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真緩緩步行,來到了靈隱寺的‘門’前。
自己和慕容秋雨星夜兼程,終於是在五月四日的下午來到了杭州。
慕容秋雨先回家去了,自己則是提出來先去逛一逛,就來到了這西湖靈隱寺。
這個世界的靈隱寺是盛唐開國時期,天竺僧人來到此處,看到這裡山峰靈秀,認爲有仙人隱居,故而定名靈隱寺。
其中靈隱寺的三大殿,飛來峰,‘玉’‘乳’‘洞’,冷泉亭等,都是很聞名的景觀。
霍元真來這裡,一是這裡是佛寺,自己來看看正好,符合身份,二就是因爲慕容秋雨曾經提起,靈隱寺有一個和尚,似乎知道血魔殘圖的事情。
緩緩來到了寺‘門’前,此時已經是日薄西山,靈隱寺內香氣嫋嫋,寺‘門’處有小沙彌在掃地。
與這禪境氣息不符的,就是寺‘門’遠處,西湖岸邊,幾個江南才子在那裡‘吟’詩作對,吵鬧喧譁。
“文兄,今日你來的好早啊,太陽還沒落山呢。”
兩個才子是後來的,和先前的一個才子打着招呼。
“徐兄,你和祝兄來的也不晚啊,文某本以爲,二位今日不到掌燈時分不會起來了呢。”
“哈哈,徐某還好,祝兄昨夜可是辛苦了,棲鳳樓上,祝兄大出風頭,成爲那小鳳仙的入幕之賓,今日還能起‘牀’,已經是難得了!”
“難得!確實難得!”
徐才子和文才子齊齊用扇子擊掌,連連讚歎。
姓祝的是個胖子,輕輕擺手道:“祝某人這點學問不算什麼,關鍵是唐兄,唐兄那才叫文采風流,是吾輩讀書人之楷模啊!”
“是啊,今日怎還不見唐兄到來?”
祝才子道:“可能是去呼延家了,呼延傲博有請我們四人明日前往慕容家,與那慕容家‘吟’詩作對,務必要讓其書香世家斯文掃地,唐兄身爲我們四人之主力,自然是要先去和呼延家主溝通一二了。”
“呼延家主真是小題大做,一個慕容家,有什麼值得擔憂的,需要我們四人一起出馬,真是殺‘雞’焉用宰牛刀。”
“文兄不可大意,慕容家還是有幾個讀書人的,雖然不若我等‘精’通,可是要想讓他們啞口無言,恐怕也要費些周折。”
文才子道:“慕容家的讀書人不提也罷,若依文某看,也就是慕容秋雨一人還稍稍值得重視,其餘人,非文某猖狂,均不足道也。”
“文兄此話有些言不由衷了吧,若是慕容秋雨回來,恐怕看你一眼,你的魂兒就丟了,還如何展示才學?”
“徐兄此話不假,若是慕容秋雨親來,恐怕我們的才學都要打個折扣,不過據說慕容秋雨這兩天真的會回來呢。”
“打折扣,也是讓她的,若她識相,自然好說,若不識相,就讓這美妞兒見識見識咱們兄弟幾個的厲害!”
“哈哈哈哈!”幾個才子邊說邊笑,肆無忌憚,而且笑起來非常狂妄,旁若無人。
霍元真遠遠的聽到,心裡不喜,緩緩的往那幾個才子處走去。
那幾人也沒管霍元真,以爲是靈隱寺裡的和尚,自顧對着西湖開始‘吟’詩。
相互謙讓了幾下,祝才子提議道:“這西湖的詩句,我們做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今日不如換換,就說說這靈隱寺如何?”
“甚妙,甚妙!”
“那就請祝兄開頭吧。”
祝才子面對靈隱寺,搖了搖扇子,想了一會兒,開口道:“有了,二位兄臺聽好。”
“靈山本清靜,一泉在其中,靈山峰飛來,此水必不同。”
“好!好!”
文才子和徐才子雙雙叫好:“祝兄高才,原說靈隱,再說冷泉,中間又包含了飛來峰,實在是讓人耳目一新,不同凡響啊!”
“哪裡哪裡!獻醜了。”
祝才子嘴上謙虛着,但是一張胖臉卻美滋滋的,泛着油光,看來晚上的伙食不錯。
“文兄請吧。”
文才子也往前走了兩步:“山影數不清,長空透玲瓏,難分冰與水,莫非有寒蟲?”
“妙啊!”
另外兩人的馬屁緊跟着奉上:“文兄此句,更是將冷泉刻畫的入木三分,讓我等二人都想去看看究竟,這冷泉之中是否真有寒蟲了。”
兩個人表演完畢,那位徐才子也走了兩步,輕聲道:“京洛戰不停,此處一片空,唯有西湖畔,三人留其名!”
“哈哈!徐兄此言妙計,即道盡了長安洛陽的戰爭,又說出了西湖之畔,三位才子‘吟’詩作對,日後必定是千古佳話啊!只是不知唐兄聽到後,認爲這三人中無他,會不會因此生氣呢?”
