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若大大的黑眼睛相視,李雲龍只是癡癡的一笑,並未上前說一句話。他直直的看着秦若,跟着中年男人去了一張沙發邊坐下。
沙發四周,坐了不下十個男人,一個個穿着黑T恤、花襯衫。其中還有三個妙齡女郎,一個個長的極漂亮,穿的也性.感。
李雲龍摸出一根古巴雪茄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串長長的白煙。他踏着輕快的腳步,來到了沙發前。一箇中年男人正要與秦若碰杯喝酒,李雲龍一把奪過了秦若手中的酒杯。
他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媳婦今天不舒服,這杯酒我替她喝。先乾爲敬!”說完,不等任何人說話,一飲而盡。
秦若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李雲龍,他的突然出現,讓她高興,又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中年男人便是軒哥,突然被個小子掃了雅興很不爽。他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振,杯裡的酒灑了出來。他說:“小子,你想喝酒是吧?行!”
隨即,軒哥拿起桌子上的一瓶威士忌,又說:“喝了它!”
話音剛落,立即有兩個男的站了起來,直視李雲龍。看那架勢,不喝酒,鐵定捱揍。
秦若臉色大變,一整瓶威士忌喝下去,不吐血纔怪。她忙說:“軒哥,別生氣,我朋友不懂事,還望您別生氣!”
然而,李雲龍卻淡淡一笑:“是不是我喝光了,我們就可以走?”
軒哥看了一眼秦若,又看向了李雲龍:“只要你一口氣喝光,我軒哥說話算話,讓你們走!”
“OK!”李雲龍很爽快,抓起酒瓶就喝。
這下,秦若傻眼了。一整瓶威士忌直接吹,那可不是誰都能喝的。可是,李雲龍就跟喝水似的,用了不到十秒種的時間,一瓶威士忌下肚了。
頃刻間,在場的人都讓李雲龍的酒量給震驚了。好半響,軒哥才說:“酒量不錯!”
李雲龍打了個酒嗝,將空瓶子放下,擦了下嘴角的酒漬,笑笑說:“謝謝誇獎!”隨即,將夾在手中的雪茄叼在嘴上,牽起了秦若的手:“軒哥,我們先走了。改天我做東,請軒哥喝酒!”
“有氣魄!”軒哥心裡很不爽,可不能在兄弟面前失信,也只能硬着頭皮誇李雲龍了。他笑了笑,又說:“改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李雲龍正要說話,秦若先一步說:“軒哥,我朋友已經喝醉了,改天再喝行麼?”
軒哥要的就是這句話,正好借題發揮。他伸手一推桌子上的酒杯,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怎麼,不給我面子?”
李雲龍將雪茄夾在手上:“軒哥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只要軒哥盡興,今天我捨命陪君子!”說完,打了個響指。
很快,站在一旁的服務生就走了過來。他彎腰問李雲龍:“你好,先生需要什麼?”
“麻煩你去拿十瓶威士忌和骰子來!”李雲龍似笑非笑,有些不懷好意。
衆人聽說拿十瓶威士忌,一個個瞪着眼睛看着李雲龍。心裡都在說:“這小子要幹什麼?要斗酒麼?”
服務生輕點了下頭:“好的!”說完便離開了。
李雲龍對軒哥說:“今天既然軒哥高興,不如我們來玩點遊戲?”
軒哥淡淡一笑:“有意思!怎麼玩?”
秦若心裡卻捏了把汗,她在酒吧不是一天兩天了,多少了解一些軒哥的爲人。聽說他手下兄弟就兩百多人,在整個海城市,也是赫赫有名的。況且,這家酒吧就是他罩的。
李雲龍說:“這樣吧!待會酒拿來了,我們玩骰子,猜大小。軒哥你贏了,我喝一瓶。要是我僥倖贏了軒哥,那軒哥就喝一杯!”
軒哥聽着有意思,笑了笑:“不如這樣吧!你要是輸了三次,不用喝酒......”說到這,軒哥看了一眼秦若,臉上露出壞笑:“你女朋友陪我一晚上!”
“這賭的似乎有點大!”李雲龍淡淡一笑。抓着秦若的手,卻明顯感覺到秦若手心出了汗,她在甩李雲龍的手,動作很小,卻猶如在說話。
李雲龍不理會秦若,接着說:“要不這樣吧!咱們三局兩勝,軒哥只要贏我兩次,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是軒哥輸了,只需讓我們離開就行!”
軒哥猶豫了一下:“行!就這麼定了!”
恰巧,服務生端着十瓶威士忌和骰子過來了。他一一放在桌子上,離開。
李雲龍將三顆骰子放進黑色的盅裡面,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他說:“軒哥,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軒哥說:“你先來吧!”
“行!”李雲龍吧嗒了口雪茄,開始搖骰子。然而,秦若卻一臉的緊張,嬌小的瓊鼻上面,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此時此刻,她有些責怪李雲龍,不該來替自己解圍。萬一輸給了軒哥,自己可就麻煩了。當然,更多的還是在祈禱,李雲龍能夠贏。
李雲龍只是隨便搖了一下骰子,便放在了桌子上:“軒哥,大還是小?”
