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沒聽明白,婉卿這話似乎是在稱讚姐姐,但語氣卻明顯透着一股子嘲諷,她是覺得姐姐有和之前不同,好像一下子想開了,完全順從於父母的安排嫁給了關宇鵬,而且和關宇鵬很是恩愛,但這樣不好嗎?
“婉姨,姐姐這樣不是很好嗎?”冼紫芫輕聲說,“她和宇鵬哥哥可以如此甜蜜,能夠不再難過,豈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婉卿看了冼紫芫一眼,輕輕一笑,說:“傻丫頭,你哪裡知道其中的妙處,你且不要管,只要在這兒好好看戲就成,真是聰明之人,只怕就算是關夫人也不見得是她的對手。
冼紫芫徹底糊塗了,但又說不得什麼,因爲關宇程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眼神很是熾熱,而且有一種急於和她說什麼的感覺,嚇得她心亂跳,想到昨天這人喝多後的胡話,一則怕他再說他喜歡她,二則想起他說姐姐的話就生氣。
“大家坐吧,前面已經安排人照應。”關宇鵬熱情的招呼,“過了今日等到三日後紫璦回門,我們夫妻二人就要返回邊關,只怕一年半載的難見一面,所以,就和父母知會一聲,在這兒單開了一桌,還是玄公子的面子,父母一聽是要在這兒和玄公子單獨喝一杯,立刻就應允了。”
大家坐下,玄易的眉頭微微一蹙,明顯有些不太耐煩。
“玄公子。”冼紫璦端起一杯酒,和關宇鵬站在一起,神情端莊,語氣溫和,“紫璦借夫君的面子和夫君一起敬您一杯,您是玄王府的公子,又是夫君和紫璦小叔子的至交,紫璦感謝您之前的照顧,也請玄公子給紫璦一個薄面,在紫璦離開後仍然可以當紫芫妹妹是紫璦的妹妹般照顧。”
玄易微微一笑,看不出是喜是悲,只是也端了酒杯。
“紫璦感謝父母,讓紫璦能夠遇到對紫璦一心一意的夫君,也希望大家都可以遇到一心一意相守的人。”冼紫璦溫柔的說,看向關宇鵬,“夫君,紫璦真不捨得離開紫芫妹妹。”
“我們離開後,關府會照顧冼家的生意,還有宇程在,他也會時常看望紫芫妹妹。”關宇鵬微微一笑,憐惜的說,“若是想念,可以隨時回來。”
玄易哈哈一笑,說:“果然是郎才女貌,在下敬二位一杯,願二位從此後長相廝守,恩愛白頭。來,本公子先乾爲敬。”說着,喝下杯中之酒。
冼紫芫突然看到關宇鵬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好像很反感玄易這句話,但只是一瞬間,還未待她看清楚,那目光就已經變成溫和包容,“玄兄弟,在下也希望你早些找到歸宿,在下也很慶幸遇到紫璦,並且能夠娶她爲妻。她確實是個美麗動人,溫柔善良的女人,值得被人愛慕。”
“紫芫妹妹。”關宇程不知道什麼時候端着酒杯走到了冼紫芫的身後,把冼紫芫嚇了一跳,她只顧着看關宇鵬和玄易對話去了,總覺得二人對話充滿了奇怪的不和睦,關宇程突然一說話,她心一跳,差點打翻面前的酒杯。
坐在一旁的婉卿也被嚇了一跳,到不是被關宇程嚇的,而是讓冼紫芫的反應嚇的,一側頭看到站在她們二人身後的關宇程,笑了笑說:“關家公子,您到是提前說一聲,這一開口,你看把我們家紫芫嚇的。”
“我不是故意的。”關宇程臉上泛紅,有一種欣喜和尷尬,他也沒想到冼紫芫會讓他嚇成這樣,以爲是昨天的事冼紫芫還惱着,略停了一下才說,“我過來敬杯酒,如今我們可算是一家人了。”
冼紫芫還沒開口說話,卻聽到玄易冷漠嘲諷的話:“關宇程,關家娶的是冼紫璦,不過是嫁了個女兒過來,什麼時候冼家也可以和關家相提並論了?若是如此,本公子到要衡量衡量是不是要減少些來往。”
冼紫璦身體微微一顫,似乎有些悲哀,聲音輕顫,溫柔端莊的說:“紫璦替妹妹道歉,以前妹妹不懂事總是糾纏您,她並非有意,只是情動。紫璦知曉冼家粗俗,斷不會再動什麼念頭,紫璦只是想圓自己妹妹一個情動而已。”
“本公子又沒說你如何,你多什麼嘴!”玄易不耐煩的說,“你如今是關兄的妻子,就算本公子再看不起冼家,也要給關兄個面子,本公子答應的事自然會兌現,不論對錯,只要本公子答應下來,就會兌現。”
“紫芫妹妹人甚好。”關宇程微帶惱怒的說,“玄兄,你不喜歡紫芫妹妹是你的事,我卻極喜歡她,而且我已經讓哥哥從中撮合要娶紫芫,雖然一時不能讓她成爲我的正室,但只要她爲我生下一男半女,我會即刻扶她爲正。”
“那看來我們兄弟真要生上一場氣了。”玄易懶散的說。
“玄兄弟,難得宇程有這份心,你何必生氣。”關宇鵬微微一笑,“再說,紫芫妹妹雖然不及紫璦惹人憐惜,但也絕非不堪,我也希望紫芫妹妹可以嫁過來,這樣,紫璦也有個可以說話商量的人。”
冼紫芫看着爭吵的四人,關宇鵬似乎站在關宇程這邊,什麼叫嫁給關宇程做偏房,什麼叫生了一男半女再扶正,這什麼事呀,她是當事人好不好,怎麼沒有人問問她的意見?
“你們,確定是在說我嗎?”冼紫芫得了個空插了一句,大家齊齊看向她,看她一臉困惑的說:“你們吵得好奇怪呀。”
大家一時有些愕然,然後玄易突然哈哈一笑,也不知道笑什麼,笑的冼紫芫呆呆看着他,脫口問:“玄公子,有這麼好笑嗎?”
她此言一出,玄易非但沒有忍住笑,反而笑的更是開懷,彷彿聽到了世上最最好笑的事情,冼紫芫只覺得地上要是有個洞她肯定立刻消失,雖然她弄不明白玄易爲何而笑,也聽不出笑聲中有什麼嘲諷之意,卻也不是什麼好事。
“婉姨,有什麼不對嗎?”冼紫芫求救的看向婉卿,婉卿也是一臉的困惑,似乎也想不明白爲什麼玄易要如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