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向不理外事的凌波府凌上人,今天竟然親自駕臨到了神罰之地,這神界裡到底起了什麼香風?”玄龜聽聲知人。
“玄龜大人,你不也是,神罰之地這是什麼地方,竟然勞動你老人家的大駕?”
“呵呵,看來是我們倆心有靈犀了啊?哈哈哈……”玄龜打起了哈哈。
凌波府的凌厲凌上人,即是流螢笑的老爹,捆仙繩的創造者。玄龜看捆仙繩那麼老實的時候,就有了一絲懷疑,倒是真沒有想到凌上人會來的這麼快。
雙霸可惜了沒有長着和蛛背鐵螳一樣的眼睛。蛛背鐵螳倒像是要將三人瞪眼的份他一人全瞪完一樣,豎起來的那對眼睛,差點瞪爆。
“咦,這個不是紫荊山喬老爺府上的蛛背鐵螳嗎?我是好像聽說過蛛背鐵螳一族裡出了一個叛『性』特別重的中位神,想來應該就是你了?”凌厲從虛空之中走了出來,一副完全的書生打扮,氣質優雅,倒很有些君子之風。
蛛背鐵螳聽到喬老爺這個名頭,立即陰就陰了下去,“是我,怎樣?”
“喬老爺大概想不到你到現在還活着吧?”凌厲一笑,沒有在意蛛背鐵螳的態度。
“想我死可沒有那麼容易。”蛛背鐵螳冷冷的道。
“哈哈哈,凌上人,你這麼高的一位高位神,不會今天就是爲了和蛛背鐵螳來鬥幾句嘴,特意跑到神罰之地來了吧?不過,你可有點不夠朋友,神罰之地怎麼也是我的地盤,你要進來之前,多少也得跟我打個招呼吧。”玄龜半真半假的向着凌厲說道。
凌厲在空中很走了幾步,到了捆仙繩的旁邊。捆仙繩嗖的一聲,便竄入到了凌厲的袖管之內。
“玄龜大人,如果今天不是我趕來的及時,這孩子會落得個怎樣的下場呢?”凌厲的一手伸進袖管,像是在安撫着捆仙繩。
捆仙繩鑽進了凌厲的袖管,他所製造出來的幻景便陡然的消失, 鄭潛幾人又回到了廳堂之內。
鄭潛沒有心思看兩個老傢伙鬥嘴,他更加關心的是自己的這些下屬們的傷勢。他擡起了雙手,看了看手臂之上的一隻護臂和一隻手鐲,見到了雙霸沒有大礙,便也放下了心來。
火龍和他一脈連枝,火龍的傷勢鄭潛早已心裡有數,他的手輕撫了一下虎龍神火鞭,繼而輕拍了兩下。
鄭潛再轉頭低聲的問了聲:“兄弟,你的傷勢如何了?”
“大哥,沒事了。玄龜大人神力無邊,治這點傷對玄龜大人而言只是舉手之勞。”
“嗯,那就好。”鄭潛徹底的放下了心。
此時他纔將注意力轉到了那兩個老傢伙的身上。
玄龜和凌厲都站到廳堂之內,在玄龜的腳邊,還有着一卷鋪開的泛黃的畫。
鄭潛看到兩個老傢伙看到這幅畫的時候,臉『色』都不約而同的變了變。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就落到了那幅畫上。
畫很簡單,鄭潛對於書畫之類的技藝雖不精通,但是畫的好壞還是能分得清的。
這幅畫要說起來最多隻是一箇中上之品,唯一值錢的地方可能就是它的年代久遠,當古董能賣出個高價。
這麼一幅普通的畫,應該根本就不會入兩位高位神的法眼,但是這兩個老傢伙似乎對這幅畫都有着什麼難言之隱。
畫面上畫着兩個人,這兩個人的相貌鄭潛覺得有點眼熟,再細辨了一會,才確定畫中的兩個人是霸神鄭嘯天和流螢笑。兩人個正於青山綠水之間恣意歡笑奔跑,畫頭上寫着五個字“春山樂居圖”。
鄭潛記得流螢笑上樓說是要取什麼東西給自己的。現在他從捆仙繩的幻景裡出來,沒見着流螢笑,只見着這幅春山樂居圖。難道這就是流螢笑要送給自己的見面禮?
鄭潛正欲走上前去將畫拾起來,玄龜和凌厲卻同聲喝止:“別動!”
兩位高位神喝完之後,相互的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神裡有特別多的話。
“這是流螢笑送我的東西,我爲什麼不能動?”鄭潛覺得可笑。
“流螢笑?呵呵,流螢笑?”凌厲笑的有些悽苦。
“小子你別添『亂』。”玄龜低聲道。
“憑什麼?你們給我個理由!”鄭潛不吃這套。
“冤孽!冤孽啊!”凌厲長嘆一聲,“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偏偏發生的最快。這可能就是命運使然吧。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問別人的名字之前,需要先報一下自己的名字吧?這好像是基本的禮貌。”鄭潛道。
“禮貌?”凌厲愕然的用手指了一下鄭潛,忽的爆出了一陣大笑,“玄龜大人,你看到沒有,年輕人就是膽子大,竟然要求我禮貌?”
