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力將莊琴甩開之後,霍元真從樹梢上一躍而下,黑白二色僧袍飄飄,宛如凌波仙僧一般。
樹下,何遠被霍元真的無相劫指射中腰部,如今盤坐在那裡,正在全力運功,希望能逼出那股火熱的真氣。
尚明被霍元真一拳震到了樹下,還算有戰鬥力,但是看到霍元真下來,他已經喪失了繼續對抗的勇氣。
這個和尚,正一步步的向自己周圍,他的身體外面,一個巨大的金鐘將其完全籠罩,這個金鐘還在不斷的旋轉,看一眼都感覺攝人心魄。
“你.....你這妖僧,不要過來!”
尚明手裡拿着長劍,哆哆嗦嗦的看着霍元真,不停的揮舞長劍,出口威脅。
但是他的腳步,已經在不斷的後退。
終於身體靠到了一棵樹上,滿臉絕望的看着一步步走進的和尚,那緩慢的步法,以及那巨大的金鐘,都給他心裡帶來了巨大的壓力,雖這這個和尚越走越近,他的心裡防線幾乎就要被壓垮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已經無路可退了!”
霍元真邊緩緩前進,嘴裡還在不斷給尚明施壓,敵人已經基本失去戰力,這是最後一個了。
“啊!”
尚明怪叫一聲,終於忍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壓力,狀若瘋狂般的一劍砍出。
這一刻,他已經忘記了劍走輕靈的要訣,只是本能般的出劍砍去。
“咔!”
隨着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尚明的長劍砍中霍元真的護體金鐘後,應聲而斷。
金鐘發生輕微的嗡鳴,連色澤都沒有絲毫改變。
只要是先天以下的內力,任何攻擊都無法打破這個金鐘,除非是霍元真自己的內力枯竭,無法維持金鐘運轉了。
震斷了尚明的長劍之後,霍元真也終於是將金鐘收了起來,雖然防禦無比強悍,但是對於內力消耗確實不小,自己目前的內力,還不足以長久的維持金鐘罩運轉。
而且眼前的人,已經失去了鬥志,也用不到金鐘罩了。
“大師!”
那邊何遠爬了起來,腰部的傷勢並沒好,無相劫指的火力已經將其腰部的衣服烤焦,皮膚焦糊,但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忍着疼痛走了過來、
“大師,你慈悲爲懷,求求你放過我三弟。”
何遠一求情,尚明也恢復了神智,是啊,幹嘛非要來硬的呢,眼前的人是個和尚,只要好說好商量,和尚怎麼都不會過分爲難自己的吧。
頓時他也是鞠躬作揖,連連求情,完全忘記了自己等人剛纔的囂張氣焰。
很快的,被霍元真打出去老遠的莊琴和柴閒二人也回來了,加入到了求情的隊伍之中。
人就是如此,當你感覺和對方實力差不多的時候,還能保持一些氣節,可是當你發現,眼前的老鼠居然是一隻老虎,那麼就會輕易的喪失對抗的勇氣。
何況還是一隻好說話的老虎,求求情就過去了,誰還繼續打誰就是傻蛋。
“阿彌陀佛,本來貧僧也不想與幾位爭鬥,奈何幾位施主手持兇器要進入本寺,貧僧阻攔你們還要置貧僧於死地,自然要讓幾位清醒清醒了。”
“是是是!多謝大師,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莊琴幾個人也發現自己等人做的事情確實混賬,和那些打家劫舍的黑道人物都沒什麼兩樣了,頗爲羞愧的就想告辭。
霍元真笑道:“幾位想走怕也沒那麼容易了。”
四小名劍臉色一變,難道這個和尚要殺自己等人?
可是現在他們不敢貿然開口了,只好用那種水汪汪的祈求眼神看着霍元真,也就是霍元真沒頭髮,不然這幾個半大老頭的這種眼神,保證能讓他頭髮都立起來。
“不是貧僧不讓幾位施主走,而是有人來了。”
聽到霍元真的解釋,四小名劍臉色大變,側耳一聽,一會兒工夫,就聽的樹梢沙沙響動,衣袖破空的聲音傳來。
“壞了!鄭九公來了!”
幾個人臉都白了,鄭九公可是不同於眼前的這個和尚,這是一個真正要命的主,沒有什麼慈悲可講的,他們四個就是爲了躲避鄭九公的追殺,才跑到少林寺來的。
肯定是剛纔打鬥的時候,這個和尚那種能把人耳朵震聾的大吼將鄭九公引過來的。
四小名劍雖然不是鄭九公的對手,但是四個人聯手,周旋一二還是能做到的,但是剛纔和這個和尚一戰,全都受傷了,這個時候和鄭九公對上,只有死路一條。
黑夜之中,遠遠的已經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跑是來不及了。
莊琴到底還是更精明一些,急忙對霍元真道:“大師,求求你,幫我們擊退此人。”
“阿彌陀佛,你們爭鬥,和貧僧無關,貧僧不好插手吧。”
四小名劍一聽就急了,這個和尚雖然心腸好,但是難免迂腐的了一些,這邊都快要命了,他也不管嗎?
