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魔族禁海已經空無一魔了,滿目瘡痍,出現兩個身影,真是竹子陽和他懷中的幽離,竹子陽滿是疲憊,即使俊俏絕美的臉龐也出現一絲絲滄桑。
而幽離此刻已然奄奄一息,身體不斷若隱若現,但是還是無法掩蓋她極佳容貌,如同水晶美人,使人一眼難忘 隨即會消失般讓竹子陽心疼不已,他們兩個來的禁海底的魔宮中。
“阿離,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救活你的。”竹子陽扶幽離躺於魔宮水晶牀上。
“是我任性了,我心脈以毀,已經回天乏術了,我很快就會消失,我只想你多陪陪我。”幽離摸着竹子陽臉。
“你放心,我的聖玲瓏之心,可以修補你心脈。”
“我不許,心給了我你怎麼辦?”
“竹子本來就沒有心,我已經是仙尊了,有沒有這個心臟對我來說無關緊要。”說話間,竹子陽已然拿出自己的聖玲瓏之心。
“我只能先將你冰封千年,待到你解封之時,你就可以脫離魔族羽化爲仙,到時候我們一同修煉,一起飛昇神界好不好。”
幽離把手放在竹子陽胸口處,“我以一片花瓣真身代替你心,希望能夠替我守護你。千年之後,你娶我可好。”
“好,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片刻後,幽離已經冰封,竹子陽起身,“對不起,幽離,我恐怕要食言了。”轉身離開禁海。
頃刻之間,竹子陽來到了彼岸宮。
“我就知道你會來,但是沒想到那麼快。”花月橫臥於大殿之上。
竹子陽手拿出竹情劍,“你進來就拿劍,你這樣做我好傷心。”肆虐輕浮而帶點悲傷的聲音。
“我不知你做這一切出於何種目的,但是我今天必須殺了,我不會再有半分留情。”
“哈哈,你對我何嘗有過半分留情,如果有,我們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這話是動搖不了我的,我就一直不明白你處心積慮爲了什麼,枉費荼蘼對你真心以待。”
“荼蘼是我的事情,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你不是想殺我嗎?怎麼不動手?”竹子陽已經走到花月面前。
明顯,竹子陽手有些晃動,“你曾經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最疼的徒弟,可是今天……”竹子陽一劍刺進花月胸口。
“我還一直以爲你對我還是有半分情誼在的。原本只是想再見你一面,我其實也不捨得你親自動手,怕你會愧疚。”花月眼神透露出無盡絕望。
花月背後一片竹葉化劍,再一次刺近花月胸口。
“爲什麼,你是誰?”“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告訴你。”……
從此,彼岸花開一千年。
千年後渡情崖,夕陽西下飄雪如絮,塵世寂靜,只剩白雪飄揚聲。遙望渡情崖,白茫茫有着不一樣風景,卻沒人任何的生機,崖下的錦繡長榮,延綿的繁花蔥綠。
三個紅色的身影留落在渡情崖——竹白,著曲還有杉紅。
著曲蒼白的臉卻在此刻尤爲悽美絕倫,這一刻的著曲也許就是她這一生最美好看的時刻,金竹鳳冠霞帔搭配五官精緻有新月般的眉毛下是一雙細長的帶魅惑桃花眼,眼裡有着無盡的柔情與悲憂,櫻花般的嘴脣微微一動打破了渡情崖的寂靜。
“小白,這鳳冠霞帔爲你而做爲你而穿,上面錦繡金竹鳳飛九天,可惜如今盡是鮮血沾衣,殘破無數,我是不是最醜新娘子,可是我已經沒有機會再爲你穿一次了。”
“不,小曲,你是我最漂亮的新娘子。”一個聽似清冷的聲音,卻蘊含無盡的痛與決絕,說話人正是竹白,照樣喜服加身的他,這一身卻不是爲著曲,深深摟著曲懷中,一張俊美絕倫的臉,五官如雕刻般無可挑剔,臉色卻沒有過多表情,眼睛微微含着淚珠是落非落的,在夕陽光下閃閃這無限柔情與疼惜。
“你看夕陽無限好,只是黑夜即將來臨,可我再也沒有機會等到那句話了。”
“小曲,我喜歡……”
“小白,不要騙我,永遠都不要,我不捨得對你有半分勉強。”著曲用食指擋住竹白嘴脣,不讓竹白說出她最想聽的話。
夕陽最後一束光芒也消散,彎彎新月初升,世間並未就此改變,只願他們永遠定格在這一刻永遠是幻想。日新月異,時間穿梭,這是不變的定律,世界終將不會存在永恆。
“小曲,這一生再遇你就知足了,對這世間你是我最後留戀,唯一想做與你生死相隨,不管陰曹地府,天上人間如影隨形。”
著曲忍不住落淚,微閉眼點頭,似乎花費畢生之力而成。撫摸竹白臉頰,輕拭眼角淚珠,“我已不願再讓你離開我旁,這世間於你太苦,不想你回落凡塵。之前覺得能遇你是上天給我最大眷戀,但是——如今,能夠——選擇,我寧可不要這份——眷戀,願你六歲——便能離開,不捨你二十年來——獨自承受的——一切苦痛與骯髒……”
著曲用盡餘生最後一絲力氣說完了,手緩緩的從竹白臉滑落。
竹白悲慌一抓著曲的手還是掌中溜走,“小曲……”
儘管與你短短兩年時光,依舊覺得二十年什麼都值。但……”竹白並沒有說完最後的話,回頭看了杉紅。
杉紅一直背對着他們,不忍回頭,紅色的衣襬隨風飄,一頭青絲遇風起擺,孤獨堅強背影從未回頭,心中貌似有道不盡之言語,堅韌又帶泣音“我想阻止你,但是我不捨得也不能,對不起竹白,對不起著曲。”
杉紅右手拋出手中驚紅劍,驚紅直直插進竹白眼前。
“用驚紅吧,不捨你用你父親留的竹情。”杉紅一如既往決絕。
“杉紅,不怪你。”
竹白手一擡一回,驚紅升起往前,垂頭看看著曲,“小曲,等我。”
手輕撫著曲臉旁青絲,驚紅一劍穿心,一切塵埃落定……
杉紅背影有些抖動,卻遲遲還未轉身,杉紅張開雙臂,一躍而且,“爲什麼,啊…”
震耳欲聾,世間染紅……
彼岸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
千年已過,這朵籠罩世間千年的紅色彼岸花終將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