“凌上人,你是一個高位神,是個身份尊貴之人,怎麼能跟年輕人一般見識呢?你要想知道他的姓名,直接問我就是。他叫鄭潛,是霸神鄭嘯天的後裔。這個答案,不知道凌上人滿不滿意?”玄龜將鄭潛的老底全揭了出來。
“鄭嘯天害的我女兒還不夠慘,臨了還要他的後裔繼續來害我的女兒?這種事,我絕不答應!”凌厲的神『色』忽的嚴厲了起來。
鄭潛至此才知道這個長的像中年人的人,竟然就是流螢笑的老爹。
流螢笑鄭潛已經認了她做先祖母了,流螢笑的老爹那是什麼輩份,鄭潛還真有點頭痛。不過,看這位凌上人的意思,是沒打算要收認他這個後輩了,那就省了稱呼上的麻煩。
鄭潛揪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跑到神罰之地是來找月鼎尋真相的,可不是專門要來認親戚的。更何況像凌厲這麼老的神,就是認了親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這對鄭潛來說,是一件相當大的麻煩。
輩份這種觀念在鄭潛的腦子裡根深蒂固。雖然平時他的方辭間並不能表現出來這一點,但是實際上他的行爲上無時無刻不體現着他的尊老之情。
比如說對霸神錘,對雙霸,雖然他們都認了他做少主,但是鄭潛從來都沒有想過,真正用少主的身份去壓這些霸神的舊屬。
“我的先祖與流螢笑之間的恩怨我不知道,但是我到這裡來,卻完全沒有要害流螢笑之心。你貴爲神界的一位高位神,怎麼能這樣的含血噴人?”鄭潛遇軟則軟,遇強則剛。
“含血噴人?我含血噴你?”
“哎呀,凌上人不要動怒不要動怒。小孩子不懂事,你消消氣。鄭潛,對長輩要有點對長輩的樣子!”玄龜厲聲喝斥着鄭潛,卻不停的朝鄭潛擠眉弄眼。
鄭潛領會了玄龜的意思,是讓他現在不要跟凌厲正面衝突。你一個凡界的中級霸王,如果不是有着玄龜在,恐怕凌厲都不會給你半點說話的機會,還衝突呢,衝突之前,早成了一堆屍灰了。
兩個老傢伙不約而至,各懷了心思。
捆仙繩的幻景沒有受到應有的制約這種事,別人看不出來,身爲高位神的玄龜自是一眼就洞明瞭。高位神的圈子就那麼點大,每個高位神的技能都門清,家門口的塘,誰不知道深淺啊?
捆仙繩製出了幻景,凌厲是最先感應到的,他比玄龜後來一步的原因,是要避過正去找他責問的流螢笑。凌厲知道流螢笑的『性』子剛烈,如果他被流螢笑逮着,又是件極爲頭痛的事。
他傳授於流螢笑的禁制秘術並不是沒有效果,只是這種效果遇到鄭氏一族便會自動消失。霸神鄭嘯天給凌波府造成的混『亂』,看來深深的傷害到了這位護女心切的高位神。
而且,最近神界傳說着有一位天命之子的降生。連凌厲這麼不問外事的人都聽說了,可見這個傳聞的流傳之廣。繼而神界命動之輪的啓動,讓本只想做逍遙神的凌厲也不得不打起了精神出府詳察。
神界自命運之輪啓動之後,便已到處出現了神心不穩的跡象,流言紛紛,這情形和百萬年前的情形竟然十分的想像。
凌厲後來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那位所謂的天命之子,正是霸神鄭嘯天的後裔,一時之間,新仇舊恨一起就涌上了心頭。爲了預防萬一,便私下神罰之地,將那幅狂草送給了流螢笑。
爲了他自己的女兒,就是一時被怨恨,凌厲也顧不得了。以前他在女兒與霸神的這件事上,他犯過錯,現在凌厲絕對不允許鄭家的任何人再次的傷害流螢笑。
凌厲繞過了玄龜,從地上拾起了“春山樂居圖”,拿在手裡仔細的端詳着。他的雙眉隨之越鎖越緊,雙眉之間,擰出了很大的一個疙瘩。
“你想要?”凌厲冷眼看着鄭潛。
“不是我想不想要,而是流螢笑送不送。”鄭潛將皮球踢到了流螢笑的身上。
“小子,我告訴你,我的女兒不叫流螢笑,她叫凌若蘭!你聽明白了?她不是什麼流螢笑,而是凌若蘭!我凌波府的凌若蘭,跟你鄭家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今天,看在玄龜大人的面子上,我不殺你。但是,如果你再敢接近我凌家一步,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麼天命之子,到時別怪我凌厲翻臉不認人。”
凌厲的最後一句話,明顯是說給玄龜聽的。
鄭潛的天命之子身份,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必須要在天命之書上刻有他的名字。天命之書最初的掌管者,是四方十神獸的火麒麟,後來被玄龜藉機要了去,後來就出現了鄭潛是天命之子這件事。
到底天命之書上鄭潛的名字是由天命生成,還是玄龜自己寫上去的,就誰也弄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