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血靈村後山,深夜。
“冷靜一點,清醒一點,一定要用我的人‘性’壓制住可惡的狼‘性’……”
月光下,一光着膀子,脖帶S形血‘玉’,面容已明顯扭曲的少年費力的盤坐在一塊半人高的大青石上,咬牙自語。
單從少年脖間的S形血‘玉’就知他是血靈派的第二代靈主謝雨瀟了。
圓月升至頭頂,直直的照着謝雨瀟一張慘白的臉。
這時,謝雨瀟突然一個顫抖,半跪着趴在了大青石上,仰頭對着圓月發出了一聲淒厲的狼嘯。嘯聲‘激’昂,驚醒了沉睡的夜,驚起了林中棲息的飛鳥,飛鳥閃起雙翅,撲嚕嚕的飛向遠方……
“嗷嗚~~嗷嗚~~”
遠方竟然又傳來幾聲狼嚎,比謝雨瀟的嘯聲還要‘陰’森恐怖。
狼嚎聲瞬間即到,是十來匹眼泛綠光的灰狼,灰狼低嗚了一陣就將神志不清、狼‘性’大發的謝雨瀟圍在了中間。轉了幾圈後,當中七匹狼刨了刨前爪,咧嘴‘露’出滿口利齒,縱身一躍,朝青石上的謝雨瀟撲去……
說時快,那時快,只聽數聲尖嘯聲響過,飛撲而上的七匹狼中已有五匹從空中跌落,哀嚎着四處逃去。一道粉‘色’人影閃過,“砰砰”又是兩聲響起,另外兩匹狼被拍到了河裡,哀嚎了一陣就不動彈了。
粉‘色’人影隨着飄舞的長髮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打得好,西妤姐好乾脆,好利索!”
不知何時立在粉‘色’人影后邊的一長辮少‘女’拍着雙手爲一舉擊落七匹狼的長髮少‘女’大聲叫好。
這兩‘女’子正是“血靈‘玉’‘女’”西妤、西婷。三年過去,這對雙胞胎姐妹已長的是亭亭‘玉’立、楚楚動人。
“剩下的‘交’給你了。”西妤拍拍雙手,背過了身子。西婷忙從地上拾起幾粒石子朝依然圍在四周的狼丟去。餘下的這幾匹狼適才見同伴瞬間死傷,早已心存畏懼,見西婷又揮手,哪裡還敢停留,撒‘腿’就往深山竄去。
石子打空,砸在了碎石上,崩出幾粒火星,叮噹‘亂’響。
“以後動作要快點,謝老從小怎麼教我們的?出手要像離弦的箭一樣……”
西婷面‘色’難堪,低首,怏怏的走到了大青石跟前,彎下腰,伸手搖着趴在上面的謝雨瀟,輕輕的喊着:“雨瀟哥,雨瀟哥,你醒醒,快醒醒!”
謝雨瀟滿頭是汗,雙眼緊閉,臉上的肌‘肉’扭曲着,很有些嚇人。西婷看了看,彎下了腰,伸出右手想爲他擦去臉上的汗。豈料,手還沒觸到臉龐,謝雨瀟竟突的一下睜開雙眼,昂首對天又發出一聲淒厲的狼嘯。
西婷嘴巴張的大大的,還沒反應過來咋回事,謝雨瀟本抓於青石上的雙手已突然擡起,抓上了她的粉紅‘色’襯衫,用力的向兩邊扯去。質量本就不怎麼好的襯衫如何經受得起這般力度,鈕釦盡落,一抹雪白的‘胸’脯就完全暴‘露’在了月光下。
西婷驚得‘花’容失‘色’,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西妤見妹妹竟然在這種時候還犯傻,真是氣的要死,扯開嗓子喊道:“笨蛋,靈主現在神智不清,‘欲’念雜生,還不快封靈主‘穴’道。”
有人提醒,西婷立馬伸出右手兩指急速的在謝雨瀟‘胸’前點了兩下。
謝雨瀟不動了,四周又靜了下來。西婷似乎忘了剛剛發生的事,忘記了被扯開的襯衫和跳躍在外的一對美‘胸’,久久的盯着謝雨瀟的雙眼,直到他的瞳孔由小變大,慢慢的清澈起來時,臉上才‘露’出了笑容,高興地喊着:“雨瀟哥好了,雨瀟哥好了。”
“不知羞恥嗎?還不快‘弄’好你的衣服!”