坐在一旁的人,紛紛喊“大”。
然而,軒哥卻是淡淡一笑:“小!”
“你確定?”李雲龍並不急着開盅。他一臉自信的神情,似乎贏定了,又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輸贏。
可是,秦若的心卻懸了起來。賭的可是自己,輸了的話,自己可就完球了。她甚至是想逃跑,可又不想丟下李雲龍。
她心裡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一但跑了,李雲龍會被打殘。更何況,自己也是跑不掉的。
“開吧!”軒哥淡定自如,似乎贏定了。他看了一眼秦若,又說:“美女,你很熱麼?”
“還......還好!”秦若說話都不順暢了。她不是熱,是緊張。心在碰碰直跳,就差沒跳出來。
李雲龍揭開了盅,結果是三個六“豹子”。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是‘豹子’。軒哥,你輸了!”
軒哥一臉的從容:“沒關係!這把我來!”
“請!”李雲龍將盅蓋上,推給軒哥。將雪茄叼在嘴上,一臉的鎮定,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軒哥使勁了來回搖晃了足足有三十秒,“砰”的一聲,將盅扣在了桌子上:“猜吧!”
“一二三,六點小!”李雲龍輕描淡寫,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看着秦若。
軒哥皺了下眉,心想:這小子竟然連點數都報出來了,不會真的是小吧?他足足猶豫了十秒鐘,這才揭開盅。
果然,三顆骰子是“1”、“2”、“3”,“六”點小。這下,軒哥傻眼了。其餘的人,無不傻眼,對李雲龍大吃一驚。
李雲龍說:“不好意思!軒哥,我贏了。咱們事先說好,三局兩勝。我贏了兩局,最後一局就不用賭了!告辭!”說完,牽着秦若的手轉身就走。
“等一等!”軒哥很不高興,加重了語氣。
李雲龍停下了腳步,淡淡一笑說:“怎麼?軒哥,你想反悔?”說完這話,他扭動了兩下脖子,發出清脆的骨骼聲,準備動手開打了。
李雲龍贏了,秦若原本是很高興的。突然又被軒哥喊住了,心又繃緊了。她緊緊的抓着李雲龍的手,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軒哥站了起來,凝視着李雲龍:“你很像一個人,你叫什麼名字?”
李雲龍並不回答,而是反問:“我像誰?”
“賭神!”軒哥這話說的鏗鏘有力。他曾經在澳門見過一次“賭神”,如今看着眼前的李雲龍,發現他跟賭神很像。只是,比較年輕。
李雲龍笑了笑:“既然你當我是‘賭神’,那我就是好了!”心裡卻在說:“我是他兒子,能不像麼?”
軒哥有些不高興:“小子,你到底是誰?”
李雲龍腦袋往左一偏,凝視着軒哥:“怎麼?輸不起?”
這句話,怎麼聽都帶着**味。軒哥也不是吃素的,妞沒泡到也就算了。如今又輸了骰子,更是丟了面子。出來混,什麼都可以丟,面子不可以丟。
他說:“小子,你還年輕,別那麼拽,小心短命!”
李雲龍冷笑了一聲:“你動我一個試試看!”
眼看着就要打起來,秦若忙解圍:“軒哥,別生氣。我朋友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然而,李雲龍轉身便走。三兩步來到了舞臺前,拿起之前秦若放在架子上的麥克風,大喊:“要打架了,不想死的趕緊離開!”
突然的炸雷般聲音,把酒吧的人嚇了一跳。跳舞的人停了下來,喝酒的人酒杯放在嘴邊,停止了喝,一個個側頭看向了舞臺上的李雲龍。
軒哥原本還以爲李雲龍膽小逃跑了,正要對秦若說:“這樣的人你還跟,不如跟軒哥我!”可話還沒來的急說出口,就聽見李雲龍的暴呵聲。
片刻過後,音樂停止了。燈亮了起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離開。李雲龍將雪茄叼在嘴上,手裡的麥克風隨手一丟,直指軒哥:“那個誰?別浪費時間了,你有多少人,一起上吧!”
聽見這麼囂張的話語,不等軒哥說話,站在他身邊的人便一擁而上。秦若嚇的滿臉煞白,在心裡暗罵李雲龍不知天高地後,簡直就是嫌命長。
她大喊:“李雲龍,快跑!”
軒哥怒火中燒:“給我往死裡打,打死算我的!”
酒吧的人羣,這才意識到,真的是要打架了。一陣躁動,紛紛往外面跑去。這種情況下,有心看熱鬧,也怕被傷及無辜。
人家都要打架了,還站在這看,萬一被打傷了,找誰說理去?可是,往往就有一些人,特喜歡看熱鬧,更喜歡看別人捱打。
秦若急的要死,人家軒哥十來個人,李雲龍就一人。就算他有點能耐,他怎能一個打十個?
他當自己是誰?
他真以爲自己是李小龍?
可他不是,他是李雲龍。如假包換的李雲龍,不是李小龍。