霍元真在旁邊都有些忍不住了,這三個才子的臉皮實在是厚了一些,這種文采居然也拿出來賣‘弄’,而且還煞有介事的誇誇其談,好像天下之間,沒有能超過他們之人一般。
而且幾人談話之中,透‘露’出了一種信息,就是他們是打算明日前往慕容秋雨家,用文學方面來擊敗慕容家的。
這一切的主使之人,自然就是那個慕容家的對頭,呼延傲博了。
既然如此,自己早晚也是要和他們碰面的,那就不如先會上他們一會,讓其明日到了慕容家之後,氣焰也不要如此囂張。
緩緩來到了既然身邊,霍元真施禮:“阿彌陀佛,幾位施主,貧僧有禮了。”
祝才子似乎是這三人領頭的,上下打量了霍元真一下:“你是靈隱寺的和尚吧,有事嗎?”
“貧僧路過並非靈隱寺僧人,只是路過此地,聽到幾位施主‘吟’詩,正好貧僧也喜歡此道,順道過來聽聽。”
“哈哈!原來出家人也有喜歡詩詞的,那也好,我等三人乃是閒雲野鶴,視名利如浮雲,你平日想遇到我們也還遇不到了,既然遇見,就讓你學習一二,想必你也能從中悟出一些禪機佛理,對於你日後的修行也有幫助。”
另外二人也做出一臉高深莫測狀,以一種俯視的眼神看着霍元真。
“既然如此,就多謝幾位施主了,不過方纔貧僧聽幾位‘吟’詩,卻覺得完全不足以表達出此地意境,落了下乘。”
幾個人都是臉‘色’一變,祝才子更是冷哼一聲:“和尚,佛經讀的多,不代表你詩詞也在行,你可知我等幾人都是何身份,居然敢貶低我們的詩詞!”
文才子也道:“簡直是荒唐之至,可笑之極。”
徐才子更是道:“大言不慚,和尚,你可識字?”
霍元真微笑道:“貧僧只是與幾位施主談論詩詞,技高技低,試試便知。”
祝才子“嘩啦”一聲打開了白紙扇,搖晃了幾下:“既然如此,你就說說看,這靈隱寺的詩詞應該如何做?”
另外兩人也配合的同時搖開扇子,一個個的盯着霍元真。
霍元真笑了笑,“貧僧也是臨時起意,三位切莫見笑了。”
幾個人都不做聲,只等着霍元真說完,只要有任何不妥或者不入耳,他們就一定會笑話的。
霍元真來回走動幾步,擡頭看着靈隱寺山‘門’,終於開口道:“一山‘門’作兩山‘門’,兩寺元從一寺分,東澗水流西澗水,南山雲起北山雲,前臺‘花’發後臺見,上界鐘聲下界聞,遙想吾師行道處,天香桂子落紛紛。”
語音落地,回頭去看那幾個才子。
幾個人楞了一下,心裡都覺得這個和尚是詩詞極好,但是他們幾個的任務是找‘毛’病,哪裡還會稱讚,一個個絞盡腦汁的在那裡冥思苦想,想想此詩句的破綻在何處。
想了快一炷香的時間了,幾個人也沒想出什麼不好的地方來,正在尷尬期間,突然遠處有人道:“三位兄臺,你們怎麼還在此處呢?”
既然立刻眼睛一亮,紛紛招呼道:“唐兄,這邊,這邊,快快前來,我等有難了。”
那個被稱爲唐兄的才子一襲白衣,緩緩行來,若論賣相,比之這三人是要強多了。
“三位,我們都是讀書人,不與人爭鬥打架,別人自然也不會打我們,何來有難一說?”
徐才子急忙道:“唐兄,你有所不知,這個和尚,飛揚跋扈,目中無人,橫行霸道,舉止張狂,自高自大,自賣自誇.....。”
“徐兄,徐兄。”
唐才子急忙打斷他:“平日裡見你‘吟’詩作對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豐富的詞彙,怎地今日貶低起人來,反而言辭犀利,沒完沒了了呢?”
徐才子喘了口氣:“非是徐某言辭犀利,實在是這個和尚太過可氣,將我等的詩詞貶低的一文不值,而且還另外作詩來打擊我們,我們幾個尋找其詩詞破綻,已經很久了,實在是.....尷尬的很,尷尬的很呀!”
“哦,還有讓幾位兄臺尋找良久無果的詩句嗎?”
祝才子將方纔霍元真‘吟’誦的詩句唸了一遍,那個唐才子一聽,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但是沒有直接詢問霍元真,而是開口道:“‘女’子牽牛橋上走,張口夕陽竄上頭。”
聽到唐才子的話,另外幾個才子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個唐才子是打算幹什麼呢?這是詩句?還是對聯呢?
ps:二更到,大家可知道最後唐才子說的是什麼意思嗎?這個不是很難,請踊躍回答哦。
感謝(五五最大)飄紅,盟主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