西婷雙耳一熱,立馬雙手拉過被扯開的襯衫緊緊捂在‘胸’前躍下青石,往一邊跑去。西妤肝火直冒,她就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沒有頭腦的妹妹。待西婷跑開後,她上前爲謝雨瀟解開了‘穴’道。
謝雨瀟忽閃了幾下眼睛,看了看西妤,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艱難的起身坐在了青石上,問道:“你怎麼在這裡?”西妤伸手爲他擦了把額頭,指着下面說:“謝老讓我們來找你的,你剛纔好危險,好多狼”
謝雨瀟順着西妤的手指看到了石山下被擊斃在河裡的兩具狼屍。
“西婷,你在幹什麼?靈主和西妤呢?”
月下,一個左手端着青瓷碗,身穿汗衫短‘褲’,鬍鬚‘花’白的駝背老人緩緩的朝這邊走來。
“謝老,你怎麼來了?”西妤身形一閃,飄到了駝背老人身邊。
“我怕你們請不來靈主。”
“沒事,剛剛羣狼圍攻靈主,讓我們給打發了,靈主現在剛緩過神。”
“西婷怎麼回事,你又訓她了?”
“沒啊謝老,你怎麼老護着她,剛纔靈主神志不清,把她衣服給扯爛了。”
謝老‘摸’了‘摸’‘花’白的鬍鬚,將左手中的青瓷碗‘交’給了西妤,脫下了自己的汗衫給西婷遞了過去。西婷害羞的接過汗衫,走到一邊套在了身上。
謝老往大青石跟前走了幾步,看着依然坐在上面的謝雨瀟,關切的問道:“靈主,你沒事吧!”
“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
“那個,那個二虎他爹前幾天去醫院檢查了,拍了個什麼片子,說腦子裡長了個什麼瘤子,麻煩大的很……”
“好了,好了,我不想聽這個,有什麼病了都來找我,醫院是幹什麼的,爲了他們,你們看我都成什麼樣子了,我還是人嗎?已快成狼了,每個月圓之夜我都要忍受這樣的痛苦,爲什麼?再這樣下去我會成什麼樣子,你們有爲我想過嗎?”
謝雨瀟的聲音漸漸淡了下來,雙眼直直的盯着前方的小河。
“三年來,村民都習慣了你的存在,敬你爲“神”,現在要收手談何容易啊。”
謝雨瀟沒有說話,依然呆呆地看着河流。西妤似乎有些沉不住,說道:“靈主,謝老,時候不早了,再晚二虎他爹恐怕就真的……”
謝老擺了下手,打住了西妤的話,面帶愧疚之‘色’,對謝雨瀟說道:“我明白這麼些年下來,靈主體內的血液已幾乎被換成了狼血,所以出現了這種情況。這幾天呢,我一直在琢磨這事,覺得不能再讓你喝狼血了,所以我對他們說調製聖水需以人血作爲‘藥’引。”
謝老看了眼西妤,西妤就喊西婷,讓她把碗端過去。西婷應了一聲,往上拉了拉剛套上的謝老的背心,接過姐姐手裡的青瓷碗,面‘色’通紅的走了過來。
謝老伸手接住了青瓷碗,說道:“這是二虎他媽的血,靈主喝了後去救救他爹吧!”
“什麼?你說什麼?”謝雨瀟面‘露’懼‘色’,身子後傾,驚道:“你要我喝人血?不,不能,喝了人血我還算是人嗎?不,我不會喝的,我可以救二虎他爹,但我決不能喝人血,讓我繼續喝狼血吧!”他嘴裡說着就‘欲’往前方的河中爬去,那裡泡着被西妤擊斃的兩具狼屍。
謝老料到再說下去也是徒勞,就給西妤使了個眼‘色’。西妤動作極快,身形一閃已將謝雨瀟控制在了右臂之中,兩指把他臉頰一捏,左手接過謝老手中的碗,將血‘色’液體朝他的嘴裡倒去。
待血‘色’液體全進了謝雨瀟的嘴裡,西妤慢慢的攙扶起了謝雨瀟。
“你們怎麼可以‘逼’我,怎麼可以?我到底是什麼,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謝雨瀟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目光呆滯的說道。
西婷隱隱有些心痛,走過去將謝雨瀟的左臂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了眼右側的姐姐,小聲道:“姐,我們不該這麼對雨瀟哥的,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們不應該‘逼’,雨瀟哥他很痛苦!”
西妤瞪了眼西婷,道:“你個傻丫頭,你懂什麼,雨瀟哥是靈主,村子裡人是必須要救的,這是他的職責,就和我們的職責是保護靈主一樣,你明白了麼?”
“可是,可是,雨瀟哥真的很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