“大師,你難道就忍心看着他將我們四人誅殺於此嗎?”
聽到幾人的求情,霍元真忍不住有些爲難的樣子:“貧僧雖然不願爭鬥,但是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你們的事情貧僧是不好插手的,畢竟你們因何爭鬥,貧僧也是一無所知啊。”
聽到霍元真的話,四小名劍也覺得有理,相互看了看,最後莊琴一咬牙:“大師,現在確實不宜多說,不過你儘管放心,只要你將此人擊退,我們定當告訴您一個大秘密。”
霍元真微微搖了搖頭,你說秘密就是秘籍呀,萬一我幫你們退敵了,你告訴我誰誰誰的老婆偷漢子了,也是秘密呢。
眼看那邊人影已經接近到了幾十丈之內,自己等人再耽擱一會兒就要完蛋,莊琴終於是對霍元真道:“此一件事情,關係到三十年前的少室山大戰,一位魔教高手在少室山死去,留下了一片殘圖,此圖關係着白髮血魔丁不二的秘密,據說尋找到所有殘圖,就能得到血魔傳承,我們都是爲了這個來的!”
聽到這些,霍元真心中不禁一凜,關係到白髮血魔的傳承!
如此一來,這件事情還管定了!
“阿彌陀佛,血魔一事,貧僧也甚爲關注,既然如此,貧僧就幫組幾位施主退去這來犯之人吧。”
“謝謝大師,來的人是鄭九公,此人乃是江南高手,師承西域,一身蛤蟆功已經練的出神入化,我們兄弟四人聯手,也不是其敵,方丈一會兒和其交手可要小心吶。”
莊琴說完,四個人好像畏懼一樣的退後了幾丈遠。
其實他們心裡早打定主意,只要這邊一動手,他們四個就跑。
兩個人都是高手,動手就不可能馬上停下,四人有從容的機會逃脫。
鄭九公終於是接近了這裡,人還沒到,先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四小賤!遇見老夫還想跑嗎?乖乖的將殘圖消息說出來,說出來,老夫饒你們不死!”
衣袖擺動之間,鄭九公落到了前面不遠處的一顆樹上,手虛空往下一按,衣袖落了下來,風度翩翩,一派高手風範。
但是當他站定,突然發現,四小名劍遠遠的站成一排,根本沒有過來的跡象,反而是在他們前面,站着一個和尚。
一看到這個和尚,鄭九公的腦袋立刻就大了好幾圈兒,這個賊老天,怎麼又把這個禿驢送到了自己眼前?
“你你你你....禿....大師,你怎麼在這裡?”
霍元真面色一冷,“這裡是少林寺山路上,貧僧是少林方丈,我不在這裡在哪裡?”
“是是,大師說的有理,不過今天老夫是來找這幾個人的,絕對沒有和大師過不去的意思。”
聽到鄭九公的話,那邊準備逃脫的四小名劍不禁面面相窺,怎麼這鄭九公似乎很怕這個和尚呢?
“既然沒有和貧僧過不去的意思,還在這山道上耀武揚威的是爲何?”
鄭九公被憋了一下,也不好意思在樹上面耍威風了,從樹梢上跳了下來。
“此四人要去我少林禮佛,施主還是請回吧。”
聽到霍元真的話語,鄭九公終於是沉不住氣了。
他確實害怕這個和尚,在他的心裡,此人有神鬼莫測之能,但是這次殘圖的事情也太重大了,甚至有人傳說,得到殘圖之後,就能得到血魔的傳承。
白髮血魔丁不二消失百年,自此江湖上血魔一脈就斷了,雖然這是邪功,但是也無人不想得到。
眼前這個和尚阻攔自己,就是阻攔自己成爲天下第一高手,鄭九公雖然害怕,此時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挺着了。
“大師,這四個人,鄭某人是必須拿下的,還望大師能行個方便!”
說着話,鄭九公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不過和霍元真的輕鬆寫意不同,他則是微微的拉好了架勢。
只不過這個架勢有些奇怪,說進攻不是進攻,說防守不是防守,好像隨時能上,也隨時能跑。
雖然看透了鄭九公首鼠兩端的心思,不過霍元真卻不敢大意。
先天中期頂峰的鄭九公,又有蛤蟆功這項奇功,如今正面交手絕對不可小看。
甚至可以說,這是霍元真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真正的面對強者,也將是對自己一次嚴峻的考驗,不但要打贏,而且必須是漂亮的贏,這個難度極其巨大!
微微的握了握拳頭,霍元真深吸一口氣:“要來了!”
ps:三更了,施主們發力,纔是所向無敵,居然一下子就讓貧僧衝進了大神隊伍中,慘烈的暴菊與反爆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