神會,暴喝一聲,手中匕首就向林重的手腕刺去。
林重的動作卻比他還要快,在他剛剛做出動作的一瞬間,林重胳膊肘在椅子靠背上一借力,整個身體就離開了座位,雙腿在空中一字馬踢向左右的二禿和賴猴。
他以不遜色體操運動員的柔韌性操作着身體關節,右腿匪夷所思的向前踢去,踢在長毛持匕首的手腕上。
長毛痛喊一聲,匕首落了下去。
林重腳面在匕首的手柄處一用力,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後,就落在了林重的右手上。
“你想幹……啊!”吳徵話還沒說完,就慘叫一聲。
林重直接一匕首刺向他的肩膀。
別克凱越頓時扭的好像毛毛蟲一般,還好他們一路開去偏僻的地方,此時街上行人車輛並不多,不然肯定會出車禍的。
林重冷冷道:“開
車都不會嗎?要我教你不?”
說完抽出匕首,換了個肩膀又是一刀。
拔出,再插入。
疼的吳徵冷汗直冒,差點沒有暈過去,但有了前車之鑑,他是再也不敢哆嗦了,忍着痛穩住方向盤,免得被身後的殺神再刺一刀。
沒錯!就是殺神。
用東北話說,他吳徵打架也是打老鼻子了,但搶地盤也好、搶女人也好,打架總歸是要有理由、有利益的。
像林重這樣談也不談直接動刀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焉能不怕?
不止是他,旁邊三人也嚇傻了,坐在那裡保持姿勢,一動不敢動,深怕激怒這個殺神,他們就想不明白了,這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老師怎麼怒起來那麼可怕?
林重看向賴猴,一伸手,說:“眼鏡!”
“啊!”賴猴嚇的渾身一哆嗦,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眼鏡交給林重,看都不敢多看林重一眼。
林重戴上眼鏡後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
三人的座椅他獨佔三分之二還要多,二禿和賴猴幾乎是坐在地上的。
雙肩劇烈的疼痛讓吳徵有些支撐不住的感覺,他只覺得自己渾身忍不住的發抖,心想該不會是失血過多了吧?
他問道:“大……大哥,咱們去哪裡?”
林重問:“誰想揍我?”
吳徵猶豫了。
林重嘿嘿一笑,說:“看來你還是不夠疼啊!”說着就要拔出插在吳徵左肩上的匕首。
“別,別!”吳徵連忙喊道,“是侯耀門、侯耀庭兩兄弟!”
林重皺眉:“他們是誰?”
旁邊賴猴連忙解釋:“就是‘一品淮揚’的老闆,他看你和張校長在一起,吃醋了……”
“呵!”林重笑了笑,說,“那行,開車去他家吧!”
“啊?”
“難道沒聽明白我說什麼嗎?”林重反問道。
吳徵連忙點頭,埋頭去開車。
路過一個藥店時,吳徵請求道:“大……大哥,能不能讓我去買點雲南白藥之類的?”
“不用,我下刀有分寸,疼歸疼,但是不傷血管的,血流不多的!”林重說道。
吳徵欲哭無淚。
有仇不隔夜。
既然你要打我的臉?我就找上你家門!
這是林重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